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這個醫生不缺錢 > 796 全是濫竽充數
  而趴在病床上的患者不樂意了,“不是,你們等等,這每次來都要扎半個小時的,今天怎么才五分鐘就結束了?

  我這把錢交了,你們就開始敷衍我了?”

  隨即男人輕輕抬頭,狐疑的瞟了一眼鄭淵成幾人,“你們不會是出問題了吧?”

  鄭淵成老了,加上昨天一天的勞累,晚上也沒休息好,今天早上又和那些開了一早上的會,這會整個人疲乏的不行,一時間沒想好怎么回答。

  而旁邊下針的大夫,他都現在都不知道出了什么問題。

  杜衡看著狐疑神色越來越重的患者,趕忙出聲道,“是我的錯。”

  一聽杜衡認錯,鄭淵成和下針的醫生都是一怔。

  而患者則是皺起了眉頭,“你的錯?你錯什么了?”

  杜衡表現的很不好意思,“我這剛不是問了你兩個問題嗎,你這身子微微一個晃動,背上的針斜了,得重新扎一下。”

  男人長長了哦了一聲,“我還以為發生什么事情了呢,那沒事,你們扎吧,我繼續趴著。”

  杜衡看向了鄭淵成。

  鄭淵成微微凝眉之后,對著杜衡說道,“杜所長,要不你來吧。”

  “能行嗎?”杜衡看看對面的針灸大夫。

  而針灸大夫還是懵逼的狀態。

  他到現在不知道自己哪里錯了,他更沒想到,眼前這個年輕人是所里來的副所長。

  鄭淵成輕輕的瞥了一眼針灸大夫,見他還是呆呆的模樣,心里沒來由的憋氣,“杜所長你來吧。”

  杜衡這才點點頭,“行,那我來。”

  隨即杜衡小心的取下患者身上的毫針,而這一下,杜衡也算是數清楚了,一共三十二根。

  艸,這還真是夠勐的。

  用這么多針,他就不怕把人扎漏氣嗎?

  杜衡輕輕搖頭,然后在患者背部輕輕按摩推拿了兩分鐘后,才開始下針。

  只是在下針前,杜衡問患者,“哪里不舒服,都什么感覺?”

  “腰酸,坐的時間一長啊,整個后背都感覺鼓鼓脹脹的。”

  “好,我知道,趴好,感覺到疼或者電擊麻就說話。”

  隨著杜衡的下針,旁邊的鄭淵成瞇起了眼,而那位大夫則是皺起了眉頭,隨即疑惑的看向了杜衡,想讓他解釋一下。

  但是杜衡熟視無睹,自顧自的扎著自己的針,而且他這一次只是扎了六針就停了下來。

  等了十秒鐘,見患者沒有出聲,杜衡便準備收工了。

  可患者這時候也說話了,“大夫,你扎了嗎?”

  “扎了啊,怎么,感覺到難受了?”

  “沒有,一點感覺都沒有,我還以為你沒扎呢。”

  “沒感覺就對了,趴著吧,五分鐘就差不多了。”

  趴著的男人不滿意了,“怎么就對了啊,你這年輕人不懂就不要胡說,我讓你練練手已經很客氣了。

  我每次來扎針,扎身上的時候,都有那種小小的電麻感,大夫都說了,這是在釋放生物電。

  趕緊的,不行就給我換了。”

  杜衡再一次的看向了鄭淵成。

  這問題他沒辦法回答啊。

  扎針最好的感覺,那就是沒有感覺,只要針落在準確的穴位上,人體就不會有其他的感覺,只有在調整的過程中,才會出現酸脹的感覺。

  而一旦出現酸脹感,也就意味著這次的治療要結束了。

  如果扎針有了電擊感,不用想,扎到神經了。

  如果扎針感覺到疼了,那肯定是沒扎對地方,扎到肌肉里了。

  而且,最最重要的,為什么用針灸?針灸治療的特點是什么?

  除了一些慢些病,需要長時間康復的病癥,如癱瘓和半身不遂,這類病需要針灸的時間長一點,其他病癥選使用針灸,目的就是一個——快。

  用針灸,為的就是立竿見影。

  就這個患者,再腰上用這么多針,還扎了不知道多少次,腰酸腰困必然會加劇,搞不好現在都出現坐骨神經痛的問題了。

  現在好了,患者的這問題你讓杜衡怎么回答?

