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眼鏡生產廠、皇家眼鏡廠緊鑼密鼓地在建，書香院也緊鑼密鼓地在建。
書香院的幼兒園還沒有完全建好，李文崇就發現，他專門給姚九爺準備的院子先成了“幼兒園”。
不知道什么時候，繼皇長孫李安之后，大皇子府庶次女李雪、庶三子李亙，以及其他皇子府的皇孫們紛紛現身。
除了二皇子府的幾個皇孫沒出現，幾乎其他在上書房讀書的皇子皇孫們一個不漏地接到了姚九爺的“邀請”，來到崇親王府做客。
要是別人，肯定早就被明光帝懷疑“拉幫結派”了。
李文崇因為不能生，明光帝知道后，也就笑話了他一句“孩子王”，也就沒管了。
李文崇撫額，他真不是孩子王啊。
他都三十多歲的人了，要不是他親兒子，誰樂意帶孩子啊？
偏偏姚九爺還不讓他帶，人家更喜歡跟顧清菱安排的幾個先生呆在一起，不是上課，就是看書做實驗，順便還帶著一幫皇子皇孫們一起。
坑爹的是，這幫皇子皇孫們跟著姚九爺做了幾次所謂的物理、化學實驗后，就惦記上了。
隔三岔五地找借口從上書房請假，就是想趁姚九爺“調休”的時候跟過來，和他一起上崇親王府的課。
李文崇：“……”
喂！
你們搞錯沒有？
姚九爺上這課，那是因為人家以后有金山銀山繼承，不用忙活，只要快樂就好，你們跟著湊什么熱鬧？
你們知不知道，你們中有人可是未來能坐上那個位置的人。
我們不好好呆在上書房聽帝王圣訓，跑來湊這個熱鬧干嘛？！
“你確定，這樣真的沒問題？”
李文崇有些遲疑。
關于教育，他皇兄還是非常重視的，結果這幫小子在他皇兄眼皮子底下逃課，沒暴出來還好，這要暴出來，恐怕要出大事。
顧清菱抬了一下眼皮：“能有什么問題？那個位置只能坐一個人，那么多皇子皇孫，讓他們跟斗雞眼似的，整天就只知道盯著那一個位置，有什么意思？孩子應該多開闊一下眼界，讓他們知道這個世界有多大，這樣他們就不會老盯著一個地方了。”
還問李文崇，當年他因為身體緣由遍游天下，是不是覺得這比坐在那個位置上有意思多了？
坐在那個位置上，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累死累活的，看似富有天下，卻連個宮門都出不了。
多慘啊！
他就不一樣了，他吃穿不愁，可以玩遍天下。
還不用像他皇兄似的困于京城，哪里也去不了。
“最重要的是，但凡有點什么解決不了的事情，你可以一堆二干凈，讓你皇兄操心。可你皇兄能嗎？芝麻大一點的小事，他都不能松懈，什么都得過問，什么都得管……還連個假期都沒有，這也太辛苦了！”
李文崇嘴角抽了抽，連忙提醒顧清菱悠著點。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就算他這是崇親王府，他也不敢保證任何話都不會漏到他皇兄的耳朵里。
他皇兄不計較還好，這要是計較……
“有什么好計較的？我一個婦道人家，在后院嘮叨的瑣碎，他一個皇帝還會跟我計較？再說了，我又不是說他的壞話，我就是有些慶幸，還好你只是一個親王。”
李文崇：“……”
被她這么一說，他忽然覺得，他那些皇侄皇孫們為了那個位置，爭得跟斗雞眼似的，到底是為了什么呢？
難道，就為了跟他皇兄似的，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
李文崇低頭看她一直在忙活，問她在干嘛，怎么最近幾天，一直看她在忙這個。
“我之前不是跟你說了嗎，我打算給他們上一堂課，開闊開闊他們的眼界，所以我這是在備課。”
“備課？”李文崇望著他跟前花花綠綠，又是剪又是貼的東西，一頭霧水。
“到時候你一起來，就明白了。”
……
幾天后，顧清菱所說的那堂課終于到了。
李文崇趁著坐在已經在教室里坐好，偷偷從后面走了進來，坐在了最后。
講臺上，顧清菱讓奴才將她提前準備好的，有黑板寬的木板抬了上來。
眾人十分驚訝：“這是什么？怎么這么大？”
姚九爺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娘說，她要給我們上一堂特別的課程。”
“你真不知道皇奶奶會講什么？”
“不知道。”
……
放好以后，顧清菱接開了蓋在上面的面，露出了一張畫著輪廓的紙。
她指著這個輪廓，向大家問道：“你們知道這是什么嗎？”
眾人搖頭。
“你們可以猜猜看，你們每一個人都見過它，也摸過它，跟它密切相關……”顧清菱鼓勵著。
大家互相看了看，開始猜起來。
“是……一只雞嗎？我感覺它像一只雞。”
顧清菱搖頭。
“一只鳥？”
顧清菱無奈：“不是動物，它不會說話，也不會叫。”
“啊？不是動物？那是一個物件？”
顧清菱再次搖頭：“不是，它很大，大得超乎你的想像。甚至是現在，我們就站在它上面。”
眾人一頭霧水，望向了自己的腳底下。
有人猜是地板，有人猜是石頭。
在顧清菱再一次搖頭以后，皇長孫李安說道：“不會是大地吧？”
顧清菱笑了：“很接近了，但不完全對。”
眾人嘩然。
“它確實是大地，但也不僅是大地，準確說，它就是大明。”顧清菱提到了一個讓所有人震驚的詞——地圖。
坐在后面的李文崇頓時緊張了起來，不明白顧清菱為什么要提這種東西。
難道她不知道，這東西對于皇家來說是一種“忌諱”嗎？
他向顧清菱打眼色。
顧清菱卻回了一個“淡定”的神色，繼續說道：“看你們的表情，似乎很震驚。你們是不是覺得，地圖這種東西是國家機密，不應該隨便拿出來？不過你們放心，我這張地圖只是一個大概的輪廓，它并不清晰，也不清楚。我把它拿出來，只是想告訴你們——對于你們所生活的這塊大地，你們到底了解多少？”
接著，顧清菱開始提問，問他們知不知道南邊有哪幾個州郡，這些州郡都有什么特點？
除了南邊，那北邊、西邊、東邊呢？
甚至是大明之外的地方，都有哪些國家，他們都有什么樣的特點？
再更遠一些的地方，又是什么樣子？
乃至整個世界，真的有人見過它，知道它的樣子嗎？
如果沒有人知道，那么他們是不是可以想辦法看到它的全貌，告訴世人，天下是什么樣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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