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淼是會長,是前任會長陸月凝帶出來的。
但是蒙在修煉者協會顯得有些勢單力薄,因為她并沒有什么師父,也沒有什么基礎。
而且她是被人造神部隊的一位團長推薦進來的,尤其是她從來沒有在這些新人面前顯露自己的實力和態度,這就導致有少數新人確實對于蒙這個副會長的職位不算太服氣。
但是好歹人家也是副會長,明面上他們不敢表示出什么,他們也不覺得自己能和蒙有什么太多的交集。
頂多就是私下里議論兩句。
當然,不長腦子的人還是少數——大部分人都不會忽略人造神部隊這五個字。
李銘途這個人,在蒙面前確實老實的一批,就連白淼都不知道他以前是什么樣子。
蒙倒是知道他是什么樣子,但是她沒法把以前那個李銘途和現在的李銘途聯系到一起去。
李銘途知道那些人都是誰。
他當然也有辦法,而且他不需要主動說出口。
因為下一項訓練是人造神部隊的日常戰斗訓練。
“我再說一下規則,兩人一組,記住,只能兩人一組對練,不許下殺手,就這么多,人造神啊,應該不需要我著重再說一次了吧?”
“是!”
人造神們站的筆直。
蒙站在樊易天身旁,看了看人群中的李銘途。
不對勁。
自家小徒弟怎么笑的那么不對勁呢……
對練開始,眾人開始拉開距離,留出對練的空間。
大家都在尋找目標,李銘途卻像是早就有了目標一樣,徑直朝著不遠處一個男人走去。
那男人皮膚微微有些黑,長相周正,身旁正聚集著兩三個女孩和他嘰嘰喳喳的說著什么。
“我們幾個一起吧……”
李銘途笑了笑,揚聲叫道:“楊先生!”
“啊?呃……李……李銘途?”
楊成濱轉過頭,看到李銘途的一瞬間,臉上的笑容凝固下來。
“楊先生,我沒有對練的目標啊,您人這么好,一定不會拒絕我的,對吧?”
李銘途雙手合十,笑著道。
“呃……其實我……”
“對吧?”
“抱,抱歉……其實我真的已經……”
“對,吧?”
“呃呃……對……”
楊成濱有些無力的垂下肩膀,被李銘途拽著走了。
……
“等……等等!你這不是!”
“啊?你說什么?”
李銘途一拳砸下去:“對不起,我聽不清?您再大點聲好嗎?怪我怪我,平時怎么就沒有好好練習練習聽力呢?”
“對不起啊,真的對不起啊!疼的話您一定要告訴我!我會立刻停手的!”
“嚯,那小子下手挺狠的。”
“又打不死。”
樊易天輕笑一聲,看著騎在人家身上打的李銘途:“元芳,你怎么看?”
根本不懂梗為何物的蒙當然接不上茬,她只是站在那里看著李銘途動手。
“你那元芳在那站著看呢。”
宇文軒笑了笑:“那小子就躺在那挨揍啊,也還不了手,誒呦……血都出來了。”
蒙突然有些慌了。
要是把人打出什么問題可怎么辦……李銘途會不會有麻煩?
“戰斗訓練不見血叫什么戰斗訓練?”
樊易天輕笑一聲,拍了拍手:“見血啊!見血!再像這樣小丫頭過家家!你們一會就上來和我打!骨折了我們給你們治!廢不了!”
當然不會有人想上去和團長對練,人造神們倒是不在意——他們的戰斗訓練不見血都是怪事。
過肩摔,側踹,出血了都不用包扎,繼續訓練。
死不了,就往死里練。
但是那些修煉者協會的新人們不一樣,他們從沒想過戰斗訓練還要見血。
對于他們來說,出出汗就算勤奮了。
“開始!”
