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忘一愣，連剛剛聽到的“娘娘”兩字都丟了出去。
“拜師？”
許忘下意識問道。
“都可以，”女人笑了笑，“拜師，隨從，求學，交換，都可以。”
“只要你把我伺候舒服了，怎么都行。”
這是饞我身子？
許忘心中嘀咕，微微看向李老道，李老道目光閃避，隨著女人的輕咳一聲，更是扭過頭去。
“不了，我還想在山中靜修。”
許忘回道，這妖女連一頭灰狼的尸體都不放過，想來此刻也是麻煩纏身，自己在山里就能修行，何必沾染這個麻煩。
女人眼睛微瞇，微微頷首，上下打量許忘，隨即揮手一抬，狂風吹過，消失在原地。
一旁那些口不能言的村民才能發出聲音。
李老道微微頷首，沖著周圍說道：“諸位無需驚慌，那人已經離開，妖魔已除，快請治療傷員。”
“對，對！”
村長連連點頭。
隨即吩咐人手拯救傷員，清點破損。
許忘看了看左右，疑道：“為何不見李靈小道長？”
李老道笑道：“他被我存放在村長家中，不會有事。”
“我知道你心中頗有疑慮，但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在山中再且商議，我與那村長還有事要談。”
許忘自然點頭，讓李老道去處理私事。
許忘站在一旁，看著消失的灰狼的位置發呆，那葫蘆碎片也消失不見。
人群行走中，有人把許忘長劍的碎片送了過來，許忘苦笑一聲，細心收好。
沒過多久，李老道便了清世事，示意許忘回山。
兩人并肩走著，一旁還跟著個小童兒。
這童兒兩只朝天辮，有幾分討人喜歡。
見許忘多看兩眼，李老道便笑道：“說起來，能引那灰狼出山，還是多虧了我這童兒。”
“你可知這村子的故事？”
許忘搖頭。
“這村子名叫黃石村，平日里多受我師弟照拂。”
“可幾年前，師弟他突然性情大變，不庇護村子也就罷了，還經常和妖魔勾結在一起。”
“初聞我等還不太相信，可村中來訪的人一多，便不得不信了。”
“我身為他師兄，更是當年帶他入門的人，便下山來尋他。”
“可一路走來，早就不見師弟蹤影，反而各地妖魔橫生，生靈涂炭。”
“我們一路走，一路降妖除魔，來到了此地。”
說到這，三人正好到那道觀前。
李老道指著那沒有牌匾的道觀說道：“此地正是我師弟最后停留的地方，我找了幾天，沒有任何發現。”
“下一步，就打算入這南山里了。”
許忘一驚，“方才那女人不是說此地有南山大王占據？”
李老道點點頭，“即便如此，我也要進去看看。”
見許忘還想再說，李老道便笑道：“放心，若是不敵，我自有師門照顧。”
許忘點頭，三人一同站在這小小的道觀之前。
頭頂的月亮剛剛從云層中探出身來。
“那女人是？”
許忘忽然問道。
李老道笑了笑，“三百年前，有一赤練蛇成道，號稱赤練娘娘，可惜成仙雷劫之下打回原形，所占據的山頭和勢力也就此消失。”
聞言，許忘不解，“可她不是說四年前見過你師弟嗎？”
“不錯，這娘娘修為時常不定，忽高忽低，這里的山大王都給她幾分薄面，或許是在這被南山大王宴請過，求愛失敗后，便自己離開了。”
李老道尋思道。
許忘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這么說來，算是好人壞人？”
“好？壞？”
李老道微微搖頭，“此等境界之人出手，豈是好壞能分辨的？”
“殺身成仁者不少，百煉成仙者也有，她的來歷太過久遠，未曾有人知道她是個什么樣的人。”
“但從風評來看，倒是沒什么可說的。”
“要么下手干凈，沒人發覺，要么就潛心修行，不問世事。”
“方才問你是否愿意追隨，我也是第一次見到娘娘對其他人發出邀請。”
“這么說，我剛剛應該答應？”
許忘有些傻眼。
李老道還是搖頭，“我不好說，緣法都在個人，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強求得不來。”
許忘站在原地，忽而嘆了口氣，“是我嫌她麻煩纏身。”
“對于修仙成道來說，太過麻煩。”
李老道微微點頭，“過了今夜，我們就要進山了。”
“這么快？”
許忘有些意外。
李老道沉重幾分，“我師弟背后另有妖人蠱惑，古往今來，邪法修仙者不再少數，往往都是以血祭或吃人煉丹為過程手法，以天庭或大能出手降妖為結局。”
“可即便如此，這些妖人造成的傷害并不會就此消失。”
“求仙問道者，能堅定自己內心是好事。”
李老道看向許忘笑道。
“可一旦被心中的惡念或欲望左右，那就與妖魔無異了。”
許忘知道這是老道長說剛剛自己拒絕那赤練娘娘的事。
“也罷，我倒是不好強留。”
許忘跟著笑道。
李老道頓了頓，從身后拔出長劍，遞給許忘，“方才道友在山下冒著性命之危出手相助，但沒有什么好贈予的，這把長劍，便贈予道友了。”
“這劍是觀中大師打造，不說鋒利無比，但在靈力的加持下足以破開妖獸之流的護甲，而且劍身穩固，靈力通暢。”
許忘聽到心喜，看著喜歡，但還是道：“若無此劍，道長怎么防身？”
李老道哈哈一笑，“道友切莫擔心，我自有辦法！”
“我有師兄弟正在路上，到時再要一把便是。”
“有道是君子藏器于身，沒有長劍，在這山中寸步難行。”
“道友還請收下吧。”
許忘沒有推辭，便接過這長劍。
“多謝道長。”
李老道拉著李靈后退一步，拱了拱手，笑道：“告辭。”
李靈也拱了拱手。
許忘跟著拱手道：“再會。”
說完，李老道便拉著李靈頭也不回的向山中走去。
步伐極快，三兩步之內就消失在許忘視野之中。
“一路平安。”
許忘輕聲道了一句，便走進道觀內繼續修煉。
修煉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許忘不想死，他只想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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