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件事就交給我去做?”
樊易天皺了皺眉,看著站在自己對面的皇沐軒,淡淡道。
皇沐軒大早上就來了,站在屋子里像個魂一樣。
“我得留下鎮壓玄武,你去鎮個場子就行,免得出什么亂子。”皇沐軒拿出手中的地圖,扔在桌子上:“尉遲陰陽會在魔都登上私人飛機,他,還有他的手下,現在都已經在魔都市內了。”
“如果讓他們跑到外國去,很多事情就徹底無法解決了,很多情報,也就送給美國了。”皇沐軒伸出手,手指在機場的位置畫了一個圈:“魔都的機場已經轉移到這里了,而原本的舊址已經廢棄,尉遲陰陽會在舊址登上私人飛機,飛到美國去。”
“所以,要在他們走之前截住他們。”樊易天看了看地圖:“圍獵。”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皇沐軒輕笑一聲:“不過也別太小看尉遲陰陽,這個老頭肯定還有不少把柄,雖然不會當場擊斃他,但是被抓住了,和死了也沒什么兩樣……獅子搏兔,亦用全力,你應該懂得這個道理。”
“不會只有尉遲陰陽的人吧?”樊易天挑了挑眉。
“嗯。”皇沐軒點點頭:“美國的不少間諜,還有潛伏在國內的一眾修煉者,也會趁此機會,離開華夏,下手干脆一點……小心民眾。”
“放心交給我。”樊易天點點頭,收起桌子上的地圖:“我現在出發。”
“前線還需要我幫你看著嗎?”
“不需要。”樊易天搖了搖頭:“我的分團長們都很強。”
皇沐軒聳聳肩:“那就交給你了,別大意啊。”
“嗯。”
樊易天轉身離開。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
樊易天身形一頓,片刻后,他的聲音傳了過來:“你下次說話能不能別大喘氣?”
“忘了忘了。”皇沐軒擺擺手:“這一次還會有一些……修煉者,跟你們一同行動。”
“修煉者協會?”
“不,就是修煉者。”
樊易天皺眉,轉過頭:“什么意思?”
“凌天應該告訴過你,修煉者不是浩劫之后才有的吧?”皇沐軒說道:“包括你們浩劫之前偶爾在社交平臺上面能看到地一些所謂的‘修煉門派’,其實都是真的……怎么說呢,那也算是國家給人民打的‘預防針’。”
“真的……”樊易天眉頭一跳:“就是說,這些人從浩劫之前就開始修煉?”
“當然,但是那個時候靈氣匱乏,他們修煉那么長時間,也不見得比普通人強上多少,好多人在浩劫之前也只是脫凡境左右的修為。”
“國家也知道?”
“當然知道,這種東西也算是文化遺產,老祖宗傳下來的。”皇沐軒點點頭:“這一次你去,剛好可以和那群人交流一下。”
“你怎么不自己去?”樊易天咂了咂嘴:“我討厭和別人交流。”
“就是因為討厭,所以才需要鍛煉。”
皇沐軒笑著豎起大拇指:“少年郎,老子看好你。”
說完,皇沐軒消失在原地。
樊易天連說句話的時間都沒有。
“蒙。”樊易天嘴角一抽:“找點狗屎涂在他家門把手上。”
“以我個人來說,我拒絕。”
蒙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你應該拒絕,因為我本來也不是認真的。”樊易天淡淡道:“你覺得,我現在能信任你了嗎?”
“信任這種事情,不應該是我覺得,而是你覺得。”蒙淡淡道:“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大概無法達到您的期待,所以也不需要你的信任。”
“真是直來直去的性格。”樊易天聳了聳肩:“那還是老樣子。”
“是。”
蒙不再說話了。
能不說話的時候,蒙一般都避免和樊易天產生過多的交流。
樊易天不理解是因為什么——也不想去了解。
……
魔都。
前線到魔都的距離,對于樊易天來說,一念之間。
他按照皇沐軒給的地址,率先找到了負責本次行動的總指揮——鐘白晝。
鐘白晝目測約三十五歲左右,一身干凈利索的漆黑戰斗服。
見樊易天到場,鐘白晝大步上前,敬了個標準的軍禮:“樊團長您好!我是‘天網’行動總指揮,鐘白晝,代替全體成員,感謝您的到來以及幫助。”
樊易天站定回禮,點點頭:“尉遲陰陽現在到哪了?”