樊易天揮了揮手:“除非在戰場上,否則我在大部分情況下都不對女孩動手,如果你們覺得沒法和我對練很遺憾,我可以把聞人團長叫回來。”
“你們聞人團長可不知道什么叫憐香惜玉哦。”
宇文軒在一旁笑道。
人造神們渾身一顫,對練的更狠了。
聞人墨染現在對人造神部隊的壓迫感,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比樊易天還大。
因為樊易天不常在,基本都是聞人墨染看著他們。
聞人墨染下手不是一般的狠。
輕輕一下能把人變成地面的一部分。
這些人造神心中的壓迫力排行大概就是聞人墨染=樊易天>曲無默>宇文軒。
曲無默和宇文軒倒是笑呵呵的不常動手,但是這兩個逼告狀啊。
到現在不少人造神還記得當時樊團和聞人團長都不在,宇文軒就坐在一旁一邊喝水一邊笑呵呵的看著他們鬧得不成樣子。
結果等到樊團和聞人團長回來的時候,這逼不知道從哪整出一個錄像。
那天他們被練的那叫一個慘。
宇文軒的宗旨就是,能不動手他就不動手,這些事情交給聞人墨染和樊易天去做。
曲無默那個逼就更是了,宇文軒起碼給他們留點臉不點名,一個人兩個人鬧騰他就放過去了。
曲無默不一樣,他不光能記下來人名,還要在樊易天和聞人墨染面前點名。
真就是無論自己淋沒淋過雨都要把別人的傘撕爛。
聞人墨染本來一開始還是挺溫柔的一個團長。
怎么就變成這樣了呢……
不少人造神心里在流血。
可能是因為其他幾位團長要么實力大減,要么和人造神部隊逐漸疏遠,聞人墨染才不得不扛起大旗。
以前是樊易天和宇文軒訓人的時候聞人墨染安慰他們,現在是聞人墨染訓他們,然后改成宇文軒和樊易天唱紅臉了。
紅臉和白臉分工的倒是明確。
但是這些人造神已經習慣了,他們也不需要什么安慰。
尤其是,看到這幾個團長變化這么大,他們心里也不舒服。
正想著,李銘途停手了。
“以后啊,不利于團結的話不要說,同志。”
李銘途附在那人耳邊,小聲的念叨了一句。
楊成濱的眼眸放大,似乎想到了什么,身軀不住的顫抖起來。
“哎呀!你看你看,怎么打成這樣了,你怎么也不跟我說一聲……對不起對不起……”
李銘途坐直身子,轉臉換上一副歉意的表情,一邊抬手將楊成濱扶了起來:“對不起啊,你好好養養,是我的錯,真的對不起啊。”
他將還未緩過神的楊成濱放在一旁的沙地上坐著,遞給他一張紙巾讓他擦拭臉上的血液。
做完這一切,李銘途舔了舔嘴唇,轉身“尋找”著下一個目標。
他四處張望著,腳步卻明確的走向下一個人。
“您好,我的對手和別人對練去了,齊先生,能麻煩您,陪我對練嗎?”
“您一定不會拒絕我的,對嗎?”
“對嗎?”
……
“話說,蒙,你在修煉者協會受什么委屈了嗎?”
“啊?”
蒙一愣:“沒啊,為什么這么問?”
“你那小徒弟不明顯是給你出氣呢嗎?”
樊易天指了指又和人“對練”起來的李銘途,輕笑一聲:“每次都在東張西望似乎在尋找目標,腳步可是一點都沒偏移,那些人看到他的時候表現都不對勁,不太像是他們之間有仇,剩下的和李銘途有關系的,也就只有你一個了。”
“是嗎?”
蒙摩挲著下巴。
自己好像什么也沒做啊。
“大敵當前搞這些,修煉者協會啊……”
宇文軒瞇了瞇眼睛。
“欸,不能這么說。”
樊易天擺了擺手,臉上掛著毫不在意地笑容:“也許是件好事呢。”
“和內部矛盾有關的能有什么好事?”
“總比在戰場上爆發出來好啊,如果是對蒙不滿,現在發現了正好,這些人太安逸了,等到上了戰場被死亡一刺激,說不定會爆發出更激烈的矛盾,那個時候誰還有心思去處理?現在正好,該處理處理,該化解化解,該扔出去就扔出去。”
“天哥。”
宇文軒叫了他一聲。
“嗯?”
“我發現我還是有點成長的。”
“什么成長?”
樊易天挑了挑眉。
“咱倆認識了快二十年,至少我現在能聽懂你說的話了。”
“呵呵,認識了快二十年你才聽得懂人話?”
“你媽的……你這個嘴還是一樣的毒啊。”
“快二十年了,你該習慣了。”
樊易天笑笑:“蒙,有沒有頭緒?”
“什么頭緒?”
