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貞觀榮耀 > 第一百三十一章 各懷鬼胎!
  高昌王宮-安陵殿

  麹智禮給先王磕了三個響頭,盡了人子之責,然后又對麹智盛行了君臣大禮,算是表示了臣服之意。

  不臣服也不行啊,雖然他掌握著一些軍隊,但內有相國-高嶺、尚書王恒支持太子,外有交河、田地二公又處處排擠他,麹智禮想立足,就只能臣服太子。

  麹智盛扶起弟弟,面帶哀色的說:“小弟,非孤不孝,非孤無情!眼下唐軍破關而來,國破在即,已經容不得我們慢慢商議。”

  非常之時,非常之事,非常手段,麹智盛只能選擇壯士斷腕。這一切都是唐軍逼的,不是他想煮豆燃豆萁。

  麹智禮頟首回道:“大王放心,臣弟知道該怎么做了!”

  恩,麹智盛欣慰的拍了拍兄弟的肩膀:“下去準備吧,明日一過,你就是我高昌的并肩王,地位僅在孤一人之下!”

  麹智禮躬身退下后,麹智盛又吩咐相國、尚書二人,明日二公伏兵于安陵殿兩側,若有不測之事,則可驅兵平之。

  二臣聽到這話,身子不由打了個冷顫,因為他倆都清楚,新王防的不僅是麹智禮行動失敗,更防其趁亂謀逆,取新王而代之。

  對于新王的帝王心機,他們是由衷的高興。可心底里又不由的升起一絲悲涼,新王若是在和平年代執掌高昌,定然是一代雄主。

  但眼下唐軍即將兵臨城下,國中大喪,又要手足相殘,這高昌國能否在這一場前所未有的變亂中浴火重生,二臣心里是一點數都沒有。

  翌日午時,交河公-麹智成、田地公-麹智勛,在殿外換了新孝服,隨即便哭天抹淚的跑進殿中,一邊磕頭,一邊唧噥眼睛,生怕擠不出眼淚來。

  天家無情,即便是父子、兄弟相殘也是常事,先王只重太子,平日對他們也不好,這眼淚自然也就下不了。

  麹智盛讓內侍扶起兩位弟弟,傷神道:“不是孤要簡辦先王后世,實在是唐軍攻破磧口,兵臨柳古,他們逼我不得不從簡。”

  “值此國家存亡絕續之際,孤希望二位賢弟能盡棄前嫌,與孤一到共抗唐軍!”

  漂亮話誰都會說,可打仗是要死人的,尤其是與唐軍這樣的百戰之師作戰,更得再三激勵。

  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若是新王肯打開國庫,分賜與諸將士,他們倒是愿意相忍為國,為先王與唐軍拼命去!

  可若是新王計較錢財,他們就沒辦法了,二公手下的那些臭丘八,見不到錢,那真是一步都不肯走。

  麹智盛那里能不明白,這二人是來趁火打劫,要想讓他們承認自己,為他賣命,就得拿國庫來換,否則,想都別想。

  麹智盛心里雖然在大罵,但面上還是笑意滿滿:“此乃小事,就算二位賢弟不說,孤也要犒賞三軍。”

  “相國和尚書不在,待孤派人通知他們去準備,明日就讓你們領回去,如何?”

  麹智成、麹智勛相覷一眼,然后應付了事般的拱了拱手,行了一禮,便一同轉身離開!

  在宮道上漫步,兄弟倆還交談著,新王還算識相,他要是敢不從,哼哼,那就別怪哥倆不厚道了,勒兵自守,看他能在唐軍的進攻下挺住不!

  可麹智勛卻提出了一個很現實的問題,高昌國兵微將寡,就算得了突厥援軍,戰力能抵唐軍多少,誰都不清楚。

  萬一打不過,他們倆可就要給麹智盛陪葬了!涉及到身家性命之事,麹智勛以為不得不多想。

  “這高昌國,屬于老爺子和麹智盛,咱們兄弟什么時候都是跑堂,犯不著把自己的命搭進去!”

  “你的意思是降唐?”,麹智成先是皺了皺眉頭,然后又立刻搖了搖頭,就算他們兄弟不和,這賣國的事也斷然不成。

  哎!麹智勛拉了兄長一把,當即言道:“兄長誤會了,小弟再糊涂,也不至于鼓動兄長降唐。”

  麹智勛不是說不打,而是不主張死打!先與唐軍打打看,再看看突厥是不是真心幫忙。若是戰事不順,他們可不能跟著麹智盛一起死。

  宜留些本錢,去西北,投靠欲谷設。等他們養養元氣,恢復一下實力,再殺回來復國。這高昌的社稷,總不能毀在他們這一代吧!

  恩,麹智成了然的點頭,嘆了一句:“非我等不忠,實在這個麹智盛,非社稷之主,就按你說的辦!”

  兄弟二人商量定了,在宮門告別,準備各自回府。可好巧不巧,這時便瞧見麹智禮,帶了一隊兵丁頂盔貫甲而來。更讓人生氣的是,這家伙竟然沒穿孝服!

  高昌國是以漢人為主西域王國,施行的也是漢禮,倡導君臣父子綱常。麹智禮這賤婢所出的庶子,不僅忘了禮儀,還敢帶刀兵來,這不是反了嗎?

  于是,二人像往常一般,挺直了腰桿,便開始數落麹智禮,話說的還一個比一個難聽,那真是從他,一直問候他母族的祖宗十八代!

  罵爽了的二人,喘勻了氣,便準備離開。轉身之時,麹智成還頤指氣使的說了句:“滾下去,換孝服來!還有這些丘八,讓本公再。”

  麹智成的話還沒說完,便感覺到喉嚨一甜,自顧摸了下,低頭一看竟然是血。想說話又說不出來,脖腔中的血向流水一般成流的淌下來。

  覺察到不對的麹智勛轉身一看,是驚駭不已,驚的他一時竟然忘了跑,怔怔的看著這一幕。他怎么也想不到,平時無論怎么欺負都不敢吭聲的家伙,敢在王宮門前殺人。

  可麹智禮也真是不給逃跑的機會,三箭步上前,右臂奮力一刺,手中的長劍直接貫穿了麹智勛的胸膛。

  擁著抽搐的麹智勛,麹智禮冷冷的說:“辱我可以,我習慣了!可你們不該與大王藏心。”

  咳咳,磕了兩口血,麹智勛喘息道:“你以為,幫他除掉我們,你就能得到他的信任?別作夢了!”

  至于,他們冒天下之大不韙,不惜手足相殘想得到的兵權,那就跟別想了,出發之前,哥倆早就防著這一手了,一早安排好后事了。

  拼盡最后一絲氣力,推開麹智禮,麹智勛用最后一絲氣力,于天悲愴道:“一斗米呀,尚可舂,尚呀尚可舂;一尺布來,尚可縫,尚呀尚可縫;兄弟之間不相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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