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明文失魂落魄的離開了拱衛司。
滿懷著結交之意而來，結果錢沒了，人也快沒了。
曹肅居然看上了他們花了二十萬兩銀子買下的準花魁？
他還好這口？
也對，此人斂財無度，好色一點也是正常。
可是商巧這事，不是他陶明文說了算。
他要回去之后，稟明父親。
商巧其實并不重要，他們這幫西州商人在神都，另有隱情。
曹肅是真知道了？拱衛司已經掌握了具體情況？
難道說，他是假借這個機會，向他透露信息？
陶明文豁然驚醒，反應了過來。
他轉過身來，發現曹肅單手扶刀，仍然笑瞇瞇的望著他。
“果真如此？”
陶明文鄭重的向曹肅點了點頭。
加快了離去的步伐，走開之時，滿臉已是凝重之色。
........
“莫名其妙。”
曹肅本來都想讓楊平去臥底了，沒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對方主動上來送人頭。
他白撿了這幾萬銀兩不說，說不定還能白賺一個花魁。
只是陶明文的舉動，似乎破含深意。
曹肅冷笑一聲，外商私交神都武官？
曹肅覺得他肯定不是第一個被他們攻略的官員，這幫西州人在神都，恐怕所圖不小。
西州自古以來，便是蠻荒、苦寒之地，民風彪悍，地廣人稀。
神都往西數百里，依然是屬于神都地界，也可以稱為京畿。
直到雒水上游，有一處關卡，名為西關。
西關雄偉，與神關并稱為神都兩大屏障。
西關一出，便是通途，再往西，地質風貌發生劇烈偏差，而西州指的便是西關往西的地區，此州之大，足足有千里之遙，不在禹州之下。
細分西州，尚能劃為幾個小州。
歷史上，西州這個地方，經常爆發戰亂，由于距離神都較遠，神都鞭長莫及，加之民風彪悍，管理起來也比較困難。
“這幫人又想造反了？”
曹肅心中微微一想，便猜測到這幫商人的意圖。
普天之下，莫名其妙要結交神都官員的人，大多都不懷好意。
曹肅雖然如此猜測，但他沒有證據。
而且人家來結交他分量也不是很足，只是一個商人，說出來不算重要。
如果這個商人喚作是西州的某位官員，那就有意思了。
他想了一會兒，準備回國子監里查一下西州具體的一些史料，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不一樣的地方。
.........
.........
十月中旬。
曹肅與麾下兩人再次完成了兩個小任務。
周薇還未出關。
這修道者練起功來，比武夫更加持久，常常一閉關就是十天半個月。
且在此期間，可以不進水不進米，按照煉氣士所說，此為“辟谷”。
曹肅也不急著等隊內“法師”入隊，做做小任務，常常他們三人便足夠了。
中旬，禁軍點卯，曹肅按照規制，走進禁軍大營。
曹肅麾下三千精兵，納入禁軍北軍。
禁軍與羽林軍不同，禁軍一共分為南北兩軍。
兩軍之中，共設八校，每一校中，各有十多營不等，每一營便是三千多人。
所以神都禁軍的兵力達到了頂峰，粗略估算都有小三十萬人。
如此龐大的軍隊，肯定不會全都放在神都城里。
按照設置，東西兩關各自駐扎五萬兵力，日常換防。
南北地區也有不同地方駐守，此外還有城郊大營，城北城南大營等等，分散到各個地方。
曹肅屬于北軍，麾下三千人納入北軍后，還尚未參加駐防輪換。
此番曹肅入軍點卯，就很有可能會被安排到地方上參與第一次輪換。
.......
.......
