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老爺略微考慮了一下，便點了頭：“那便按老太君說的辦，正好，我那幾個書店跟其他書坊也有合作，書到是缺，但也沒缺到那一步。你這邊要是能夠提供一些書給我，我那幾個書店的壓力也能小一些。”
顧清菱微笑道：“沒想到錢老爺書店的生意這么好，不知道開在哪里？”
“開在……”錢老爺沒有隱瞞，一一報了出來。
顧清菱一一將這些書店的地址給記了下來，準備事后讓人去查一查。
對于錢老錢那家開在京城的書店，顧清菱還適時地露出了驚訝地表示，然后夸了幾句：“沒想到錢老爺居然在京城也有書店，那你真的是太厲害了，要知道，京城那個地方富貴如云，想要開一個店，若沒點背景，可不是一般人都能開的。”
錢老爺笑道：“錢某運氣好，遇到了一位貴人。”
說說笑笑間，兩人將第一期合作給定了下來。
顧清菱也是真心想要給自家書坊找一個長期合作者，好心地給對方推薦了幾本只有他們書坊才有，而且在姚氏書店里都買得極好的書。
什么數字填字畫，什么幼兒故事讀本，以及縣試專題卷，都是其他地方見不到的東西。
雖然不是什么正兒八經地書，那些家中有幼兒，或者家中有考生的人家，都可以考慮一下。
顧清菱親自將錢老爺送到了書店門外，并且約好，下回錢老爺要談生意，可以直接向姚府遞拜貼。
這邊聊得開心，然而對于爬上墻頭的李文崇來說，那就“晴天霹靂”了！
本來以為峰回路轉，那個女人終于不是什么“老女人”了，結果接著就看到那個女人送了錢老爺出來，身邊還跟著姚二爺、姚三爺等人。
李文崇僵硬著脖子轉了過去，望向一旁的青竹，問道：“你不是說，那個女人不可能是‘姚老太君’嗎？”
雖然沒有咬牙，但那語氣，想要咬死青竹沒什么區別。
青竹僵在墻頭上，根本不敢動彈。
他能說，他也沒想到，他看到的那個年輕貌美的女子，竟然就是傳說中的姚老太君嗎？！
我的天！
這姚老太君保養得也太好了嗎？
哪家老太君七老八十了，還跟個二十出頭的年輕新婦似的，嬌艷欲滴，青春亮麗？
“主子，奴才……奴才也沒想到，姚老太君看上去……居然這么年輕！”
青竹簡直想哭。
真的不怪他認錯，實在是，哪個腦子正常的，也不會把看起來這么年輕的女人想成人家已經當了奶奶的老女人嗎？
何況，姚老太君還不是繼妻，人家是原配。
李文崇也想哭，他真的很不想承認自己睡了一個當了奶奶的老女人，可是……
可是……
可是眼前這個女人，長著跟他印象中一模一樣的臉。
云鬢微斜，青絲高挽，幾只別致的玉釵點綴，襯得那一張巴掌大的小臉格外嬌艷，肌膚如雪，眉眼間盡是矜貴，可不就是九天落入凡塵的謫仙？
腰間系著鴿子灰留宿腰帶，輕掛著扣合如意堆繡香袋，一雙色乳煙緞重瓣蓮花錦繡雙色芙蓉繡鞋于行走間露出一抹側影，讓你偶然間領略主人的那一抹風景，驚悸了心頭。
戴著壘絲硬玉手鐲的玉手于袖間垂出，李文崇能夠憶起那天，那只白晳如青蔥的纖手是如何掛在他的脖子上，上演了一副何等瀲滟的春情……
李文崇喉間一緊，趕緊中斷了遐想。
咳咳！
他好像差點犯錯誤了！
就走神的那么一會兒功夫，姚氏書店門前已經沒了人。
李文崇只能遺憾地下了墻頭。
青竹跟在他身后，時不時的用余光打量著主子的背景，膽戰心驚。
如果主子罵他，那他還有救，要是主子連罵都不想罵他了，不會是在憋什么大招吧？！
李文崇可不知道青竹腦子里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他回到書房，拿出顧清菱的資料，再次翻看起來。
既然已經確定姚老太君就是他要找的人，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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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秋——”
顧清菱打了一個噴嚏。
“娘，你是不是著涼了？”一旁的姚二爺關心詢問。
顧清菱搖頭：“沒事。與錢老爺的合作，你回去好好想想，弄一個方案出來，到時候你再與他詳談。”
“啊，我跟他談？”姚二爺一愣，忙道，“娘，之前的那些生意，都是大哥談的，我就在旁邊打個下手，你突然讓我負責這么大的事情，我心里有些慌……”
“慌什么？你大哥也不是天生就會。何況，他現在要走仕途一道，你覺得再讓他經商合適嗎？”
“呃……娘的意思是，讓我來？”
顧清菱給了一個嫌棄地表情：“想多了，這不過是給你一個鍛煉的機會罷了。明年，你和老三還要下場。”
“啊，娘，我根本不是讀書的料啊。真的，你與其讓我去考什么秀才、舉子之類的，還不如讓我經商……”
“胡扯！你兒子以后要走仕途一道，你這個當爹的做個商人，你覺得你兒子臉上有光嗎？就算你不能給宏哥兒幫什么忙，也不能拖他的后腿。”
姚二爺噎住。
他真的很想告訴他娘，放心吧，他以后肯定不會拖宏哥兒的后腿。
這不是他媳婦又懷上了嘛，他準備以后多生幾個，然后讓這些兒子養他。
還好顧清菱不知道，否則絕對會罵他一頓。
她打這個主意，那是因為她在這個時代已經屬于“奶奶”輩的人了，底下兒子、孫子都大了，她一個女人若再強出頭，只會招人閑話。
可要是她的兒子、孫子有出息，那就是讓人羨慕的對象。
姚二爺才多大啊，居然想讓兒子養老？
呵呵！
他的臉也太大了。
說了姚二爺幾句，顧清菱便將與錢老爺要商談的合作計劃交給了姚二爺，點了姚三爺給他打下手。
“老三，雖然你只是打下手，但你也要多上點心，只有學到自己手里的才是自己的。現在家里生意不多，你大哥、二哥還能幫你撐一下，但樹大分枝，子大分家，等逸哥兒他們都大了，你們肯定是要分家的，若是你自己撐不起來，到時候幫你撐起你們三房？”顧清菱苦口婆心，一副真心替姚三爺打算的樣子。
姚三爺心中欣喜，自然無不答應。
其實他心里也清楚，他自己沒什么本事，就只能給大哥、二哥跑跑腿什么的，若老太君愿意“培養”他，讓他以后也能獨擋一面，這簡直就是天降之喜。
有哪家庶子能有他這樣好的待遇？
人家家里，有個庶子不打壓就不錯了，也就他家老太君還會念著他們這些庶子一點，給一些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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