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壯摸著下巴，“從普力和張耀輝的反應來看，他們很清楚他們犯的罪難逃一死，兩人精神狀態也沒問題，能讓人心甘情愿抗下死罪的，絕對不是普通的關系。普力性格孤僻，認識的人不多，圈子很窄，應該不難查吧？”
大壯說著看向徐洋，徐洋點點頭。
“然后就是張耀輝，他雖然社交范圍廣泛，認識很多人，但有能讓他幫忙頂罪的交情的人，應該也不多，能同時讓張耀輝和普力都幫忙的，那就更少了。”
徐洋手指一邊在鍵盤上噼里啪啦地敲擊，一邊開口，“我馬上就開始篩選，先篩選出同在兩人社交圈里的人，再一一排除。”
夏杰往前挪了一步，開口道，“冒險犯罪肯定是要有理由的，就像普力說他是為了和張耀輝的兄弟情義，張耀輝說是為了錢一樣，要有一個目的，找到這個目的，我們就能鎖定這個人。”
“出來了！”
徐洋開口，把她匹配的結果投到屏幕上，有十多個人，大部分都是全艾醫療的人，還有一個是方厥打工的洗車店的老板，和寫字樓下咖啡屋的店長。
徐洋把每個人的資料一一調出來，大家一邊分析一邊討論，所有人的嫌疑都被一一排除。
李禮長呼一口氣，“繞了這么半天，又回到原處了，目前嫌疑最大的，還是那個開醫療廢物轉運車的司機，和連身份都沒摸到邊的縱火人。”
林澈看著抱著手，后腰抵在桌子上，看著屏幕上的名單，瞳孔輕縮一下，沉聲開口，“姚璐華呢，為什么排除她的嫌疑？”
“張耀輝怕事情敗露，是姚醫生不顧醫院內部阻力，一力促成沐陽陽學長他們的項目，正是因為項目進行，學長還能收到那份簡易地圖，我們才能找到避難層的秘密空間。”
李禮點點頭，“而且張耀輝把她打成那樣，還軟禁她，姚醫生怎么可能和張耀輝是一伙的？”
雖然覺得不太可能，但因為是林澈提出來的，大家都沒急著否認，都重新謹慎地開始思考。
“張耀輝和普力之間中間人的特征，我們剛才已經分析出來了，拿掉我們對姚璐華的主觀印象，再來想想。”
林澈開口，“在張耀輝與普力重疊的社交圈里，其他人是他的下屬或者是合作伙伴，以我們目前查到的資料來看，張耀輝沒有為他們抵罪的理由，而姚璐華是其中與他是關系最親密的人。”
老杜開口，“雖然張耀輝交代和姚璐華沒有感情了，但他的口供就是迷魂湯，真真假假，所以在他和姚璐華的關系上，他也完全有可能說謊誤導警方。如果張耀輝要保的人確實是姚璐華，那姚璐華配合他在兩人關系上說謊，也就完全合理了。”
夏杰沖著屏幕揚了揚下巴，接上老杜的話，“再說這個普力，性格孤僻，存在感極低，我們走訪了解下來，他幾乎沒有朋友，我們篩選出來的這些人，和他的關系充其量只是認識，但從相處時間來看，他和姚璐華的相處的時間是最久的。不僅他接送張耀輝時，在家里能和姚璐華碰面，他作為院長司機，平時也會接送姚璐華。”
大壯砸了砸嘴，手里翻著林澈和沐陽去醫院給姚璐華做的口供，“如果照這個思路想，重新來看姚醫生的口供，就有點不對勁的地方了。就算她真的一心研究治病救人，不聞不問窗外事，可避難層這么大一個空間，分好幾次才建好，和全艾內部還有隱蔽的窄樓梯相連，在暗中運轉了這么多年，進行了這么多項目，她居然說之前一點都不知道她這話的可信度，還是有待商榷的。”
“還有發現殺人取器官的行為后，她說是因為被張耀輝監控起來了，所以找不到機會報警，因為張耀輝用兩個養子威脅她，所以她不敢報警。可是她不是敢不顧張耀輝的反對，全力促成項目嗎，這么她又不怕了？張耀輝也奇怪，既然都能拿捏住姚醫生了，怎么還能讓她進行項目？”
李禮開口，眼神中的震驚越來越濃。
大家的意見都發表得差不多了，林澈補充了一句，“我們不是一直找不到在老居民區縱火的人嗎，如果這個人是姚璐華呢？”
林澈眸光銳利，“那里有一個條件完備的手術室，羅筱星是在那里被取走的器官，也就說是，失火的那天晚上，那里一定有一個能完成摘取器官手術的人，姚璐華，恰恰具備這個能力！”
“我的天吶……”李禮下意識地開口，眼睛瞪得像銅鈴。
拋開先入為主的觀感，拿掉刻板印象，姚璐華的嫌疑原來越大了，還有最后一個問題——
“老大，那姚璐華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徐洋開口。
“應該和沈之行他們研究的項目有關。”林澈開口，語氣篤定。
“細胞記憶？”
林澈點點頭，拿起一旁張耀輝的資料，翻開有小柏照片的那頁，“沐陽應該馬上到了，等她詳細解釋一下這個細胞記憶的項目，大家再做判斷吧。”
其實林澈心中已經有了一個推測，一個極度瘋狂，令人難以相信的推測，可如果這個推測成立，那案子中很多疑點就能迎刃而解。
林澈說著，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有一個未接來電。
看到是沐陽的電話，林澈輕皺了一下眉，除了執行任務要上交手機，自己的手機都是常年保持震動的，沐陽的電話他還專門設置了不一樣的震動模式，按理來說不可能接不到小姑娘的電話。
林澈按了回撥，電話那頭機械的女音，重復著對方手機關機的提醒。
林澈心里咯噔一下，頭皮一麻，刑警的直覺告訴她，沐陽很可能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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