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姚大爺不敢相信地望向了姚大夫人，完全不明白姚大夫人為什么會想到自己身上。
“爺，您剛剛也說了，當年您要是有這本習題集，說不定也能考上。”姚大夫人望向姚大爺，一臉認真地說道，“您現在才三十歲，你完全還有機會，三年五年，總會有一個結果。即使只是一個秀才，或者一個童生，只要您考出來了，那就是光宗耀祖的大事……”
……
姚大夫人的話，多少落進了姚大爺的心里。
是啊，他才三十歲，他以后還有很多年可以拼，在那科舉的考場上，像他這個年齡還在考的，不知凡豈，即使他去考，也不算什么。
只是，他真的能考上嗎？
“算不上也沒什么，就當去給晚輩做做榜樣了。反正你現在也沒別的事情做，既然都要讀書，不如給自己一個目標，先試了再說。”
姚大爺：“……”
是他的錯覺嗎？
他怎么覺得自家夫人這口氣，那么像他娘呢？
才剛剛入冬，姚氏書院其實也沒有姚二夫人說得那么冷，畢竟顧清菱只是想讓家里的孩子讀書，并不是真的想虐待他們。
何況，她立的讀書規矩，基本上參照了上輩子的學校，哪次放寒假，不是已經快要過年了？
而且人家從家里到學校上學，距離可比姚氏書塾遠多了，什么空調暖氣之類的，那不是幼兒園才有的待遇嗎？
顧清菱表示，她從小學到大學，從來沒享受過這種待遇。
她都通過讀下來，沒道理她這輩子的兒子、孫子撐不住啊。
所以，姚二夫人跟她說什么年冷了，去書院讀書太辛苦了，可以留在家里讀，直接被顧清菱給否決了。
留在家里讀要是能讀出效果，還要書院做什么？
何況，期末考試都還沒考，急什么？
其實姚氏書塾真不冷，雖天已轉涼，但還沒到那種拿筆手涼的地步，再加上屋子里燒的碳火，抱在懷里的湯婆子，完全夠用了。
在屋子里若是穿得太厚了，說不定還會覺得有些熱。
“老太君，你也別高興，二夫人會那樣說，也只是太關心宏哥兒、玲姐兒他們了。”大丫鬟春天打量著顧清菱的神色，怕她還在會早上的事生氣，勸了幾句。
顧清菱擺了擺手，說道：“我知道她關心則亂，就是覺得吧，她這個人吧，有時候關心是好事，什么事情都把她兒子掛在心上，但有時候，這關心過度也也不好……想當初，宏哥兒為什么會身體不好？還不就是因為她沒找到方法，關心過度？”
呃……這話，大丫鬟春天怎么好插？
老太君能說二夫人這不對，那不對，她一個做丫鬟的卻不能說啊。
于是，大丫鬟春天沒辦法，只能挑了姚二夫人身上的優點，說給顧清菱聽。那些優點，也是顧清菱平日里念叨的。
顧清菱有些無奈，知道這就是這個時代的局限性，就算大丫鬟春天再對自己忠心不二，也害怕“得罪”自己。
她只能一邊聽著這一耳朵，一邊憤憤不平地說道：“優點用得不好也會變成缺點，我這不是怕她以后再生幾個，也不會養孩子嗎？我年紀大了，哪有那么多時間天天給她養兒子？”
大丫鬟春天捂嘴笑，覺得老太君顧清菱這話說得有些假，要老太君不樂意，還會煞費苦心插手前面那幾個的教育問題？
又是建書院，又是建書坊，又是全國各地收集科舉試題，哪樣不花錢？
平時在其他地方特別省的老太君，花在這方面的錢卻跟不要錢似的，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還好云陽城的百香閣生意不錯，以京城、金陵老太君都有股份，再加上老太君買的幾個莊子都有產出，要不然……
“老太君，您說得是，二夫人確實有些不太會教育孩子，可也要看跟誰比啊，要是跟奴婢比，二夫人絕對是這個。”大丫鬟春天豎起了大拇指，“可跟老太君比，那二夫人就比不上了，你吃過的鹽比她走過的路還要多，她要不把孩子交給你管，她就是傻了。”
然后又夸在姚氏書塾里讀書的幾位小主子，次次考試都能拿甲等，有多么多么的優秀。
說著說著，大丫鬟春天就幫忙轉移了話題，說之前老太君上次留給三組的“作業”，據說各組都準備得差不多了，估計過不了幾天，老太君就能收到他們的成品了。
“真的？”顧清菱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了，笑著說道，“我估摸著，也差不多了，這都快入冬了，到時候天氣一冷，更不想動。他們要不趕在天冷之前把東西弄出來，到時候更不好弄。”
“而且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幾位小主子肯定會想趁著期末考試前弄好，要不然他們一邊要完成您布置的作業，一邊要準備末期考試復習的事情，兩頭兼顧，那才是累。”大丫鬟春天見老太君的心情好了起來，也跟著高興了起來，知道自己找對了話題，繼續說道，“別人只道老太君折磨人，老是為難幾位小主子，可誰又不知道，老太君如此安排，其實是為幾位小主子好呢？反正就奴婢見著，自從幾位小主子跟了老太君學習，那進度可不只一點點。”
對于這一點，顧清菱還是非常自得的。
不管怎么說，她也是讀了九年義務教育，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不是嗎？即使再不會教育小孩子，只要把她在學堂里學過的東西都搬過來，也夠這個世界的人用了。
“奴婢敢說，別人家的少爺小姐在這個年齡可干不了我們家少爺小姐干的事情，就是拿出去說，各位小主子也是數一數二的優秀。”大丫鬟春天見顧清菱高興，繼續催捧著。
今天是周五，下午放學比較早，姚安馨、姚安宏、姚安逸、姚安玲幾個約好了，往顧清菱這邊趕。
跟在他們身邊的丫鬟婆子手里拎著一個四四方方的籃子，上面還蓋了一層布，顯然里面是放了東西的。
姚安玲一進來，就笑嘻嘻地告訴顧清菱，他們是來交作業的。
迫不及等地讓丫鬟婆子把“作業”給了顧清菱，讓她檢查。
顧清菱挑著眉，聽著小丫頭口齒清楚的介紹，臉上漸漸浮起了笑意。
果然，這群孩子沒有讓她失望。
或許他們幾個弄出來的東西沒有那么完美，但他們的設計思路是對的，就是設計出來的東西，也是小包子目前能用得上的。
他們從小包子目前的吃穿住行著手，將他能夠接觸到的東西都做了一個歸類，然后按照這個歸類填充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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