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輸機的機翼快速的旋轉著。
帶著齊正丞遠去。
也許,這也算是一種“回家”了。
放下額旁敬禮的右手,樊易天看著遠去的運輸機,長嘆一聲。
徐重言最終還是沒忍住眼角的紅意。
他揉了揉眼角,嘟囔著:“媽的,沙子迷眼睛了。”
樊易天沒說話。
徐重言這家伙,對這種細致的感情變化,總是這么敏感。
也許,對于齊正丞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還是那句話,在這個殘酷的世界里,齊正丞比他們這群人提前踏上了離去的列車。
對于活著的人來說,這是一種不幸。
也許吧。
“見到老劉和棟梁,記得替我問聲好。”
樊易天喃喃道。
……
接下來的工作,就很繁瑣了。
不過大多不由他們來負責。
軍隊會派人來清理,消毒,回收一些怪物的尸體回去做研究。
然后建立好據點,就可以派工人來拓建了。
交接工作很繁瑣。
不過好在順利完成了。
看著正在建造的據點,宇文軒叼著煙卷,深吸一口:“咱們的下一站,會是哪呢?”
“不知道,還要聽從上面安排。”
樊易天將煙蒂扔到地上踩滅,淡淡道:“咱們只負責打仗,那些決策之類的事情,不歸我們管。”
“也是。”
宇文軒嘆了口氣,看向一旁的曲無默:“老曲,你的聽力……”
“有點聽不清,但是不礙事。”
曲無默摸了摸自己右耳上的疤。
他似乎對于受傷這類的事情絲毫不在意。
“誒,小易天!”
清麗的女聲從身后傳來,樊易天不用回頭看都知道是誰。
“白芷姐……”
樊易天嘴角一抽:“怎么了?”
“哦,我想著來告訴你們一聲。”白芷指了指身后軍營的位置:“那邊的電話接通了,現在是休整時間,可以去打個電話。”
“那就謝謝白芷姐了。”
樊易天對著白芷展顏一笑。
“小易天的笑容很帥氣。”
白芷笑嘻嘻的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多對姐姐我笑笑。”
看著這幅模樣的白芷,樊易天怎么也沒法將她和云凌天照片里的那個冷臉女人聯系到一起。
他現在可是了解白芷。
這個人,在可以不正經的時候,絕對是最不正經的那一個。
他也沒打算接白芷的話,只是拔腿朝著電話亭的方向走去。
“看見了嗎?看見了嗎?這就是兄弟。”
宇文軒嘴角一抽:“一聽說能打電話,立刻就跑去了。”
樊易天照例,先給陸月凝打去了電話。
“喂喂喂?”
陸月凝接的很快。
女孩的聲音帶著一絲撒嬌的意思:“是誰呀?”
樊易天笑了:“你猜猜,只有三次機會哦。”
“那萬一我猜不中怎么辦……”
“猜不中我就要打你屁股了。”
樊易天嘴角一抽。
“瞎……瞎說什么呢你……”
陸月凝的聲音立刻帶上了一絲羞赧之意,她頓了頓,問道:“最近怎么樣?”
“在想你的每一分每一秒中痛苦的活著。”
樊易天咂了咂嘴。
“你怎么樣?”樊易天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累不累。”
“倒是不累,但是師會長每天都會給我安排許多工作。”
陸月凝“噓”了一聲,聲音中帶著一絲狡黠:“悄悄告訴你,其實我是偷偷跑出來的,不能告訴別人哦,要不然我就被抓回去了。”
“哎呀……”
陸月凝打了個哈欠:“每天收拾那些東西好累的。”
跟陸月凝聊完天,樊易天嘆了口氣。
也許,那一天總會到來。
一切都是選擇。
給樊凝雪也打了個電話。
田世衡已經當兵去了,樊凝雪決定留在學校,等到下一次志愿征集的時候,再進行志愿填報,在此之前,她會不懈修煉。
對于妹妹的任何想法,樊易天都舉雙手雙腳支持。
……
“下一戰的地點出來了。”
云凌天的金發用頭繩束起。
他每天要做的事情有很多,根本沒時間去剪頭發。
所幸突破到凝道境之后頭發就不長了。
他本想一剪了之。
奈何身體里的那個白癡造神使,將頭發也當成了身體的一部分。
所以每次剪短。
都會像瘋了一樣重新長回來。
他沒有時間在這件事上跟造神使僵持,索性作罷。
“時間間隔會不會太短了?”
白芷皺起眉頭:“三門市的戰爭才剛結束兩天。”
“他們已經休息了兩天了。”云凌天淡淡道:“還是說,你們幾個誰有問題?”