  回答說剛才那個醫生的手法是錯誤的,治療過程也是錯誤的?

  這要是說了,妥妥的重大醫療事故。

  別說剛才扎針的醫生,就是鄭淵成這個所長,他也是難逃其咎。

  而自己一個剛上任的,沒有任何工作安排的副所長,屁股都還沒坐下,直接就暴這么大個雷,還想不想在這鍍金了?

  如果真發生了,別說在這混資歷,就是其他地方,估計也沒有自己的容身之處了。

  可要是不說,那按照患者的話,自己就是個騙子啊,而患者本身,也得朝著錯誤的方向繼續狂奔。

  搞不好,哪天可能就直接癱瘓了。

  那現在怎么辦?

  只能是讓當家人鄭淵成來說了。

  鄭淵成臉色急變,只是變幻了幾次之后,鄭淵成突然笑著說道,“這位患者,你這是有點瞧不上我們杜醫生的手藝了?”

  患者這次不敢動,就乖乖的趴在床上,低著頭悶聲悶氣的說道,“難道我說錯了不成?”

  鄭淵成呵呵一笑說道,“剛給你扎針的這位,可是好朋友醫院的副主任醫師,也是我們研究所的副所長。

  平時他可是忙著給那些大領導看病呢,根本就沒時間來研究所這邊。

  怎么的,你覺得給那些大領導看病的大夫,還能給你看錯了?”

  這邊鄭淵成話剛一說完,杜衡就忍不住的多瞅了兩眼鄭淵成。

  姜還是老的辣的啊,這一招移花接木,用的可真是了無痕跡。

  一句話,把患者對治療時的感覺,立馬轉移到了他好像得了大便宜。

  而患者好像不吃他這一套,直接說道,“領導?社區主任也叫領導。他這么年輕,還是個副的,能給多大的領導看病?”

  “呵呵,你有沒有聽過有志不在年高這句話?

  正因為我們杜副所長年輕,現在才是副職。等再過個一兩年,我這位置就是我們杜副所長的了。”

  鄭淵成樂呵呵的說道,“至于多大的領導,你就想去吧,你能想到的最大的官,都得讓我們杜副所長看。”

  “是不是啊,你可別騙我。”

  “騙你有什么好處?”鄭淵成澹澹的說道,“也就是我們杜副所長今天手癢,又剛好碰上了,要不然他還真沒時間在這做治療呢。”

  一聽這話,趴床上的患者果然閉嘴了。

  他已經忘了,剛才他要問什么了。

  鄭淵成見患者不說話了,看了一眼剛才扎針的大夫后,帶著杜衡走出了治療室。

  “小杜啊,真是讓你見笑了。”

  剛出門,鄭淵成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澹澹的來了這么一句。

  而杜衡也只是笑笑,并沒有說什么。

  其實說白了,他是不知道說什么。

  這里是哪里?

  是首都的針灸研究所啊。

  可是就今天看到了這兩例治療過程,卻已經讓杜衡喪失了對這個研究所的信心。

  窺一斑而見全豹,首都的針灸研究所在針灸上都是這么個狀態,可想而知全國的針灸從業者是個什么樣子。

  說的難聽點,濫竽充數的人實在太多了。

  扎針艾灸,不用子午流注學也就罷了,用那么多針、扎那么多次數,難道他們就不知道針灸的真正作用是什么?

  如此看來,網上那么多人喊‘針灸害人不淺’、‘針灸把自己治壞了’等等話題,還真不是有黑子故意挑事,而是實實在在的就發生了這些事。

  就這些人,他們能稱之為中醫從業者嗎?

  不能,他們就是打著中醫的旗號,進行坑蒙拐騙的江洋大盜。杜衡自己啊,是真的羞于與他們為伍。

  但真正可悲的是,在中醫體系中,占據優質資源,掌握話語權的人,還偏偏就是這些人。

  而且杜衡很疑惑一點,鄭淵成作為一個院士,他難道真的不知道研究所的狀況?

  如果不知道,那么他的水分是不是有點太大了?

