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真成了,她以后苦日子多著呢。
她的猶豫,就是默認。
薄湛北心情大好,坐下:“吃飯吧。”
他陰晴不定,寧歲歲早就習慣了。
寧歲歲吃了一口牛排,倏然一空。
“吃這份。”
被分割好的牛排推過來。
薄湛北拿過她的,就著她吃過的地方,切了一塊,放入口中,細嚼慢咽。
她張了張嘴,最終什么都沒說。
一頓飯花了小一萬,結賬的時候,寧歲歲心都在滴血。
薄湛北的外套披在她身上,襯得她越發清瘦。
注意到她的心疼,薄湛北勾唇。
真笨。
分明給過她黑卡,還不知道刷。
離開餐廳,薄湛北念了一串數字。
“黑卡有限額,超過八位數,需要輸密碼。”
寧歲歲心下一顫:“哦。”
薄湛北看她呆呆的樣子,不滿的拍了拍她的臉:“寧歲歲。”
“嗯?”
“你要是不想我娶寧雨桐,就好好討好我,知道嗎?”
他可以解除婚約。
大不了多給一些好處。
薄湛北暗暗想,畢竟寧歲歲都給他生孩子了,要一段長久的婚姻,也不是不可以。
寧歲歲總覺得這話不真切,甚至忘了回答,呆呆得看著薄湛北,直到回到薄家公館,聽到喧鬧聲,才回神。
薄湛北已經下車了。
她坐在車上,指尖發顫。
他的意思是,只要她做得足夠好,他可以放棄和寧雨桐的婚約?
如果那樣的話,她是不是也能利用薄湛北,扳倒寧家?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她迅速甩開。
不可能。
薄湛北是生意人。
怎么可能為了她,和寧家撕破臉?
寧歲歲強壓著情緒,下車。
走進客廳,她換了鞋子。
這才注意到,客廳里坐滿了人。
頃刻間,她猛地意識到,這是逼婚現場。
薄元熙夫婦。
霍陽夫婦。
以及跪在地上的霍宵。
他前些天差點被打死,甚至不能出院,此刻卻跪在這里,被雙方施壓。
薄玉容含著眼淚,看著霍宵:“阿宵,我是真心喜歡你,你試著,接受我,行嗎?”
霍宵薄唇緊抿,良久。
“玉容,我還是那句話,除了婚姻,我什么都能答應。”
薄玉容淚如雨下。
薄老太太臉色不虞,顯然到了極點。
霍陽沉下臉:“霍宵!”
霍宵硬生生挨了一巴掌,依舊不肯。
“夠了。”
霍夫人坐不住了,看著兒子遍體鱗傷,紅著眼:“元熙,霍宵既然不肯,那這門婚事作罷。”
“霍陽,這是你的意思嗎?”
薄元熙猛地站起身,“我女兒為了你兒子,命都差點沒了,你們不想負責?”
“薄元熙,你少道德綁架,阿宵從來沒有和薄玉容在一起過!”
母愛戰勝了理智,霍夫人護著霍宵:“我們逼過,可我兒子和我們斷絕關系,寧可住在城中村,吃糠咽菜,也不肯服軟。”
我生日晚宴,他差點被打死,你還要我們怎么樣?”
“你女兒喜歡我兒子,我兒子就得娶她?這世界上有這樣的道理嗎?”
薄元熙理虧,說不過霍夫人,看向薄老太太:“母親,您得提玉容做主。”
薄老太太也覺得丟人,可薄玉容求她,她不得不豁出去。
“霍陽,霍宵還小,婚姻大事,父母做主。”
“玉容和他青梅竹馬,對他一片真心,難道真的沒有回旋的余地?”
“老太太——”霍陽有些動搖。
“霍陽,你若是還要逼阿宵,我們馬上離婚。”
“還等什么,把少爺帶回醫院。”
傭人連忙上前。
霍宵還沒康復,又跪了幾個小時,早就吃不消了。
看到寧歲歲,他還下意識勾起嘴角。
似乎想表達,不用擔心他。
下一秒,轟然倒地。
“阿宵——”
“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