他看著手中的地圖,頭也不抬。
沒人說話。
“這次的距離不遠,城運市。”
“敵人數量很少。”
云凌天將手中的情報攤在桌子上。
“很少?”藺思嬛挑了挑眉:“很少為什么需要咱們去?在獵靈者協會發布個任務,接的人一大堆。”
“確實……”白芷湊了過去,摩挲著下巴:“偵察機沒有發現域外生物,靈衍界生物數量也少……這個任務……”
“有蹊蹺。”
云凌天淡淡道,他看了看周圍的四個人。
周施洋瞎了一只眼,只能用殘余的左眼看著情報,所以看的很慢。
寧浩武還在思考其中玄機。
“我覺得。”云凌天翻了翻情報:“很有可能是外國人造神。”
“外國?”白芷皺了皺眉:“他們自己的國家還沒處理好,現在又來華夏蹦跶?”
“沒理由……”
藺思嬛也皺著眉頭:“日本那邊的事情才剛剛處理完……”
“華夏的人造神技術走在前沿,再加上永寧壁一直都沒倒下。”
周施洋點點頭:“確實是一塊肥肉……”
“日本的落櫻谷,美國的眾神殿……”云凌天揉了揉眉心:“對手還真不少。”
“真應該讓老頭子去對付他們。”
藺思嬛嘆了口氣:“一邊考慮著和異族的戰爭,一邊還要擔心提防同族,真的心累……”
“老頭子沒法隨意出手。”云凌天淡淡道:“這些問題都不是需要擔心的,明天還是老樣子,潛伏團可以正常的從城東繞進去。”
“這情報做的可真不怎么樣。”
白芷看著并不細致的情報,皺了皺眉:“這次是……”
“尉遲陰陽。”
云凌天和白芷對視一眼。
“原來如此。”白芷點了點頭。
……
“什么?”
徐重言瞪大了眼睛:“又要打仗了?”
“下一站是……城運市。”
樊易天作為小隊長,想著剛才下發的情報和通知,有些頭疼:“敵人不多,別擔心。”
這群人,經歷過這一次后,對戰斗都有了心理陰影。
“才剛休息幾天啊就……”
“對啊,剛打完仗……”
一群人立刻開始嘀嘀咕咕的抗議。
宇文軒皺起眉頭,看向一個嘀咕的最厲害的人,作勢就要站起身。
樊易天對著他隱蔽的搖了搖頭。
宇文軒一愣,坐在了地上。
自己寢室的哥幾個,都憋著一股火。
因為齊正丞的死,他們雖然也覺得有些快,但是還是同意這個決定。
但是別人就不一樣了。
他們怕死,害怕下一個被撕碎的人會成為他們中的一個。
他們就是抱著能多活一天就是一天的心理。
等到眾人都討論的差不多了,他們似乎才想起樊易天這個小隊長。
因為人數問題,小隊長管理的范圍擴大。
盡管樊易天實力強勁,但是也有不服他的人。
比如那個叫魏晨的高大男生。
在寢室里,他就是老大。
在日常的訓練中,也總是有意無意的孤立樊易天。
但是樊易天知道,這種沒多少大腦和謀略的人,一旦收服,他會成為自己堅定的追隨者。
“討論完了?”
樊易天揉了揉脖子,淡淡道:“討論完就準備吧,別死在戰場上才好。”
“不是,我說樊隊長啊。”
魏晨瞇了瞇眼:“我們在這里討論了這么多,你是一點都不管啊?”
“正是。”
樊易天點點頭:“因為你們的討論毫無作用,也毫無意義,不過是為自己的怕死找的借口,僅此而已。”
魏晨那一個寢室的人都站了起來。
宇文軒最先站起,瞇著眼睛擋在樊易天面前,死死的盯著魏晨:“不服?”
“我服個屁!”
魏晨對于和自己實力差不多的宇文軒沒有一絲怯意,他指著宇文軒身后的樊易天,說道:“這不就是讓我們去送死嗎?”
“來了來了。”
周施洋用胳膊肘拄了拄云凌天,用下巴朝著樊易天的方向努了努:“開始了。”
云凌天淡淡的瞟了一眼,絲毫沒有想去管的意思。
這是部隊,不是學校。
都是上過戰場,手里沾過血的戰士,自然都有著自己的個性和脾氣。
隊長可不是那么好當的。
“我賭一頓飯。”白芷笑嘻嘻道:“這場鬧劇的持續時間不會超過十分鐘。”
當時云凌天也經歷過這樣的場面。
白芷記得清清楚楚,云凌天是怎么對待不服他的人的。
聞人墨染和宋雪溪也走過去了。
“怎么?”魏晨的眼睛在周圍眾人身上掃過,有些好笑道:“想要人多欺負人少嗎?”
