“胳膊怎么樣了？”
陸南風回到辦公室，一眼看到躺在沙發上半死不活的江游。
剛才還活蹦亂跳的他，此時面色蒼白如紙，眼窩深陷，眼眶發黑，面頰幾乎快和骨頭貼到一起。
好一個消瘦的腎虛形象。
“嗬……”
聽到響動，江游喉嚨像是卡了痰，聲音中都透著一股氣若游絲，“陸叔……我好像活不動了。”
“放心，死不了。”陸南風對他這幅表現毫不意外，“在【勢】的運用上，超凡技和其他的【纏】【鎖】【入微】等技巧不一樣，初次嘗試很容易力道過猛，造成透支。”
“回憶下剛才耗費了多少的【勢】，記住這份感覺，今后心里有度，知道自己上限大概在多少。”
“戰斗中能夠突破這個界限，但超過界限越多，結束后，對身體的損傷也就越大。”
陸南風走到辦公桌旁邊立著的冰箱，拿出一瓶營養液，扔給江游。
“【勢】是精神意志的凝練體現，消耗過大，損傷根基，再嚴重些，會折壽。”
折壽我倒是不怕，別讓我這么難受就行。
江游迷迷糊糊，擰開瓶蓋，咕嘟咕嘟喝下去。
刺痛的大腦很快得到緩解，轉而蒙上一層淡淡涼意。
“終于活過來了。”
江游長舒一聲，撐著身體坐起，“被污染影響壽命、吃某些藥劑影響壽命、【勢】透支還影響壽命，巡夜司是不是有很多延長壽命的方法？”
陸南風坐回到位置上，點起一根煙，“超凡者這一生，本就是與污染、異種打交道，常規的延壽方法對超凡者并不適用，你猜猜男性超凡者平均壽命是多少？”
“60？”江游猜到。
陸南風搖了搖頭，“前兩年給出的數據，50上下，貌似還沒到50。”
“這……”江游嘴唇蠕動。
這個年齡可以說是極低。
大周的醫療水平，絕對超過前世地球許多。
沒記錯的話，前世華國，男性平均壽命在70出頭，整整高了此界20余歲。
“陸叔你今年是不是快50了。”他弱弱問道。
“老子今年才41。”陸南風面色一黑。
“啊？那你豈不是23就……”江游瞳孔地震。
“你想表達什么？”陸南風面色更黑。
“我是說陸叔你年少有為，成家立業，真是令人羨慕。”江游轉口道。
“少來這套。”面對他的恭維，陸南風表情不變，“你李叔要求是大一上學期結束前，將渦流完全掌握，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或許吧，指不定大學前就無師自通了。”江游握握拳頭。
陸南風瞥他一眼，沒否認。
距離大學開學還有四個多月，照他這個離譜進度，說不定還真有希望。
“陸叔，超凡技修煉到高階，能比擬能力？”
江游回味著打出暗影渦流的那一瞬手感，好奇問道。
“五階前比較容易做到，五階后，超凡技和能力區分不再那么明顯。”
陸南風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方戰將是個特例，縱觀百年大災變，獨一份。”
想想也是。
超凡技都能練，根本沒有任何特殊性。
能憑借超凡技成為戰將，足見得方向陽自身特殊。
“陸叔……方哥他真正實力咋樣？”想了想，江游問道。
陸南風沉默片刻，
“歷代戰將，大概能進前五。”
——
“什么戰將不戰將，我絕對不娶她那個母老虎。”
北都，聚集地外十余公里。
一座圓環佇立在荒地中心。
房間內，方向陽態度堅決。
“不是，你老大不小的。”李洵光則是面色淡然的喝著茶，“上學那會我就見你倆眉來眼去，特意給你們安排到一個隊伍里。”
“這一晃十來年過去，怎么一點進展都沒有，相反，一見面就跟仇人似的。”
方向陽表情變化，“是你把我們安排進一個隊伍里的？”
“我沒和你說過嗎？”李洵光懶懶散散。
“十年啊。”方向陽噌的一下站了起來，“這有十年了吧？”
“有這么久嗎？”李洵光扣扣耳朵。
“我沒什么精力分散到家庭中，太多的幸福甜蜜，理論上也會消磨【勢】。總之，這三年內我沒有結婚打算。”方向陽重新坐回去，“她那個脾氣，正常人誰受得了。”
“怎么說也是司主之女，在你口中成大魔頭了。”李洵光輕笑。
方向陽無奈。
他沒想到催婚這事兒，有一天也能落到自己身上，更沒想到李洵光這家伙如此老六。
正打算繼續聊些什么，桌邊立著的半圓柱體儀器忽然綻放出黃色光澤，并伴有滴滴滴的聲音。
二人立刻正色。
“走。”
李洵光沒有多說，抓起旁邊的外套披在身上，腳步匆匆向外走去。
走廊內人來人往，警報器同樣閃爍著黃光。
不管先前如何，在警報拉響時，所有人面上都帶上了幾分肅然。
二人看了眼司里下發的通知，確認方位后，穿過長廊，走下樓梯。
僅僅幾分鐘后，來到一片劃分出來，由高墻圍著的獨立區域前。
咚！咚！咚！
人還沒進去，沉悶而劇烈的響聲便隱隱傳了出來。
迅速核驗完身份，片刻，二人來到一座立方體旁邊的平層建筑中。
幾名研究員目光死死盯著屏幕上浮現的數據，寬闊屋子內已經聚集了近十人，并且還在陸續進入。
在進入的瞬間，李洵光二人亦將目光鎖定在那主屏幕。
一共分出來了四個視角，畫面色調較暗，黑白分明，有種上上個世紀老式電視的感覺。
畫面中，一個圓團散發光芒，不斷沖擊著一面墻壁。
李洵光等人聽到的咚咚響聲正是由它發出來的。
咚！
它狠狠撞擊著。
“所有人，前往東墻！”
人群中，精神矍鑠的老者沉聲開口。
李洵光等人再次動身，轉眼來到東面高墻前。
咚！
轟隆隆！
地面產生著輕微顫動，所有人目不轉睛，就連呼吸都放慢了幾分。
咚！！
又一次狠狠的撞擊。
李洵光雙目凝實。
那結實的墻面，竟是出現了一絲裂縫！
所有人心頭繃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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