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湛北臉上一閃而過的是愧疚。
他昨晚，確實不是人。
喬嬸有些心疼：“身上全都是......醫生打了退燒針。”
她埋怨地看了一眼薄湛北。
寧歲歲一看就是需要精心呵護的。
少爺怎么下得去手？
薄湛北清了清嗓子，他確實失去理智了。
“你準備些吃的。”
他上樓。
推開門，寧歲歲果然還沒醒。
她身上的衣服被換過了。
薄湛北看著她泛紅的臉，心下越發愧疚。
他走到床邊，伸手。
覆住了她的額頭，溫度還有些燙。
他收回手，輕輕地拍了拍寧歲歲。
“醒醒。”
寧歲歲昏昏欲睡。
被吵得煩不勝煩，一巴掌打在他手上。
“別碰我。”
難受。
薄湛北聽喬嬸說她還沒吃東西，動作微微用力。
“寧歲歲，起來，吃飯再睡。”
寧歲歲被吵醒，睜開眼。
喬嬸端著飯菜上樓。
薄湛北扶著寧歲歲坐起來，拿過軟枕墊在她身后，“吃飯。”
寧歲歲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放著吧。”
她燒得意識糊涂。
壓根不想吃飯。
薄湛北心下不是滋味，端起肉粥，喂她。
喬嬸看到這一幕，勾唇，悄悄離開。
寧歲歲蹙眉：“不想吃。”
薄湛北臉上閃過幾分可疑的紅暈：“張嘴。”
寧歲歲懶得和他吵架，張嘴。
薄湛北大概是第一次伺候人。
喂得很差勁。
寧歲歲喝了幾口粥，才緩過來。
酸軟的身體恢復了幾分力氣。
薄湛北逐漸熟練。
喂粥，夾菜，一氣呵成。
寧歲歲喝了一小碗粥，不肯再喝了。
薄湛北也沒吃東西，干脆把剩下的全吃了。
寧歲歲蜷縮在被窩里，昏昏沉沉。
薄湛北將餐具放到樓下，去了浴室。
出來，看到寧歲歲已經睡著了。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退燒了。
薄湛北松了一口氣，掀開被子。
他躺下。
寧歲歲仿佛察覺到了身旁有人，下意識往他這邊湊。
薄湛北身體微微僵硬。
他下意識想要推開。
手指觸碰到她的臉頰，鬼使神差，想起了昨晚的事情......
他推不下去了。
寧歲歲因為他，發燒難受。
罷了，就充當一次抱枕吧。
寧歲歲抱著他的胳膊，呼吸聲均勻綿長。
薄湛北再次嗅到了甜橙味。
......
翌日一早。
薄老太太還惦記著寧歲歲。
“您別擔心，昨晚少爺喂寧小姐吃過東西，我去看過，也退燒了。”
喬嬸看出了老太太的心思，笑道。
“阿湛喂她吃飯？”
薄老太太難以置信：“你確定？”
“千真萬確。”
喬嬸給老太太倒了一杯熱茶：“少爺或許還沒發現，他昨晚對寧小姐，可以說是關懷備至。”
薄老太太心下一喜：“好事兒。”
寧歲歲睡了接近一天，總算是緩過來了。
下樓聽到老太太的感嘆，湊過去。
“媽，您說什么好事兒？”
薄老太太笑著拉著她的手：“說你身體恢復了，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