顛簸許久,寧歲歲在昏昏沉沉中醒來。
她頭上罩了一層黑布,雙手雙腳被捆起來了,身下冰冷。
寧歲歲用最快速度冷靜下下來,她在眾目睽睽之下被綁架,想來他們很快會找過來。
她靠在墻上,后腦勺一陣陣地疼,泛著酸。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人推開門。
“醒了?”
是厲簌簌。
“唰”——
頭上的黑布被扯下來,刺眼的白熾燈險些刺瞎了寧歲歲的眼。
“長的真好看。”
厲簌簌蹲下身,抬起她的下巴:“你知道嗎,我很早就知道你的存在了。”
寧歲歲不解。
她們在此之前,從無交集。
“其實我一直很好奇,你一個孤兒,怎么會在寧家活了這么多年,我以為你早就該死了。”
厲簌簌看似溫柔,說出來的話卻十分惡毒:“我不止一次勸雨桐,你不能留,可她太沒用了。”
“我不記得我和你有過交集,更沒有得罪過你。”
寧歲歲沒想到,厲簌簌一直都在針對她,甚至謝雨桐都是她的傀儡。
“我聽說,你被收養之前,是在孤兒院長大的。”
“我們做一個交易吧。”
寧歲歲小臉煞白:“你想要什么?”
她現在一無所有。
“你把肚子里的孩子給我,我放你自由。”
厲簌簌給出的條件極其具有吸引力,但寧歲歲被開過太多空頭支票了。
“所有人都這么說,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什么寶貝嗎?”
讓他們趨之若鶩。
“他們騙你,但我不會。”
厲簌簌滿眼都是冷意,偏偏說出來的話十分具有煽動性,仿佛將她綁架過來的人,不是她.
“你放心,只要你肯配合,我一定會好好對你。”
“不行。”
寧歲歲拒絕:“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會交給你們任何人。”
厲簌簌似乎有些失望,但下一秒,她一巴掌扇在她臉上:“愚蠢!”
寧歲歲整個人撞在墻上,所有的動作都被刻意放慢。
粘稠的血水順著墻壁不斷往下淌,寧歲歲只覺得眼前發黑,一股錐心刺骨地疼席卷而來,她閉上眼,耳畔是厲簌簌放狠話的聲音。
“從今天起,不要給她一滴水,一粒米。”
大門被關上,整個房間透著窒息,寧歲歲癱在地上,任由血水滴落。
失血過多,饑寒交迫。
寧歲歲幾乎是昏睡在血泊之中。
......
翌日一早。
海城前往法國的航班,薄湛北和謝雨桐登機。
不少記者捕捉到了這一幕,全城都是她們新婚燕爾的新聞。
厲簌簌看到謝雨桐幸福的樣子,氣得直咬牙:“分明我才是和他一起長大的人,為什么他看不到我?”
“小姐,您別激動。”
厲簌簌一巴掌甩過去:“跪下!”
女傭跪倒在地,忍著臉頰上的疼,“對不起,是我錯了。”
厲簌簌一腳踹翻她:“滾出去。”
下午,厲簌簌找來了保鏢:“人怎么樣?”
“昏迷了。”
“把她潑醒,在她松口之前,不能讓她睡。”
厲簌簌將所有怨氣發泄在了寧歲歲身上,保鏢深諳她的性子,不敢有異議。
地下室內,寧歲歲渾身顫抖,一盆接一盆冷水潑下來,她又累又餓,又困又冷。
醫生粗魯的幫她包扎了傷口,臨走前,給她打了營養針。
厲簌簌想要她的孩子,在達到目的之前,絕不會讓她死了。
濕漉漉的衣服貼在身上,泛著一層刺骨的寒意,寧歲歲已經陷入了半昏迷,連續潑了幾次冷水,都沒徹底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