“請隨我來。”
鐘白晝讓開半個身位,帶著樊易天朝著中間的方向走。
其實之前他是不同意讓人造神部隊參加的,畢竟尉遲陰陽給人造神部隊的提供了不少情報,還是人家的直系上司。
就像是醫生不可以給自己的親人做手術,警察不能審訊自己的親屬,不能辦理和自己親屬相關的案件是一個道理。
但是那么多人都為這個樊團長打了包票,看起來這個新上任的年輕團長,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樊易天看了看桌子上的地圖。
半晌,他伸出手,指在地圖上面尉遲陰陽所在車隊后方的位置:“派人跟蹤尉遲陰陽的車隊。”
屋內的氣氛一沉。
眾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坐在鐘白晝側前方的男人偏過頭,和鐘白晝對視了一眼。
“有疑問就大膽發問,不要在下面交頭接耳。”
樊易天打破屋內的寂靜。
“您得知道。”鐘白晝挑了挑眉:“對面的反跟蹤水平同樣不差。”
“我要的就是你們明目張膽的跟蹤。”樊易天淡淡道:“現在可不是哪個小魚小蝦跑了,扔進大海找不到,這可是尉遲陰陽,你覺得他會想不到自己逃跑以后的后果嗎?”
“可是……我們翻遍了魔都的地圖,沒有找到再有哪里能提供飛機起落的了。”
“顧及百姓安全的只有我們。”樊易天淡淡道:“飛機無論在哪都是能著陸的……只要下面是平的。”
“這樣是在和華夏宣戰!”鐘白晝側前方的男人猛然轉過身,低吼出聲。
“我當然知道是在和華夏宣戰,我還有能力讓他們跑不出華夏。”樊易天淡淡道:“但是那些死掉的人呢?白死了?尉遲陰陽背后的人呢?不抓了?”
“找一個最穩妥的方法,更何況跑的又不止有他們,你們也知道吧?”
鐘白晝瞪了那個男人一眼:“岸鼓!做你該做的事!”
男人深吸一口氣,轉過頭去。
倒是樊易天瞥了他一眼:“你們兩個認識?”
“哦,是,他是我弟弟。”鐘白晝點點頭:“我叫鐘白晝,他叫鐘岸鼓。”
鐘白晝。
鐘岸鼓。
合起來就是……兩岸鼓鐘開白晝。
“好名字。”樊易天點點頭:“繼續說。”
“明目張膽的跟,魔都市區車流量不小,不會那么輕易被發現,就算被發現也無妨。”樊易天說道:“這樣他們只能有兩種選擇,第一種,按照既定路線前往舊址,第二種,就是備用計劃。”
“你們只需要防備好第一種就好,至于他們的隨機應變。”樊易天淡淡道:“我會出手。”
“哦,對了,找人去看著現在的魔都機場。”
“放心,那邊我們已經找人看好了。”鐘白晝點點頭。
“考慮的倒是周全。”樊易天點點頭,看向四周:“就這么點人?”
“有很多相關人士已經到位了。”鐘白晝說道:“您是要留在這里還是……”
“我當然不會留在這里,這里就交給你們。”樊易天說著,身形逐漸淡去:“看好監控,保持聯系。”
……
“我們真的要走這條路嗎?”
雙手握緊方向盤,男人轉頭望向身后被三個保鏢擠在中間的尉遲陰陽:“現在能跑的出去嗎?”
“總要試一試。”尉遲陰陽閉著眼睛:“他們不會放任我們在市內這么跑的,肯定會逼我們走出一條固定的路線,讓配合我們的人有點眼色,看好時機。”
“跑出華夏,無論如何都不會那么容易的。”尉遲陰陽突然笑了一聲:“想點好事,比如他們不能在市區對我們開槍,這對于我們來說就算是一件好事。”
“說的也是。”男人轉過頭去:“所以,我們到底該怎么撤離?”
“兩個機場都有危險……按照華夏人的謹慎,他們肯定會在兩個機場都設置盯梢的人,進去容易,離開可就難了。”尉遲陰陽睜開眼睛,有些費力的轉過頭,透過窗戶看向外面:“說不定,我們還真要采取一些極端手段。”
“那我們肯定無法離開的。”
“所以不能貿然行動,就算必須要走到那一步……”尉遲陰陽深吸一口氣:“有的時候,我們總是要采取一些極端手段的。”
“嗯……”男人點點頭,透過窗戶看了外面一眼,又轉過頭去,不經意間看向后視鏡。
他的目光不動了,緊緊地盯著后視鏡。
半晌,他朝著后面靠了靠:“我們好像是被跟蹤了。”
“正常。”尉遲陰陽表情不變:“他們不會讓我們這么輕松的離開的。”
“東西呢?”
