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擼云豹的快樂常人想象不到,但時間上卻不允許他們繼續享受了。

  現在距離天黑還有兩個小時,必須要抓緊時間趕路。

  托卡依依不舍的將啃手指的小家伙還給了母豹,走在了前面帶路。

  狐主任也摸了摸大家伙身上結實的肌肉,和張北一起朝著兩千五百米營地走去。

  不過好在接下來的路沒出現什么意外,三個人踏著月色的光芒走到了營地的大門。

  狐主任默默抽了一口氧氣,揉了揉發酸的腿。

  之前他一直覺著自己的體力還算是不錯的。

  畢竟經常性的跟著科研團隊全世界走。

  但自從認識了張北之后,每一次都感覺自己的身體素質可能是假的。

  今天抓緊時間趕路的情況下,剛剛上到兩千四百米為了跟上這兩個畜生,他都不得不開始吸氧。

  看了一眼直播間的觀眾,張北也伸了個懶腰,選擇了告辭。

  “今天直播就到這里了,明天我們先在這附近找一找猞猁的蹤影。”

  趁著黃昏的光芒,張北掛斷了直播,隨后扭頭看向了托卡。

  “飯館在哪呢?”

  托卡指著距離營地門口不遠的一個木頭房子:“那個就是!”

  有了目標,張北直接拉著狐主任走了過去。

  來到梅里雪山的其實很多人都是看看風景,真正想要挑戰頂峰終究只是少數。

  兩千五百米已經是大部分普通人的極限了。

  再向上的話,高反,寒冷,還有生活的不便足以將大多數人勸退。

  此時的餐館里已經有不少人了,一個藏族的小伙子正忙碌于廚房和餐桌之間。

  見到張北幾個人走進來,飛快的迎了上來。

  “請問幾位?”

  “三位。”

  “跟我來!”

  這種木屋自然是不存在包房這種東西,大廳里零零散散擺了三十多個桌子。

  不過誰也沒有在意這點,能在營地里吃上一頓熱乎的飯菜已經是不可多得的事情了。

  看著小伙子拿過來的菜單,張北飛快點了兩個菜。

  沒錯,兩個就夠了!

  看著小伙子記錄了下來,張北指了指坐在身旁的狐主任。

  “他說你家菜量小,請務必將這句話告訴你們家老板。”

  “好,我會轉告的!”

  服務員深深的看了一眼狐主任,隨后帶著寫好的單子走進了后廚。

  張北看著狐主任迷茫的眼神,嘴角掛著神秘笑容,靠在椅子上休息了起來。

  對于一個東北人來說,你可以說他做的菜不好吃,也可以說他的菜擺盤難看,但絕對不能說分量不夠!

  這是對于一個東北廚師最大的侮辱!

  廚房的動作很快,不過十分鐘左右張北點的蔥爆羊肉和酸菜血腸就端了上來。

  狐主任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滿滿一大盆的酸菜血腸整個人都愣住了。

  臥槽,我記著這盤菜四十五塊錢吧?

  這么大一盆你確定不會賠本?

  那蔥爆羊肉,蔥呢?

  這得有二斤羊肉了吧?

  你確定按照這地方的物價,不是賣一盤虧一半?

  菜剛剛端上來沒多久,一個肉乎乎的身影就拎著菜刀從廚房鉆了出來。

  “我看看哪個鱉孫說我的菜分量小!”

  聽著熟悉的口音,張北也扭頭看了過去。

  “哪噶的的?”

  “呦,老鄉啊,我漠河那噶的。”

  “我長白山來的!”

  老鄉見老鄉,老板臉上也帶著笑容。

  “阿木,不接客了,今天歇業!”

  “好!”

  服務員看了一眼張北,很快就在門口掛上了歇業的牌子。

  他們這地,廚師就是老板,現在作為最大的股東都發話了,那就歇著唄。

  老板鉆進了后廚,切了一大盤牛肉后,拎著幾瓶二鍋頭就坐在了張北的旁邊。

  手速飛快的一人給倒了一杯。

  “我叫馮修,第一次見面,這杯我干了,你們隨意!”

  狐主任看著老板一口干掉了二兩的杯,只感覺頭皮一陣發麻。

  抓緊時間朝著嘴里面塞了口牛肉,這才舉起杯子一口喝掉了杯子里面的酒。

  托卡就沒有狐主任這么有經驗,一口菜還沒等吃上,就喝了一杯白酒。

  馮修再度給幾人滿上:“老鄉見一面不容易,這頓我請了,走一個!”

  人家都說了請客,不喝不太好,狐主任快速將酸菜塞進了嘴里舉起了酒杯。

  托卡默默將手中的筷子放下,再度舉起了杯子跟著喝了一杯。

  這還不到三分鐘,每個人都是四兩白酒下去了。

  狐主任默默嘆了口氣,趁著間歇的功夫抓緊時間往最里面塞食物。

  張北慢悠悠的吃著羊肉,看著臉色已經發紅的狐主任眼神中的笑意都快蕩漾了出來。

  他的酒量好,這種場景絲毫不懼。

  只是苦了托卡和狐主任了,恐怕今天晚上又是在桌子底下度過的一夜。

  這頓晚餐超乎了所有人的預料,哪怕是張北都沒想到局面的變化。

  馮修的酒量是真的好到離譜,四個人足足喝了十斤。

  若不是狐主任已經打起了呼嚕,馮修不給他灌趴下恐怕絕對不會停下來!

  “老弟,這幾天沒事就來哥哥這,還是和你喝酒痛快!”

  “好,一定來!”

  張北將狐主任扛在了肩膀上,馮修扛著托卡,朝著之前就預定好的帳篷走了過去。

  將兩個重物丟到了床上,張北伸了個懶腰簡單的清洗了一下也陷入了沉睡。

  時間就像是牛先生的棺材板,若有若無。

  等到狐主任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八點了。

  張北剛剛將粥端上了桌子,扭頭看了一眼揉著太陽穴的藏狐。

  “醒了?”

  狐主任晃了晃頭,熟練的來到了餐桌前。

  被灌的次數多了,現在他都已經熟練了。

  雖然頭還疼,不過喝完粥之后去林子里呼吸一會新鮮空氣,大概率就能恢復。

  托卡在一陣香氣中清醒了過來,帶著迷茫的眼睛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疼痛的大腦逐漸傳來了昨晚的記憶,他最后的畫面就是馮修從庫房拎出來了一箱二鍋頭。

  從那之后就再也沒有印象了。

  “你們喝了多少,我沒干什么蠢事吧?”

  “沒事,就是呼嚕聲有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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