北軍大營，旌旗蔽日，刀戟如林。
此營內便有禁軍八萬人，共駐扎兩校。
像曹肅這樣的一營營長，可稱為禁軍校尉。
而禁軍沒一校的長官，也叫校尉，但他們這樣的校尉，屬于天子特設校尉，秩二千石，位次列卿，屬官除了曹肅這樣的一營校尉之外，還有丞、司馬等等。
曹肅身著玄甲，走進大營。
北軍大營極大，曹肅也是第一次過來。
在軍中司馬的帶領下，曹肅走到了他麾下精兵的駐扎地。
剛一走進營地，眼尖的軍士就瞧見了曹肅。
“將軍來了！”
整個營地瞬間變得熱鬧起來。
曹肅踏進大營，麾下大將紛紛趕來。
張恪、李離、羅藝、吳明等紛紛出現。
幾人身著戎裝，一段時間不見，全都粗壯了許多，尤其是張恪、李離和羅藝三人，更是曬得黢黑。
“大人你可算是來了！”
張恪等人見到曹肅，竟有一種熱淚盈眶的感覺。
幾人跑著來向曹肅見禮，把曹肅迎進了營帳之中。
曹肅坐上了主位，幾位大將按照文武，依次坐下。
左手邊的張恪率先開口，向曹肅稟報進入神都之后發生的事情。
“我等入駐北軍大營，便在此日夜操練。”
“按照北軍大營的規矩，操練分為小操和大操，五日一小操，十日一大操，訓練的強度倒也不是很大。”
“兄弟們抵達北營，并無出營的機會，平日里除了操練，便是在軍中自己修煉。”
“這些日子，有不少兄弟突破到了氣血境界，也有不少氣血三突的兄弟，達到了力境。”
張恪笑著說道：“石勇便是在前幾日，成功突破到了力境。”
“哦？石勇突破到力境了？”
曹肅露出喜色，石勇是他麾下百夫長，沒有資格來參加今日的會議，但石勇當年又是曹肅的同門，武館外門大師兄，與曹肅之間關系密切，曹肅一直很看好石勇。
“對，石勇終于突破到了力境，是我軍中的新九品。”
“按照北營的規矩，新突破到力境的武者，都要去長水校尉那邊拜拜山頭，接受朝廷的饋贈和封賞，石勇獎勵了五百兩銀子，一柄好刀。”
曹肅聽完之后，沉吟道：“除了朝廷的賞賜，我軍中也要相應給一些補助。”
“石勇這樣的年輕武者，是我軍的未來，費勁千辛萬苦，終于脫穎而出，成為新的力境，理當加強培養。”
張恪笑道：“大人說的極是，石勇的確很優秀。”
一旁的李離補充道：“石勇氣力很足，基礎十分牢固，而今突破到了力境，一身氣力成倍增長，戰力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羅藝道：“他是天生神力。”
曹肅知道石勇是天生神力，早在氣血階段的時候，石勇就展現出了遠超氣血階段的氣力。
甚至有點類似于曹肅，以至于現在石勇走的路線，也是曹肅當初的路線。
追求極致的力量，修煉飛龍刀，這種狂暴的刀法在沙場上，所向披靡。
“我等會兒去見見他。”
曹肅微微點頭。
張恪說完之后，便是吳明來匯報。
吳明是曹肅的參軍，也可以看做是如今曹肅集團唯一的智囊、文官。
所以吳明孤零零的坐在了曹肅的右手邊，不急不緩的介紹情況。
“入駐北軍，我軍的物資軍械得到了補充，將士的軍籍也都匯編成冊，交給了長水校尉，之前每三個月都會有糧餉下發，只不過朝廷國庫緊缺，現在發的糧餉，還是上一季度的糧餉，將士們稍微有些不滿。”
曹肅一愣：“這邊時三個月發一次糧餉？”
“對，三月一次。”
“聽說朝廷十分艱難，之前又是剿匪，又是賑災，戶部的幾個官員特地跑到了我們營里來打招呼，希望可以寬限幾日。”
曹肅疑惑道：“所有北軍皆是如此？”
他到不是怕拖欠糧餉，他是擔心自家新入禁軍的部隊遭受到差別待遇。
“皆是如此，但如果前往地方上換防的話，有一部分的糧餉就會變成地方支出，按照北軍老校尉們的說法，換防比在大營里開心多了。”
曹肅沉聲問道：“我軍何時輪到換防？”
“本月下旬，就要輪到我們換防了，換防的地點在西關。”
這些事情，吳明之前和曹肅也匯報過。
曹肅雖然人在拱衛司當差，但軍中大小事務還是會過目一下的。
十月下旬的時間，三月一換，那下次回到神都，起碼也是來年年祭了。
曹肅心中一盤算時間，換防的時候，他肯定是跟著部隊一起走的。
眼下神都混亂，多方勢力交疊錯亂，跳開這個泥潭來看，倒也不失為一次擦亮眼睛的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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