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著沈明珠已經軟成了一灘爛泥，裴之珩這才把手機收起來。
“怎么樣，現在相信了？”
眼神沒有了焦距，沈明珠就這么坐在地上，連呼吸都變得微弱起來。
她居然，真的成了棄子。
“怎么會呢，我可是，我可是裴家大夫人......”
“我生下了裴家唯一的大少爺。”
“不就是殺了個岳璐淋嗎，他們怎么能這樣對我......”
宋璃書攥緊了拳頭。
不就是？
母親的性命，在他沈明珠的眼中就真的如此不值一提嗎！
“你殺的，可不只是岳璐淋。”
裴之珩冷笑，“別忘了，還有二嫂。”
聞言，沈明珠又是一怔。
“湯，湯玲惠？難道你們也知道了？怎么可能......”
“天底下沒有密不透風的墻，裴世杰已經都交代了，當初你們夫妻兩想籌謀害我，被二嫂聽見，于是你就痛恨殺手，將二嫂從樓梯上推了下來。”
那時候湯玲惠已經懷孕快七個月，眼看著就要足月生產了。
她大概怎么都沒有想到，自己會和肚子里的孩子一起斃命。
裴之珩眼眸愈發冷冽起來。
“害死了二嫂，你們竟還將這件事兒栽贓到我的身上，要說人心惡毒，誰能比得過你們夫妻兩啊。”
“她也是活該！”
沈明珠此刻的情緒已經接近崩潰，哭喊著就笑了起來，“不過就算沒有聽見，她也活不長，我怎么可能會讓另一個懷著裴家子孫的女人繼續活下去，推她下了樓，他們母子還能再陰曹地府相遇，不好嗎？哈哈哈哈！”
瘋了。
簡直是瘋了！
饒是宋璃書這樣克制的性子，此刻也忍不住開口咒罵一句。
“你們以為我輸了？哈哈，我沒輸！我成功嫁到了裴家，這是多少女人一輩子都求不來的美夢，我的兒子，未來還是裴家的繼承人，哈哈哈哈！”
墓地清靜，沈明珠這樣的尖銳聲音極為刺耳。
一旁的宋璃書蹙起眉頭來，小聲說：“打擾到我媽媽了。”
裴之珩會意，看向沈白。
“把她帶走。”
“是。”
沈白動作很快，讓人又堵住了沈明珠的嘴，連拖帶拽的把人給帶走了。
轉身要離開的時候，宋璃書朝著裴之珩說了兩句什么，他表情猶豫，半晌還是點點頭，自己先行離開。
宋璃書折返到母親岳璐淋的墓前。
她深呼吸一口氣，提高了音量——
“出來吧。”
墓地的周圍是一片雙沙樹林，微風吹過，只能聽見沙沙作響的聲音。
良久，一道熟悉的身影從不遠處的樹后走了出來。
宋璃書抬頭看了過去，并不覺得意外。
“景先生。”
景恒臉上并沒有太多被發現的窘迫，神態自然的朝著宋璃書走近。
“小丫頭，眼神挺不錯。”
“方才是瞥到了一個黑影，沒看清，不過后來瞧著我媽媽照片上的灰塵都被擦拭，就猜到是您了。”
景恒眸子閃動。
原來不是眼神好，是聰明。
這丫頭和璐淋一樣，聰明的很。
光是想著，景恒的眸光都抑制不住的溫柔了下來。
他走近，將視線落在墓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