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后,李打開就朝著那間打鐵鋪行去。
來到門口,他看到鋪中有一老一中年兩人,一個彎腰拉著風箱,一個赤裸著上半身,正在揮錘敲擊。
當年李大開的金色飛劍,就是在這家打鐵鋪找到的。
數十年過去,打鐵鋪還在,其中的人,也有還在的。
只是當年打鐵的壯漢,已經變成了拉風箱的老者。
當初兩歲的幼童,則成長為了一個壯漢,眼下正在掄錘敲打。
至于當年的那個老者,早就已經去世了。
當真是一代人傳一代人呢,這樣想著時,李大開離開了此地。
就在這時,那拉風箱的老者順著打鐵壯漢的目光轉過身來,就看到了李大開離去的背影。
老者的眼中滿是艷羨。
這些年來他時常看到李大開,在最后方的凡人丫鬟,李大開是換了一批又一批,但他和那蒙著面紗的女子,模樣卻從未有過任何變化。
只因他們是修士,據聞修士可以活幾百年。
只是坊間也有傳聞,這些修士落到此地后,就像是被斬掉了羽翼,除了活的久點,其他都跟他們一樣。
李大開可不知道那老者在想什么,一路回到院子,他就開始享用早飯,并準備繼續往常的生活。
而跟他想的一樣,法戒沒死的事情,很快就在修士當中徹底傳開了。
所有人都登門拜訪,想要看看對方到底是什么情況。
對此法戒也沒有隱瞞,告訴這些人他是渡過了心劫,境界突破到了化神期,所以才能繼續茍活。
如此一來,心劫的事情也在修士當中傳開。
有人驚訝,也有人憂愁。
比如那九尾狐族的青年,對方在知道渡過心劫,也根本不可能離開后,和李大開一樣有些不甘,內心甚至還生出了一種氣餒。
就仿佛發現了自己一直堅定的一件事情,其實是一條死胡同。
除此之外還有司馬焉,這些年來,李大開也告訴了她關于心劫和線獸的事情。
“吼!”
就在李大開剛回來不久,一陣低吼突然傳來。
這低吼聲明顯不是常人能發出的,聽聞此聲的剎那,李大開端起茶杯的動作一頓。
他一把抓過了金色長劍,閃身來到了院外。
與此同時,低吼聲已經從五個地方傳來,分別是四合小院的五個房間。
李大開率先來到中間的一扇門前,并一把推開。
這時他就看到一個盤坐在其中的人影,那是一個小個子男人。
此刻的對方,面色看起來有些猙獰,脖子上、額頭上、甚至是太陽穴上,都暴露出了黑色的經絡。
其雙目發黑,整個人散發出一股嗜血和兇戾的氣息。
這是五行煉尸中的金行煉尸。
除了金行煉尸外,其他四具煉尸,眼下也都是同樣的情形。
看到這一幕后,李大開沒有絲毫慌亂。
恰在這時,宮素拿著五只瓷瓶快速小跑了過來。
李大開抓起其中一只,就朝著金行煉尸擲去。
金行煉尸將瓷瓶接過,立刻打開并朝著口中一傾。
一股奇特的液體,就沒入了它的口中。
然后李大開就看到,金行煉尸逐漸冷靜了下來。
接著他依法炮制,也讓其他四具煉尸也陷入安靜。
做完這一切,他觀察了一番五具煉尸的氣息,神色有些凝重。
五行煉尸和人不同,它們可不會吃熟食。
但這地方卻有一種東西,能補充五行煉尸的力量,就是線獸的血。
只是隨著五行煉尸越吞越多,它們的氣息也越來越強。
在這個法力受限的地方,五行煉尸似乎也能提升實力。
李大開自然不可能讓這種情況持續下去。
在發現這個凡人小城中,沒有人能威脅他,他就不需要五行煉尸跟隨了,而是讓它們安靜盤坐,并每隔一段時間,給五行煉尸喂養一些線獸的血。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五行煉尸每次饑餓時,都會變得越發狂躁。
照此下去,李大開有種最后依然會很難控制的預感。
這就麻煩了,精血喂養的多也不行,少也不行。
看來他得盡快離開這個地方,否則單單是五行煉尸,就是個巨大的麻煩。
這樣想著時,李大開將房門關上,然后轉身離開了。
法戒心劫的突破,雖然在短時間造成了不小的轟動,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件事情很快就平息了下去。
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樣子。
數日后,司馬焉登門來拜訪了他。
在只有兩人的房間中,司馬焉看向李大開問道:“那法戒說,他心劫的突破是得到了李道友的幫助,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既然是司馬仙子問起,李某人就不隱瞞了。法戒大師之所以能突破心劫,的確跟李某人有些關系。”
司馬焉深深看著他,仿佛重新認識了一遍李大開。
在她眼中的李大開,就是一個好色、老辣、心神縝密、以及睚眥必報的人。
跟能點化他人突破心劫,完全搭不上邊。
可沒想到的是,李大開竟然指引法戒悟了,還讓法戒突破到了化神期。
只聽司馬焉問道:“李道友是如何指引對方突破的?”