“哦,沒有必要。”
樊易天嗤笑一聲:“魏晨……是吧?”
“你不是一直想坐到我這個位置上來嗎?”
樊易天拍了拍宇文軒的肩膀,示意他讓開:“那我給你個機會吧。”
“我聽說,你是你們寢室的老大,那你理應有領導力對吧?”
“我也懶得說廢話。”樊易天勾了勾手指:“一起上。”
果然是樊易天風格的解決方式,宇文軒嘴角一抽,讓開了。
樊易天的實力,他還是十分有信心的。
樊易天眼中閃過一絲猩紅,滿眼輕蔑的看著眼前遲遲不動的對手們:“怎么?還不上?多好的機會啊,是想讓我再讓你們一只手嗎?”
魏晨身后,那些人的眼中都帶著滿滿的猶豫。
誰也不想做出頭鳥。
“操!”魏晨回過頭,罵道:“都他媽上啊!”
沒有室友跟著,他自己也不敢上。
“嗯……”樊易天揉了揉太陽穴,淡淡道:“真是一群廢物。”
“對待敵人沒血性,沒想到對待自己人也沒血性。”
魏晨身后,一個叫做門名的男生首先受不了這對于年輕男生來說近乎于侮辱的言語,他揚起拳頭,大喊著,朝著樊易天沖了過去。
按照正常情況下來說,樊易天會假裝接不下這招,躲開一下,再和對方搏斗一會。
但是今天不是正常情況。
這群站在國家最前方的人,若是被恐懼摧毀了心理,那身后的華夏怎么辦?
樊易天看著他揮舞過來的拳頭,毫不猶豫的一拳迎上。
兩拳相撞。
門名慘叫一聲,收回拳頭,用力的甩著。
樊易天緊跟著,對著他的臉就是一拳。
門名的身體在半空中劃過一條漂亮的弧線。
隨后,他重重的摔在地上,雙手緊緊地捂著臉,連站起來都做不到。
“臥槽你媽……”
宇文軒有些同情的咧了咧嘴:“真他媽用力打啊?”
“礙事。”
樊易天一腳將門名掃出老遠,然后拍了拍褲子,抬起頭看向魏晨:“你們再不來,我可要過去了。”
“媽的。”
魏晨咬了咬牙,回頭看了看身后的眾人:“這群廢物。”
剛一回頭,樊易天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
“我說過了。”
暴戾之色從猩紅的眼眸中閃過,樊易天詭異的一笑:“我可要過來了。”
……
看著被樊易天打倒在地,爬都爬不起來的魏晨一群人,宇文軒用胳膊肘拄了拄曲無默,輕笑一聲:“好殘忍啊……”
曲無默用力的憋著笑。
樊易天蹲在魏晨面前,看著下面捂著肚子,臉都扭曲了的魏晨,伸出手,卡住他的脖子。
“這可有點……”寧浩武眉頭一跳,作勢就要上前阻攔,卻被周施洋伸手攔住。
“放心。”周施洋笑了笑,黑金色從他的眼眸中一閃而過:“他會有分寸的。”
“看到了嗎?”
魏晨的手無力地在卡住自己脖子上的那只如同鋼鐵澆筑般的大手上摳抓著。
“這就是為什么,我是隊長,你不是。”
瞳孔變窄。
猩紅的豎瞳死死的盯著面前的魏晨。
樊易天笑了笑:“因為我能殺死你們所有人,同樣,我也有能力保護你們所有人。”
“你想當領導者?好啊,我不攔著你。”
“但是你能在戰場上,保護好你的隊員嗎?還是你要做一個縮在最后的領導者,讓你的隊員上去送死?剛剛你不就是這么干的嗎?”
“如果我是敵人!你的隊友早就死了!”
樊易天的左手一下一下的杵著魏晨的胸口,說道:“后面,就是永寧壁。”
“一個男人,最應該為之奮斗的事業,就他媽是把那堵破墻后面的人都保護好了!而不是站在這里,因為這點破事嘰嘰歪歪。”
“如果你想走,我不攔你們,老流程,消除記憶,然后麻利的滾蛋,把后背交給你們我也不放心。”
樊易天將魏晨松開,嗤笑一聲,眼里是滿滿的失望:“但是你記住,這個時代下,你沒機會在安寧的環境下待到死的。”
“我不知道你的家人如何,我也不勸你,好自為之。”
樊易天站起身,拍了拍手,對著宇文軒點點頭:“我們繼續說剛才的問題。”
魏晨坐在地上,死死的盯著樊易天的背影。
他的視線轉移到永寧壁的方向。
這里看不到那堵高墻。
媽的……只有那堵墻,無論如何都……
魏晨雙拳用力的握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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