蒙不解的看向他。
“不能讓小徒弟給你出氣啊,你是副會長,這些人又不跟著你的徒弟上戰場,為什么會有這樣的事情,該怎么處理,還得是你去想。”
“嗯……”
蒙摩挲著下巴:“如果沒猜錯的話,可能他們以為我是關系戶吧?因為這些人覺得修煉者協會比較安逸,可能覺得我也是打不下去仗跑進來的。”
“呃……關系戶?”
宇文軒眉頭一挑:“我記得你進入修煉者協會的事情是老曲負責的吧?”
“對啊。”
蒙點了點頭:“人造神部隊團長給修煉者協會送進來一個副會長,他們可能是覺得有點不公平?”
“你還沒當著他們的面出過手吧?”
“暫時沒有,沒什么需要我出手的地方。”
“那么一會就有了。”
“啊?”
蒙皺了皺眉:“什么意思?”
“白淼和我說的時候,你們修煉者協會可不只有這些新人需要訓練。”
樊易天咧嘴笑笑:“一會你和宇文軒打我一個,或者你和宇文軒對練,二選一。”
樊易天一般做出決定的時候都不需要別人給他提意見,他都是直接給出兩個選擇。
“呃……”
蒙撓了撓下巴:“我能拒絕嗎?”
“不能。”
樊易天搖了搖頭:“這些事情你可不能置身事外。”
“對,人造神部隊的人,無論到了哪都不能挨欺負,怎么樣蒙?咱們兩個打他一個。”
宇文軒滿臉興奮的指著樊易天。
“我拒絕,我還是選擇和你對練吧。”
“蒙!你怎么一點挑戰精神都沒有?”
“我縹緲境三階挑戰縹緲境四階的老牌強者,這就算是挑戰精神了。”
蒙搖了搖頭:“如果我是縹緲境巔峰,去挑戰虛無境,這就更是挑戰精神了。”
但是一個縹緲境三階和一個縹緲境四階,去挑戰黑洞境巔峰的存在,那不叫挑戰精神,那純是腦子有問題。
蒙能感覺到樊易天的修為,雖然她也不明白樊易天是怎么突然從虛無境跳到黑洞境的。
“堂堂修煉者協會副會長連這點挑戰精神都沒有,鄙視。”
樊易天也看向蒙,嗤笑一聲。
“隨你怎么說。”
蒙撇了撇嘴。
她懂得什么是惜命。
尤其是在這些人身邊待了這么長時間,她越來越惜命。
一開始剛來藍星的時候,她能做到為了自己的生命放棄抵抗,但是那個時候她并不覺得有什么意義,只是覺得哪怕自己死在這里也沒有意義。
她更注重任何事情要靠自己去做,靠自己的眼睛去見證。
這也許就是蒙和人類的區別吧。
她成為樊易天手下一個工具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反正也不會死的那么快,說不定哪天還能回到域外。
但是現在沒有那種想法了。
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
或許是從樊易天說,我們是朋友,是戰友的時候開始。
或許是從那個叫鄭詩雪的女孩挽著自己的胳膊帶著自己去吃冰激凌的時候開始。
又或許,是從那個叫白淼的女孩時時刻刻纏著自己的時候開始。
又或許是在決定要收下這個徒弟之后。
她現在,很開心。
很滿意現在的生活。
所以,她才不會傻不愣登像宇文軒一樣去挑戰樊易天呢,挨頓揍多不合適。
蒙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向樊易天:“什么時候開始,對練?”
“你很期待?”
“我覺得我需要靠我自己的雙手去證明些什么,畢竟我是修煉者協會的副會長。”
“嗯,沒錯。”
樊易天笑著點點頭:“等到他們的戰斗訓練結束,立刻開始。”
“欸……蒙打不過我的吧?”
“那可說不準。”
樊易天笑著。
蒙雖然沒有排兵布陣的經驗,沒有指揮戰斗的經驗,但是她單打獨斗幾萬年的戰斗經驗可比宇文軒這三十多年來的積累豐富多了。
“呵呵,我堂堂人造神團長,還能打不過你修煉者協會副會長不成。”
宇文軒湊近了一些,開始挑釁:“樊易天說我打不過你,燭陰都不答應,是吧,燭陰?”
沒有回應,只是空氣中的光芒似乎陡然暗淡了一些。
蒙看了樊易天一眼。
“如果你想的話,你可以現在就揍他,我們已經習慣了,他的嘴就是這樣。”
樊易天聳了聳肩,稍微靠邊了些:“請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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