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偵心狙擊 > 第84章 貞操枷鎖,一張照片

我到現在都記得,那天姝姝拉著行李箱出門的畫面,太陽落在她的裙子上,她笑著跟我說等她發了項目獎金,就給我買iPad,最新款的。”
夏婧說著捂住臉,顫抖著肩膀抽泣,“如果有重來一次的機會,我不要什么iPad,我只要姝姝好好的,我只想她好好的……”正說著,病房的燈突然亮起來,林澈直起身子往窗邊走了兩步,沐陽和夏婧也注意到了。房間突然安靜下來,三雙眼睛盯著醫院的方向,夏婧顯得格外緊張,緊緊攥著沐陽身上的毛衣,都有點變形了。過了差不多十多分鐘,白色的窗簾拉開,一個穿著白色病號服的光頭女人,出現在窗邊。她坐在白色的輪椅上,身上、腿長纏著束縛帶,表情看不清,但她左臉的深色結痂,在一片白色中格外顯眼。夏婧站起來,打開窗戶,探出半個身子,只想離那個光頭女人近一點,再近一點……呼呼的冷風灌進屋子,坐在床邊的沐陽打了個寒噤,剛一抬頭,就見林澈指了指他旁邊,那個位置背風,離火盆也更近,會稍微暖和一點。沐陽悄悄起身,走過去的時候林澈退了一步,把里面的位置讓給了沐陽,林澈高大的身體,擋住了最后一絲風。突然!站在窗口的夏婧捂住嘴,整個人用力地往胸腔里吸氣,卻吐不出來,瞪大著眼睛,憋紅了臉,窒息一般。“姝姝,姝姝……”夏婧艱難地從嗓子里憋出幾個音。林澈和沐陽也察覺到不對,走到窗邊一看,原本坐在輪椅上的光頭女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倒在了地上,像磕頭一樣,腦袋重重地砸在地上!一下,兩下,三下……抬頭的時候血已經流了滿臉,看上去詭異可怖。“姝姝,不要,不要……”凄厲嘶啞的聲音從醫院那邊傳來,聽得人心都揪在了一起。“護士呢護士呢,怎么能把姝姝一個人留在房間……”夏婧徹底慌了神,還不等沐陽開口,就見躺在白色瓷磚上的人明顯抽搐了兩下,不動了。夏婧不住地搖頭,眼淚奪眶而出,轉身沖出房間,一邊跑,一邊哭,一邊喊,“護士!!你在哪兒!!救救她啊!!”
“她不動了,她不動了!求求你們救救她!!”
“姝姝!你別這樣!求求你,求求你,別這樣!”
林澈和沐陽趕緊追出去,但還是晚了一步,眼看著夏婧一腳踩空,從七八階高的樓梯上摔了下去。門房的燈也亮了,小老頭連軍大衣都沒來得及披,佝僂著跑過來,一臉心酸,“不著急不著急,大爺去幫你問問情況啊,你不哭。”
看大爺的反應,今晚這樣的事應該不是第一次發生了。林澈拉住小老頭,“大爺,我去吧。”
小老頭看了林澈一眼,推了他一把,“好好好,你們年輕人跑得快,你快去問問,她姐姐有沒有事。”
說完又拍了拍夏婧的頭,“不哭啊,大爺給你們煮雞蛋吃。”
小老頭說著小跑回了自己的門房,佝僂的身影忙碌著,燒水,煮雞蛋。沐陽把夏婧扶起來,安慰道,“林警官去看了,肯定會沒事的,我們上去看看,說不定醫生護士已經趕到了。”
“對,對……”夏婧又跌跌撞撞地跑上樓,看到病房里已經有醫生和護士在忙碌,才稍微鎮定下來一點,焦急地趴在窗口,一直盯著病房的情況看。過了差不多半小時,病房才安靜下來,林澈也回來了。“額頭受了點傷,人沒事。”
“那就好……”沐陽和夏婧都松了一口氣。“我和醫生說了情況,醫生說剛給夏姝打了鎮定劑,她現在睡著了,你,你想去病房看看她嗎?”
夏婧第一反應就是搖頭,扭頭看了一眼窗外,哭著說,“不能去,哪怕姝姝睡著了,她也會知道我去過的,我不能去……上次就是這樣,我悄悄去了,害得姝姝驚醒,把臉都抓破了……”沐陽心疼地拍了拍夏婧的后背,也不贊同夏婧在這種時候過去。夏姝剛剛發病,哪怕打了鎮定劑,睡著了,但人的潛意識依然是存在的,她們姐妹倆感情這么深,心靈感應這種東西是說不準的。如果再受到刺激,夏姝的情況會很危險。叨叨叨——披著軍綠色大衣的小老頭站在門口敲了敲門,“不哭了,吃雞蛋,剛煮的,熱乎著呢!”
小老頭說著,把四個五雞蛋放在臉盆里,轉身下了樓。沐陽拿了雞蛋,給夏婧一個,自己拿了一個,剩下的幾個塞給了林澈。夏婧握著雞蛋,坐在床上,看著已經關了燈的病房,喃喃問道,“沐陽姐,你知道我為什么這么恨金開郝嗎?”
“因為他傷害了夏姝?”
夏婧點點頭,目露恨意,“但金開郝對姝姝的傷害,不止這些!”
沐陽磕雞蛋的手一頓,林澈也反應過來,掏出手機打開了錄音功能。“姝姝不是這么脆弱的人,哪怕被金開郝強奸了,敗訴了,她都撐著一口氣,沒有崩潰。她甚至還安慰我,說時代不同了,不要把好不容易從脖子上取下來的貞操枷鎖,又自己拿回來戴上,她沒有不干凈,錯的人不是她。”
林澈和沐陽對視一眼,眼中都露出幾分疑惑。如果夏姝能這樣想,為什么還會變成現在這樣呢?夏婧看出了林澈和沐陽的疑問,繼續道,“是金開郝的一張照片,把姝姝逼瘋的。”
“照片?”
夏婧看向林澈,“林警官,能請您先出去嗎,這張照片不能給你看。”
林澈大概猜到了是什么照片,點點頭,把剝好的雞蛋遞給沐陽,離開房間,帶上了門。夏婧拿過枕頭,拆開兩層枕套,從里面摸出一張照片,顫抖著遞過來——“那天家里收到了一個快遞,是爸爸拆的。”
沐陽才看到照片,就控制不住地干嘔起來——照片上,一個赤裸的女人,閉著眼睛,被捆在床上,造型像一只螃蟹,捆住她的不是繩子,而是她的一頭長發!那些頭發像一條條吐著信子的毒蛇,從她的肩膀開始,一路往下纏繞,白凈的軀體上,用墨汁寫著書法,筆畫末端的墨跡順著軀干往下流,像是蜿蜒的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