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一間播放室內，劉昌盛帶著學校的管理層和幾個老師，剛剛看完李然交上來的成片。
“媽媽愛說謊”。
諷刺的電影名，卻讓整個屋內充斥著感動，悲傷的氣氛。
劉昌盛當然也是被感動中的一員。
李然拍的東西，其實按劉昌盛的眼光來看，只能說是一般。
整個電影都能看的出來，粗糙，低廉。
不過劇情內容，卻又把這種一般，升華到樸素，溫情。
顯得又很不一般。
只能說，這個片子，李然拍的很好。
提著近兩三個月的心，劉昌盛總算放了下來。
今年學校的這個新舉措，他是頂著天大的壓力的。
能拿出來這個成品，最起碼證明他劉昌盛的決策沒有問題。
至于電影學院必須贏的政治正確，劉昌盛也不準備打破。
真就跟他與葉新說的一樣，除了一些海報和易拉寶，沒有一分一毫的宣傳費用。
這也是當初與老同學定好的事兒。
本來還想跟這些下屬好好的說道說道。
但此時，劉昌盛倒是沒了這個心情。
只要長了眼睛的，誰也說不出一句昧良心的話。
站起身看了看周圍，微笑著點頭，輕松的出了放映室。
留下心思各異的眾人。
只不過出了放映室，劉昌盛對跟在自己身后的何晴吩咐道。
“小何，單獨宣傳李然和電影的事情，咱們是不能做的。
但這幾天，我覺著你應該把咱們學校和電影學院的拼斗消息。
哦，還有咱們學院那個駱子寒，都可以宣傳宣傳嘛。
適度就好。”
何晴心思通透，自然明白劉昌盛什么意思。
要是說劉昌盛一點兒也不給李然宣傳，想想都不現實。
這可是他們學院，難得的出名機會。
還能放棄不成。
只不過是看在電影學院的名頭上，不得不忍讓一番罷了。
現在得了劉校長的另類政策，何晴自然知道該怎么辦。
“放心吧，劉校長，這件事情，我親自來辦。”
劉昌盛滿意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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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的幾天，整個網絡上刮起了兩所學校的戰斗之風。
什么電影學院一打二。
二龍斗一神。
專科學校的逆襲。
電影學院的低頭之路。
種種話題，炒的沸沸揚揚的。
而李然，許揚帆，駱子寒三人的三部電影，也被大家廣而告之。
整個國慶檔，中秋檔的十多部影片中，三部低成本電影共同上映，也是開了電影市場的一個先河。
就是外人不知道的是，三人拿到手的熒幕數量和排片，有著很大的差異。
不過這些李然暫時還不知道。
他正接著一個很重要的電話。
李然人生路上的導師，莊敏，正跟他通話中。
莊敏有點兒苦笑的對李然說道。
“李然，你瞞得我好苦，當時在公司的時候，你怎么沒有跟我說，你就是那個短片的導演呢？”
提起這茬，莊敏就氣急。
自己混職場多年，幾乎不放過每一個機會，更是平易近人，與所有人都打好關系。
可就是李然這么一個潛力股，自己卻眼睜睜的看著對方跑掉了。
本來莊敏都覺著李然就是自己漫長人生中的一個過客。
從李然走了之后，莊敏沒有再聯系過他，可見一斑。
但這幾天兩大學院內斗pk的八卦，燒的整個魔都一片火熱。
莊敏自然也知道了這個消息。
本來她是沒有當回事兒，電影兒圈的事兒，跟他廣告圈有什么關系。
可因為學校拼斗的原因，三個導演的資料，也被人扒了出來。
莊敏一看，我去，這不是以前自己的手下李然嗎？
他竟然是一個導演？
還是一個拍了電影，要上映的導演？
這可是一個好的資源啊。
還沒有等她有所期待，就見扒出來的資料，把李然在優優上有著六七千萬播放的短片，也給寫了出來。
莊敏對那張三十萬的單子，可是記憶尤新。
就因為這張單子，李然才離職的。
看著這個資料，莊敏一下子就把所有事情回想起來。
趕緊重新在優優上把那個短片找出來，認真的看了一遍。
這才發現那有點兒模糊，又有點兒小的，李然作品四個字。
此時，莊敏才真的明白，為什么李然要給客戶說，這個短片是公司的作品。
因為他是公司人，說是公司的作品，也不算撒謊。
可是莊敏就有一種被人欺騙了的感覺。
你李然有這么好的才能，藏什么。
大大方方的展現出來，我當時還能看你受欺負？
受了欺負，還能讓你掙了不錢？
掙不了錢，還能讓你學不到東西？
非得把自己整成一個普通人，真是有才之人怪事多。
閑的。
不過想歸想，莊敏也回憶起來，當時李然走的時候，自己的態度好像有點兒敷衍。
這也不能怪莊敏，誰能在乎一個對自己沒用的辭職人士。
哪怕他是自己以前的手下。
如果莊敏只是知道李然在優優上的短片，可能忍忍也就過去了。
但李然現在即然是一個上映電影的導演，這一切，又得換個說法。
這條人脈，對于從事廣告行業的莊敏來說，也是一個重要的渠道。
幾句道歉，幾句關心的話，就能拉回來的關系，為什么放著？
所以莊敏就給李然打了這個電話來。
沒有指責，全是埋怨。
只不過是那種女性語氣的埋怨，讓人生不起氣來。
李然雖然對莊敏隔這么長時間給自己打電話，有所推想。
但在蘭芳廣告期間，莊敏的培訓，可謂是給李然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
自然不會干出冷落莊敏的事情來。
“莊姐，我也不知道這個短片能火成這樣兒。
說真的，我都被嚇了一跳。
剛出校門，臉皮也薄，要是說是自己拍的，好像自賣自夸一樣。
我也就沒有說。
不好意思啊，莊姐。”
莊敏笑道。
“你跟我道哪門子歉，要我說啊，還是那個王遷沒有這個命。
但凡他把三十萬打過來，你給他拍一個差不多的短片廣告，那他的那些洗腳盆，都得賣飛出去。
真是沒有發財的命。”
對于莊敏偷換概念，把自己當時銷售的身份，變成導演，李然也沒有當回事兒。
這點兒恭維，李然還是能聽的出來的。
較真，你就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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