“每個人情況不同,李某人也是無心插柳。”李大開道。
司馬焉卻將信將疑,久久之后只聽她道:“那李道友可否指引小女子一番呢?”
“指引你?”
李大開訝然的看著她。
這位可是疑似仙界之戰的活下來的某位大佬,他哪里有什么資格去指引對方。
而且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指引法戒突破,是因為他自己就是法戒的心劫,有種解鈴還須系鈴人的感覺。
司馬焉的話,就完全不同了。
“不錯,就是指引我。”司馬焉點頭。
“哎……”李大開一聲苦笑,“李某人還希望有個人來指引我呢。而且心劫破了又如何,依然無法離開這地方。”
現在他最想的是如何離開,已經被困在這兒數十年來,這般結果可不是李大開想要的。
但司馬焉卻將他的話,當成是一種敷衍,或者是拒絕。
只聽她道:“李道友想不想聽聽小女子的曾經。”
“哦?”
聞言李大開回過神。
只見他在司馬焉不解的注視下,起身朝著房門行去,推開后就向著屋外的宮素道:“宮素,去溫一壺酒。”
“是,少主!”
宮素恭敬回應。
然后李大開將門關上,重新坐在了司馬焉的面前,并道:“司馬仙子你有故事我有酒,李某人就聽你娓娓道來。”
司馬焉捂嘴一笑,“這夜深人靜的,李道友該不會在酒里面下什么東西吧。”
“你倒是想得美呢。”李大開瞥了她一眼。
“你……”
司馬焉羞憤交加。
這些年來的相處,二人已經極為熟絡了。
一些打情罵俏的話,李大開平日里沒少說,每次都讓對方羞澀無比。
不多時,宮素就將溫好的一壺酒,給兩人送來。
在李大開倒酒之際,司馬焉就開口道:“實不相瞞,小女子當初為了沖擊修為瓶頸,以及淬煉法器,屠了整個族群的族人,數以億萬的修士。”
其話音剛落,李大開倒酒的手腕都抖了一下,清酒也灑了不少出來。
但他很快就壓下了震驚,并努力的露出了一個笑容,“這……這么猛的嗎!”
說完他繼續倒酒。
后續是因為太過寂靜,李大開聽到了清酒入杯,以及他自己的心跳聲。
“咯咯咯……李道友是不是對小女子刮目相看了。”
司馬焉大有深意的看著他。
聞言李大開咽了口唾沫,屠殺數以億萬的修士,還是一整個族群的人,他有點不太相信。
這時又聽司馬焉道:“就連小女子那陰陽兩儀環,都是用族人男女的生魂和精元煉制,所以才會具有極端的陰陽之威。”
“原來如此……”
李大開面不改色的微微點頭。
這一次,他相信了幾分。
同時他的內心,也倒抽了一口冷氣。
這司馬焉看起來人畜無害,但她的狠辣卻是李大開生平所見之最。
他聽過屠城的,甚至是滅族的,但都是對他人。
自己屠殺自己族群,還是數以億萬的修士,簡直駭人聽聞。
他除了驚駭司馬焉當初的實力和修為外,也對對方的來歷生出了一些興趣。
司馬焉不可能是人族,因為人族還好好的。
于是他問道:“司馬仙子想讓李某人怎么解開你的心劫?”
“自然是族人殺光了,心中難免有些歉意和愧疚,道心也就不穩了。”
“也不怕李道友笑話,小女子從元嬰期突破到化神期,都經歷了心魔的反噬,差點香消玉殞,讓你看不到我。”
“化神期都經歷了心魔反噬?”
李大開大驚,那這司馬的魔障已經極為嚴重了。
可以說她此生都別想突破到煉虛期。
怪不得司馬焉會找到他,這已經屬于病急亂投醫了。
但很快李大開就想到,如果他真能幫對方解開心劫的話,對方豈不是欠他一個天大人情。
李大開這般想著時,又聽司馬焉道:“不錯,所以心結不出,小女子修為恐怕寸步難行。”
說完她有話鋒一轉,給李大開畫了個虛無縹緲的大餅,“如果李道友真能幫我的話,小女子定然有厚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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