男人拍了拍副駕駛坐著的那人的肩膀。
那人立刻從腳下拿出一個漆黑的箱子,看上去是特制的。
那人晃了晃箱子,用有些蹩腳的華語說道:“在這里。”
“這是必要情況下,我們保命的手段,記住,那些軍人或者警察,用普通的槍就可以了。”尉遲陰陽說道:“遇到那些強大的修煉者,再考慮使用湮靈彈。”
“收到。”
那人摸了摸自己的左手,點了點頭。
……
“我們已經跟蹤了前方車輛,對方的車上貼了特質的防窺膜,無法觀察到尉遲陰陽的位置。”
鐘白晝的聲音從耳機中傳來,樊易天應了一聲。
他的靈識早已完整的覆蓋了魔都,乃至魔都周圍地域的每一個角落。
尉遲陰陽的車開的不緊不慢。
無論自己再聰明,經歷的再多,肯定都是比不上這個老狐貍的。
尉遲陰陽這種人,別管他是好是壞,立場如何,都是億里挑一的選出來的。
加上自己本身了解的也不是特別多,只能靜觀其變。
“前方再過四個路口,有一輛與尉遲陰陽所乘坐車號完全相同的黑車,以及一輛貨車。”
樊易天摁動耳機,說道:“那兩輛車都停在一邊,貨車的司機和副駕駛都是外國人,黑車大概率也是同黨,估計會嘗試替換尉遲陰陽,并且阻隔我們的跟蹤車輛,立刻派人攔截。”
耳機中很快傳來了鐘白晝的聲音:“收到。”
華夏的辦事效率體現的淋漓盡致,一分鐘左右,鐘白晝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攔截完畢,兩車駕駛員以及車載人員已全部逮捕。”
鐘白晝并沒有嘗試將人員替換,來個“貍貓換太子”。
如果真的要替換尉遲陰陽的話,不可能沒有暗號之類的東西。
其實完全可以現在就抓捕尉遲陰陽。
但是尉遲陰陽后面的人能不能抓到,決定著華夏能否將美國一軍。
這很重要。
……
“媽的!”眼看著過了個路口,身后的那輛車還在跟著,也沒有看到另一輛負責替換的車輛的影子,開車的男人罵了一句:“達力那幫人呢!”
“估計是被截住了,看來是被發現了。”尉遲陰陽用鼻腔吐出一口氣,發出沉悶的聲音:“華夏現在是寧殺錯……不放過了。”
“這是打定了主意不讓我們走了。”
尉遲陰陽沉吟片刻,問道:“杰德什么時候到?”
“不知道……”男人搖了搖頭:“杰德一直都沒再打電話來。”
尉遲陰陽微微閉上眼睛:“繼續開,你們的間諜們還有沒有剩下的了。”
“我說,尉遲先生。”副駕駛那個男人轉過頭來,語氣中似乎是有些不悅:“我們答應要幫你們撤離,但是我們自己國家派出來的同胞也需要撤離回家,他們也有自己的家,也有自己的家人,我們也得帶他們回家,而不是讓他們去當我們撤離的替死鬼。”
“你最好認清,我與他們,到底誰所掌握的情報對于美國更重要。”尉遲陰陽睜開眼,眼中滿是陰沉:“華夏的人造神技術,比你們的技術高出多少,華夏現在收復的真實情況,還有華夏現在有什么特殊的東西,這些是你們不知道的。”
“為了大義總要有人犧牲,一個大家的解放總要伴隨著無數小家的毀滅,這是歷史的必然軌跡。”尉遲陰陽操著一口熟練的美式英語:“我希望你認識到,這些情報帶回去能創造多少新家庭,能拯救多少近乎家破人亡的人,而不是只把目光放在眼前這些人身上。”
“他們是在為大義犧牲。”尉遲陰陽的臉上似乎是染上一絲“哀凄”:“我敬重這些勇士,但是背負著悲痛繼續前行,不正是我們的使命嗎?”
“你說對嗎?阿諾,我們是在行英雄之事啊。”
尉遲陰陽拍了拍阿諾的肩膀。
美國人似乎對于使命和英雄這兩個詞天生難以抗拒,阿諾咽了咽口水,沒再說話。
尉遲陰陽嘴角有瞬間的揚起,放松一般的靠在了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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