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二爺站在圖書館門口，對姚大爺說道：“哥，外面不是有一個看書的地方了嗎，你說，娘又在這里面設一個干嘛？”
“不知道。”姚大爺哪知道啊，他也是姚二爺叫他一起，他才知這邊弄了一個“姚氏書院”。
跑了這么一趟，姚大爺方知，顧清菱讓他們幾個讀書的事情還真不是開玩笑的，而是真的。
顧清菱越是真的，姚大爺越慌。
他都三十歲了，當爺的人了，還跟自己的女兒、侄子一塊兒讀書，這不怪怪的嗎？
“你說娘想干嘛？”
“不知道。”
姚二爺一臉嫌棄：“你怎么什么也不知道？”
姚大爺懶得跟他搭話：你不也什么也不知道嗎？
兄弟倆逛了一圈，看了一個熱鬧，便回去了。
是夜，姚大夫人便聽到了姚大爺將去隔壁院子，和女兒一起隨老太君顧清菱讀書的事。
“啊？”
看到姚大夫人有點茫然的表情，姚大爺失笑，說道：“別問我，我什么也不知道，反正她提前通知我，讓我有個心理準備。”
“娘是不是怕你太閑了，所以給你找點事情做？”考慮到現在的狀況，姚大夫人小心翼翼地問道。
“應該是吧，畢竟我現在也不方便出門。”顯然，這一點姚大爺也想到了。
不知道為什么，姚大夫人有了一種松了口氣的感覺，她道：“既然……是老太君安排的，那你便造做好了。老太君的脾氣，你是知道的，她一向說一不二。”
“嗯，我今天跟二弟去隔壁看過了，確實挺有書院的樣子，就是……里面的格局有點奇怪。”回憶著白天看到的樣子，姚大爺說道。
“這不正常嗎？”姚大夫人笑了，說道，“這段時間，老太君做的事情，你覺得哪一件正常了？”
又是天花，又是神醫，還有姚六爺的身世……
唉……還有好多事情到現在都還沒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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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說了要讀書的事，姚大爺還真以為自己是直接去讀就行了，沒想到顧清菱還有別的事情交給他。
比如姚氏書院太空了，他得幫忙準備書。
“你先挑一下，看有哪些合適的，定個單子出來。到時候我們好放到那邊圖書館去。”
一聽顧清菱說到圖書館，姚大爺道：“對了，娘，你這圖書館也是放書的，書店也是放書的，有什么區別？”
“當然有區別了，圖書館是我們自家學生看的，憑學生證就可以去看，也可以借；而書店呢，除了賣的，也可以讓外面的人進來看，一天兩文錢，不包茶水與筆墨。”
“外面？”姚大爺詫異，“娘，你還打算讓外面的人來我們家的書店看書？”
“書店本來就是賣書的。”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們家的書店跟外面的好像有些不太一樣。”外面的雖然也可以看，但沒說提供茶水之類的，還要交兩文錢才能看一天。
而且，姚大爺感覺他娘弄的這個書店，不像是賣書的，反而更像是看書的。
“是不太一樣啊，本來我只想租書的，但是又怕這樣說那些讀書人古做清高，說看個書還要花錢，染了銅臭氣之類的，所以我就改了主意，換成看一天書兩文錢了。”顧清菱說道，“我還想過要不要不收這兩文錢，直接收茶水錢，就是進來看書的人必買一壺茶喝，可這壺水錢收多收少了都不合適，收得再少，也不可能兩文錢一壺，那學不如直接便宜一點，即使是家里比較清貧的，也能有機會來我這里看書……”
顧清菱的心是好的，姚大爺卻皺了眉頭：“娘，你又是圖書館，又是書店里，而且都修得那么大，可我們上哪兒找那么多書？”
“所以，我把你叫過來了啊。”顧清菱理所當然地說道。
姚大爺：“……”
不是吧，他娘準備讓他找書？！
姚大爺感覺到驚悚，因為姚家的藏書都沒辦法塞滿一個圖書館，他娘竟然讓他塞兩個地方。
他怕是大半輩子都得埋在里面了吧？！
“你怎么那副表情？找個書而已，至于嗎？都說了，讓你把書單理出來，然后我們再去找。最好給這些書分個類……”就好像十分隨意似的，顧清菱便將她早就分好的類別口述了出來，什么“科舉工具用書”、“詩詞歌賦”、“雜記”、“話本小說”、“幼兒啟蒙”、“知識百科”……
反正，顧清菱分的類別在姚大爺看來，十分古怪。
但想到他在云陽城看到的那個書房，姚大爺也就不奇怪了，畢竟在那個書房也是顧清菱分的類，還用上了數字筆畫。每本書按類別分好后，還會按書各第一個字的筆畫擺放，于書籍上貼上標簽，一找就找到了。
看完以后放回原位，再找時也十分方便。
領了這個任務，姚大爺便回去整理書單去了。他一個人忙不過來，便叫上了姚二爺、姚三爺幫忙，反正他倆也沒別的事情可做。
等他書單弄好了，顧清菱只是稍稍掃了一眼，就點了一個人給他：“這是墨書，我們家書坊的管事，你缺什么書，找他。”
“我們家有書坊？！”姚大爺驚訝。
“以前沒有，現在有了。”
姚大爺深深懷疑，他娘弄這個書坊出來，不會就是因為家里要開一個“姚氏書院”吧？
等一下……
他娘不會在來金陵之前就已經想好了，想要搞一個“姚氏書院”，順便把金陵這邊的家族私塾吧？！
這樣一想，他似乎有點明白為什么隔壁的姚氏書院那么大了。
如果不只他們家幾個人讀書，那地方確實小了一點。
不久的將來，姚大爺會知道，他有些“低估”他娘的“野心”了。
書院搞那么小干嘛？
要搞就應該搞最大的，最好盯緊全大明的那種。
只不過，現在才剛剛開始，一沒名氣，二沒地盤，三沒那么多經費，顧清菱便只能先“調教”自家人，準備搞個小一點的。
等她把原主的幾個兒孫調教出來了，看能不能再多招點學生“賺錢”。
經商雖然能賺錢，但這個時代重農仰商，她賺再多的錢，都有可能被皇帝搞，但如果她多養了幾個有出息的學生，讓姚家成為桃李滿天下的書香門第，那……
既然要轉型，那我們就從武勛人家轉成書香人家，轉得徹底一點好了。
姚家的老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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