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你！殿下這是第一次罰我！”衛盈舉著折扇跟一旁同樣舉著黑骨折扇的雷鳴嫌棄道。
“你還怪我？要不是你拉我去青樓，我能在這陪你罰站？我還沒說你連累我呢！”雷鳴毫不客氣地回懟。
“我是為了誰啊？”衛盈白了眼雷鳴。
“行——是為了我。”雷鳴嘆了口氣，輕笑一聲，這下倒是服軟了。他當然也明白他和衛盈會在這里罰站是因為什么。眼前這個一直吭罵自己女扮男裝的兄弟一向刀子口豆腐心。嘴上嫌棄自己，但為了幫助自己散心，竟想到陪自己去青樓浪，虧她想得出來。
“知道就好！”衛盈扭過頭哼了一聲。
“你們在吵架嗎？”這時莫良搖著玉骨金漆扇走了出來。
“誰吵架了！你以為你嗎？”衛盈高鼓著腮幫子，微瞥了眼莫良。
“跟我有什么關系？又不是我害你站這的！”莫良歪了歪頭，心情還不錯，直接略過雷鳴走到衛盈面前，“怎么樣？累不累？先放下吧。”他貼心地幫衛盈取下她舉著的折扇，而后又對雷鳴冷冷道，“沒說你奧！你要是敢放，我就告訴阿湛！”
“你！”雷鳴在內心翻了白眼。不帶你這么雙標的！
“好累。”衛盈放下手，直筆筆地靠在莫良的懷里，滿臉受用。
“辛苦了。”莫良輕輕拍了拍衛盈的后背撫慰道，“宴席開始了，阿湛讓我叫你們進去呢！”
“莫小良，你就是故意的。明明就結束了，還讓我舉著！”雷鳴放下手就要跟莫良理論。
誰知莫良壓根沒想理他，拉著衛盈就走，絲毫不理會在背后的狂轟亂炸。
……
……
慶祝左鎣悠有孕，元湛特意讓帛均找來傾樂坊的舞女助興。
歌舞正盛時，韓易臨才到場。
“易臨怎么才到？”韓易臨本想悄悄入席不影響大家欣賞歌舞，卻被元湛給點到了，便也只能到元湛跟前回話。
“殿下恕罪，今日軍營里出了點意外，所以……所以來晚了。”韓易臨拱手半跪在元湛跟前。
“怎么回事？”元湛一聽立刻皺起了眉頭，并讓還在中央表演的舞女退出中廳，“退下！”
“之前從域國回來，皇上犒勞薄櫻營的物資以及兵械今天到了。可結果下面的士兵竟和押運官兵就產生爭執，最后還打了起來。幸好我及時趕到并壓了下來，否則傳到皇上耳里，可能會變成另一層意味，甚至還會威脅到殿下您。”韓易臨低著頭。薄櫻營是自己的手下的人，如今出了這事，他也深覺自己有錯，便等著元湛降罪。
“你怎么管下面的兵的？”元湛沉著臉，抬眸瞥了眼韓易臨，“還能發生這種事！”
“殿下息怒。主要因為這次和往常犒勞的物資數量有較大的出入，所以士兵們懷疑物資被克扣，才跟押運官兵爭執起來。”韓易臨解釋道。
“犒勞賞賜本就不可能每次都會一樣，如此目無軍法，你可處置了？”元湛冷冷道。
“殿下放心，臣已將帶頭之人軍法處置以攝軍紀。不過，臣也檢查過物資，數量確實不合理。”韓易臨繼續跟元湛報告犒勞物資的事。
“怎么說？”元湛神色這才有所緩和。
“往常物資份額下發下去都還能留有一部分作為備貨以備不時之需，但這次不僅沒有留余，連份額都不夠發。所以才引起士兵們的不滿。”
“依你的意思是確實存在克扣？”元湛問道。
“是。不過，臣沒有證據。就算找戶部理論，戶部也只會哭窮，說依照現在的國庫數量，賞賜只能是這么多。他們一向如此。”韓易臨應聲抬頭望向元湛。
“戶部常常這么做？”元湛瞇了瞇眼。
“這是他們的一貫手法。”
“你可是大司馬的兒子，戶部也敢克扣你的物資？”雷鳴轉了轉眼珠道。
“怎么不敢？”韓易臨轉頭瞥了一眼雷鳴，“他們偶爾連我父親的都敢扣，何況是我的！”
“那你們就這么忍著？”雷鳴歪著頭問道。
“那能怎么辦？沒戰事的時候，武將本就會矮一截，看別人臉色吃飯。所以一般能惹則忍，若是不行，也只能自己掏腰包。不過錢糧倒是可以自己掏腰包，但這兵械就……”韓易臨說到這里又不禁低了低頭。
“私造兵器乃是謀反罪，自是做不得。”元湛蹭了蹭自己的鼻尖，然后轉了轉自己的脖子，嘴角微勾，“看樣子，是時候把我們家尚小溪給接回來了。”
尚小溪？
韓易臨覺得這名字挺熟的，卻也一時沒反應過來。
“阿湛，你……這是要動用尚小溪這層關系了？”莫良不禁坐直了身子。
“藏了這么久，也該出來溜溜了。”元湛揚著淺笑。
“尚小溪是沒問題，但那可是軒轅閣，哪會……”尚溪自然是毋庸置疑的，但他背后可是七大門派之一的軒轅閣，可沒那么容易為我們所用。所以莫良對此還是有些擔憂的。
“若是容易，我還要尚小溪何用？”元湛輕輕瞥了一眼莫良，“軒轅閣背靠玄鐵礦，這得天獨厚的條件我自然是要拿捏住的。易臨啊，你暫且再忍忍。”他又轉向韓易臨，“你家殿下我馬上就幫你去搞定這兵械問題。起來吧。”
“謝殿下。”韓易臨這才起身，“聽殿下的意思，你是要向軒轅閣搞兵械？”
“對啊。”
“匠作派傳人很少出世。且這世上唯一能大批量制造高級兵械的中立門派只有軒轅閣。所以各國其實跟軒轅閣都有或多或少的兵械生意。尤其是那些沒能力自己制造兵器的小國家。說句不好聽的話，軒轅閣其實是靠發戰爭財致富，再利用劍術包裝的門派。這門派沒那么簡單。”韓易臨指出軒轅閣并不是簡單的門派，讓元湛不要想得太簡單。自己的夫人就是出身軒轅閣，所以他太清楚他們的手段了。若是不小心，吃虧的一定是自家殿下。
“我明白你說的。所以我也并非要白拿，而是要跟軒轅閣做生意。”
“做生意？”韓易臨一愣，神情上有一絲懷疑，“殿下你認真的嗎？軒轅閣的價可不便宜，你有錢嗎？”
“這個嘛——我也不太清楚。”元湛忽然苦笑一聲，轉而對左鎣悠道，“鎣悠，這幾日算算我的私產，看看我有沒有這個本。”
“是。”左鎣悠起身應命。
“好好算。這可關系著我到時候談生意的姿態。”元湛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殿下放心。”
“許久不見尚小溪，還真有點想他了。”元湛輕笑一聲。
“哎，莫小良。”衛盈輕輕拉了拉莫良的衣袖。
“嗯？”
“殿下說的那個尚小溪是誰啊？”之前剛被元湛罰過，所以衛盈也只敢悄聲向莫良問道。
“小字輩，你說呢？”莫良對衛盈挑了一下眉。
“奧，那我懂了。”
小字輩，那必是殿下心尖上的珍視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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