  仔細一想,這一點其實有點不可能。

  鄭淵成身上的名頭很多,如果真有水分,院士和國醫大師這兩個名號,是絕對拿不下來的。

  因為每年盯著這兩個名額的人,太多太多了。

  他要真的水,那些等待候補的人,絕對不可能輕輕放過他。

  而且鄭淵成本身發表的文章,那也是很有水平的,那質量絕對對得起他的名頭。

  那如果不是水平的原因,就只能是他的管理水平問題了。

  要么他就不太操心研究所的事情,研究所愛是什么樣就是什么樣。就比如市婦幼的那個第一副院長,從杜衡上任到杜衡卸任,他就只見過那副院長一次。

  再要么,他就是不愿意得罪人,老好人一個,不管誰犯錯誤,他都是和稀泥,留面子,這就讓底下人就算知道自己錯了,在沒有吃大虧之前,他們也不會去改。

  不管哪種,都不是一個合格的管理者。

  而此時鄭淵成看到杜衡的回應,也是略微的有點尷尬。

  第一次帶新的副所長轉轉,想要讓人家感受一下研究所的實力,卻不想臉沒漲起來,卻直接丟到了太平洋。

  還好這時鄭淵成的助手回來,拿著身份證和從業資格證還給了杜衡。

  杜衡看了一下手里的證件,還有助手遞過來的新證件后,便提出了告辭,“鄭老,您這邊有事就給我打電話,或者有任務就直接安排,我會盡全力完成工作的。”

  鄭淵成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再也沒有留杜衡,而是順著杜衡的話,直接說了聲再見。

  臨近七月的天氣,即便是下午,也已經熱的不行。

  出了研究所后,杜衡覺得后背有點潮濕。

  也不知道是天熱出的汗,還是剛才尷尬的氣氛出的汗。

  哎,就這樣吧。

  現在的自己,還沒有改變這一切的能力。

  除非鄭淵成什么時候突然撂挑子,并且越過前面幾位副所長,直接讓自己上位,才有可能改變這一現狀。

  “杜哥,你下班了?”剛從電梯下來,準備回科室的時候,一個身影就跳了出來。

  而身影跳出來的太突然,嚇了杜衡一大跳。定睛看時,才發現是應該中午出院的顧清鴻。

  杜衡有點不悅的,“醫院里呢,別一驚一乍的。不是讓你下午出院的嗎,怎么現在還在醫院里呢?”

  被杜衡說了一頓,顧清鴻小嘴一撅,顯得很不高興,“手續已經辦完了,想請你去吃個飯,感謝一下你。”

  杜衡伸手撓了一下鼻尖。

  顧清鴻的這個反應,有點出乎他的預料。

  就顧清鴻這個人,心高氣傲沒的說,一身的大小姐脾氣,而且心胸也不是很開闊。

  而自己剛才的語氣,可不是什么太友善的話,她這都沒發火,沒生氣,還一幅委屈叭叭的樣子,這就讓人很詫異了。

  杜衡略顯古怪的看了一眼顧清鴻,然后直接拒絕,“不好意思,晚上有事。”

  顧清鴻除了上述的那些特點之后,還有一個特點,那就是特別的執拗,要不然也不會一直追著武勝男的屁股別苗頭了。

  所以現在杜衡剛一拒絕,她立馬就說道,“我都問好了,醫院這邊你不值班,家里我勝男姐和孩子也回家了,學校那邊晚上也沒課,所以你晚上沒事。”

  杜衡伸手摸了一下鼻尖,“你打聽的夠仔細啊。”

  “那是,怎么樣,地方我都定好了,賞個臉吧。”顧清鴻仰著下巴看向了杜衡。

  不過杜衡還是搖了搖頭,“我真沒騙你,工作上沒事,但是我有私事啊。

  晚上有個私人約會,真不好意思啊,不是故意拒絕你的。”

  說完,杜衡便往辦公室走了過去。

  而顧清鴻并沒有放棄,直接追上了杜衡,“男的女的?”

  “女的。”

  “很重要嗎?”

  “當然。”

  顧清鴻停下腳步,盯著杜衡的背影氣呼呼的喊道,“你原來也是個渣男。”

  這一喊不要緊,科室忙碌著下班的護士、醫生,準備去吃飯的病人和家屬,全都看了過來。

  尤其是那玩味調侃的眼神,讓杜衡有點招架不住。

  而且杜衡的孩子剛剛出生,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現在這個時間點,也就是孩子剛滿月吧?

  現在就被人追著喊渣男,這讓科室的那些小護士,八卦之心頓時高高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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