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為兒子，你覺得我這個當娘的做錯了嗎？”顧清菱逼著姚大爺回答。
姚大爺艱難地說了出來：“沒有，娘沒有做錯。”
是的，如果以兒子的角度，這只是一個疼愛自己兒子的母親，她做為了一個母親應做的一切，他娘確實沒有錯。
“那么站在我這個當娘的角度，我護著自己的兒子，防備著你爹，防備著你爹的那些女人，你覺得我錯了嗎？”接著，顧清菱又問另一個問題。
“沒有。”
姚大爺剛說完，就見顧清菱嘴角的那抹冷笑更深了，她道：“那么，做為你的妻子，姚大夫人姚孫氏孫璞玉，你覺得她會有什么樣的態度對你的那些女人，以及那些女人給你生的孩子？”
姚大爺：“……”
這話怎么接？
他想說，他的情況跟他爹當年的情況不一樣，當年他爹能生，已經有了嫡子，可他們大房還沒有，他……
“呵！你怎么知道你夫人不能生？”顧清菱緊緊地盯著他，道，“要是以后你妻子生了呢？她生了一個嫡子出來，你院里卻已經有了一堆生了庶子的女人，你覺得她應該怎么對那些女人和那些庶子？還有，你那個年幼的嫡子，他一出生就要面對那么多要跟他搶爹，搶家產的庶兄，他要怎么做？而你的那些小妾和庶子，本來你把他們弄出來的目的是擔心你們大房沒有男嗣，沒人繼續你的那堆家產，可現在你又突然冒出了一個嫡子，你覺得他們要怎么對待你這個一出生就霸占了一切的嫡子？”
姚大爺吸了口冷氣。
這還用說嗎？
本來他弄那么一堆女人和庶子，就是擔心沒有人繼承他的那些東西，結果后來他有了嫡子，那……
不等他往下想，顧清菱就將他心里的那些話給說了出來：“嫡子還沒出生，你就給他弄了那么一大堆敵人在那里擺著，你是嫌你的嫡子死得還不夠快嗎？你信不信，恐怕他還沒出生，只是在娘胎里懷著，你后院要再有那么幾個有本事的小妾，她們能夠弄得你這輩子都沒有嫡子。你說你蠢，你還不信，現在知道你的腦子長在什么地方了吧？”
姚大爺：“……”
“以前我總覺得，你二弟被我寵壞了，腦子不清楚，你讀書讀得多，又是你爹和老老夫人親自養的，總會像樣一點。但你看看你這回辦的事，還好沒弄出什么庶子出來，真要是多弄出來幾個，你這輩子還想什么嫡子……呵呵！不用張老姨娘下手，你自己就把你自己給玩完了。那么多人盯著你們大房，巴不得你們大房沒有嫡子，你到好，不知道自己護著自己嫡妻一點，還要自己給找自己制造麻煩，你真的是……”
蠢！就算顧清菱沒有說完，姚大爺也知道他娘的潛臺詞是什么意思。
聽他娘這么一分析，他確實夠蠢的。
只想著大房沒有男嗣，弄些女人來生，有庶子總比沒有庶子強，可是，他又怎么保證，他以后真的沒有嫡子呢？
萬一要是有了，他弄那么一大堆，豈不是……
順著顧清菱的思路想完，姚大爺又道：“娘，你說的是假設，假設我們大房有嫡子，可萬一要是我們沒有呢？如果我們大房沒有嫡子，你所說的一切就不存在了。”
“你怎么知道你們大房沒有？你多少歲？你妻子多少歲？女人35歲才是高齡產婦，你妻子還處于最佳生育周期，你就想著自己沒有嫡子，你到底在想什么？”顧清菱的聲音里多少帶了些火氣，“之前沒服下解藥的時候，怎么不見你們急？你們才吃解藥多長時間？一年都不到，你急什么急？就不能等個三五年再說嗎？就算你妻子絕經，那也是四五十歲的事情了，那時你再納妾也不算晚，你急什么？”
姚大爺弱弱發問了一句：“娘，絕……經是什么意思？”
“就是女人沒了月事。”顧清菱瞪他一眼，“你不會連女人什么時候不能生都不清楚吧？”
“呃……確實……不太清楚。”
顧清菱胸口一悶，想起這個時代對生育年齡的誤解，只能好好跟姚大爺普及了一下女人的最佳生育年齡。
她告訴姚大爺，別人都以為女人來了月事都能生了，其實不然。
剛來月事的時候，女人自己都還在長身體，這個時候要是肚子里揣了一個娃，那就是一個張嘴巴要養兩個正在“長身體”的人，那張嘴巴要是能夠撐得住才怪了。
所以，越是年紀小的女人，自個兒身子骨都還沒養好，生出來的孩子夭折率也高，那女人難產的機率也高。
那什么時候，女人才最適合生孩子呢？
自然是女人的身體長得差不多的時候，也就是女人的身高不再長了，各方面的身體發育也結束了。這個時候，女人身體已經長好了，她再去懷孕生子，她就只需要負擔肚子里的孩子即可。
如此，不管是女人，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會安全很多。
“我問你，如果女人自己還在長身體，她吃一碗飯，這碗飯到底是先給她自己，還是先給她肚子里的孩子？給了孩子，她自己吃不飽；給了她自己，孩子吃不飽，你覺得在這種情況下，女人能平安生下孩子嗎？”
姚大爺老實回答：“不能。”
“我再問你，你妻子再給你挑好生養的女人時，一般都是挑身體發育各個方面都比較好的，你知道是為什么嗎？”
“不知道。”
“一般來說，比較豐盈的女人，意味著她的身體發育差不多已經成熟了，可以進入孕育后代的階段。如果你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這種女人一般都是十七八歲以上的，像那種十三四歲就能發育成那個樣子的，極少……”顧清菱說道，“若是你不信，等你科舉完了，你可以好好調查一下，看看那些平安生下孩子的女人，到底是多大年齡的，是不是已經身體發育成熟了。到時候，你就知道我說的對不對了。”
“是，兒子知道了。”顧清菱如此說話，姚大爺沒有不答應的。
唉……
因為房里人被自個兒的娘給“訓”了一頓，說出去，姚大爺都覺得自個兒丟臉。
他真的不是什么貪花好色之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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