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君周武比也到了最后,經過三天的武比,這君周桂冠也得出了結果,是來自云河國的趙聞歸。
他出生于云河的武功世家,父親位居大將軍,是家中的老幺也是唯一的嫡子,但他的母親卻因生他難產而死,所以他的父親總是不待見他,還把他遠送大胤的翰林府。
允緯親自授予了趙聞歸君周桂冠的榮譽,并賞賜由匠作大臣歐陽質彬親自打造的一柄匕首。銀國公每年只打造三件兵器,而其中一件便是為每年的君周桂冠所造。這是每一屆君周桂冠的殊榮。
望著授予儀式,元湛對身邊的莫良問道,“小良,你當初奪冠的時候,得的也是那個嗎?銀國公親自打造的兵器。”
“那是我進入翰林府的第二年,我得的是一柄短劍。”莫良回答道。
“怎么沒見你拿出來耍耍?”元湛笑著晃了晃腦袋。
“這可是銀國公親自打造,皇上親自授予,這樣的東西不應該放在家里供著嗎?”莫良嫌棄道。
“噗——”元湛失聲笑了出來,“也是!”
“哈哈,我一直想著依照咱們莫二公子的實力,應該第一年就能拿到桂冠,怎么還等到了第二年呀?那個人是誰?”雷鳴的關注點永遠跟別人有些不同。
莫良當即白了雷鳴一眼,沉聲道,“那個人你并不陌生,可他已經不在了。死在了阿湛歸國的那一年。”
“額……”雷鳴一愣,立刻想到了那個人,道,“你是說……當年的晟五殿下卞流曄。”
“是的。”
“誒,他竟比你強嗎?”雷鳴對于流曄并沒有什么交情,所以也沒怎么在意,只想在莫良面前得個口上之逞。
莫良翻了個白眼,這雷小鳴怎么總糾結這個!但他還是回答了,道,“那一年我壓根就沒參加。那是我跟阿湛分開的第一年,我全身心都在反抗我父親。那個時候我年紀也小,他讓我做什么,我就偏跟他反著來。還因不做功課,被叫了一次家長。所以第一年我什么都沒干,還是一個不被看好的學子!”
“嘿嘿,這是真的嗎?我以為這種事只有我會干,沒想到溫潤如玉的莫二公子也干過!翰林府就沒勸退你?”雷鳴對此,全當笑話聽了。
“難為你了。”也只有元湛聽著莫良的話,苦笑了一下。他沒想到他的小良在他離開的時候這么全身心的反抗過。
莫良這時忽然輕笑一聲,輕蔑地望著雷鳴,“我是因故意不做功課被叫了家長,那又怎么樣?誰沒個年少輕狂!再說翰林府會因這個勸退學生嗎?你怕是還沒搞懂在翰林府的生存機制!”
“哦?有什么生存機制?”面對莫良的蔑視,雷鳴自然不會顯得怯懦。
“在翰林府,第一看家世,第二看財力。我父親是當朝宰相,你說他們敢因為我不做功課勸退我?”莫良一臉高傲道。
“切!看把你得意的。好像誰沒個丞相爹似的,有什么了不起!”換做別人大概可能就啞口無言了,但他可是雷小鳴,這世上唯一能夠跟莫小良正面硬剛的人。只不過他忘了,這丞相爹還真的不是人人有!
“有丞相爹確實沒什么了不起,因為如果只要我有一年沒通過秋試,就算有天王老子爹也會被勸退。不過……我就算不做功課,還是照樣高分通過秋試。這就是實力,你能拿我怎樣?”莫良朝雷鳴挑了挑眉。換做別人,莫良斷不會像這樣自傲,可對方偏偏是雷小鳴,他就是喜歡跟他硬拼。
“不怎么樣啊。”在外面,雷鳴是知道適可而止的,所以他聳聳肩,打算接下一個話題,“你不年少輕狂嗎?怎么不多輕狂兩年,第二年就學乖了呢?”
“因為第二年我想明白了。阿湛一定會回來的,而我又怎么能讓自己繼續墮落下去呢?為了更有資格陪在阿湛身邊,我絕不能輸!那一年,我十二歲。”莫良回答道。
“不愧是莫小良,我十二歲應該還在玩泥巴!”道路撫著下巴點著頭。玩泥巴倒不至于,那時候自己應該是仗著自己的天賦以及三祖親徒的身份到處惹事生非吧!
“玩泥巴?你師父不揍你嗎?”雷鳴嫌棄地瞥了瞥道路。
“可不是!天天揍呢!”道路一臉無所謂。
“那你還真是要好好跟莫二公子學習,人家十五歲就是文翰十杰第三位了!”雷鳴拍拍道路說道。
“學習是沒錯!不過文翰十杰也沒什么了不起!我還三歲就是我師父八親徒之一呢!”道路雙手環胸鼓鼓嘴道。
“噗——”元湛笑著搖了搖頭,“咱們家道小路也學會攀比了呀!”
“比了才知道差距,有差距才有動力!”道路撇撇嘴道。
“是——我家道小路真是進步了!”元湛笑著,轉頭又對莫良說道,“還有,不愧是我的小良,從來沒有讓我失望過!”
“阿湛阿湛!我呢?”雷鳴一臉期待地求夸獎。
“雷小鳴也很棒!”元湛望著滿臉期待雷鳴,真是覺得可愛極了。
……
……
授予儀式時,翰林府除了文翰十杰所有學子都要去現場觀禮,所以衛盈只能按規定去了現場。好不容易等到結束,便急匆匆地去找元湛他們。
“哎呀!”許是走得急,衛盈無意間撞到了人。但一心想著去找元湛的她,便說了句“抱歉”就想離開。
“你給我站住!撞了人這樣就想算了?”說話的人是今日與趙聞歸角逐桂冠的大胤衛尉寺卿鄧南松的次子鄧谷藝。也就是今次武比的第二名。
衛盈一聽也止了步,轉過身,道,“我已經道歉了,你還想怎樣?”
“原來是衛嬴啊!關系戶就是囂張!怎么不參加這次武比?還是怕參加輸得太慘丟人呢?”鄧谷藝知道是衛嬴的時候,突然內心的火氣又漲了三丈,就借機嘲諷。他身邊的人跟著瞎起哄。
衛嬴靠關系入住凌園確實引起很多學子不滿,雖然早已被南笛用勢力壓下去,但背地想要挑火的人也不在少數。
“呵——”衛盈輕蔑地一笑,“我為何不參加這次武比?自然是不想你們輸的太慘嘍!若我參與,且不說你拿不到冠軍,就連跟冠軍角逐的資格都沒有!”
“一個連武比都沒參加的人,沒資格說這話!你若不服,不妨跟我一戰!”鄧谷藝出生不低,從小也算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一朝被壓,自然不爽。一想到衛嬴不過是個家中有點錢,論家世地位怎能和他比,可衛嬴憑什么能入住凌園!不就有幾個臭錢!又剛好這些臭錢資助修建了凌園罷了!
“一戰?我怕你到時候哭著求饒太難看,沒面子!”衛盈不屑地瞥了瞥鄧谷藝,表示自己看不上他,沒資格跟自己比試。
“你欺人太甚!”說著鄧谷藝沖上前要去攻擊衛盈。
衛盈后退半步,繞在背后的左手剛剛運起咒力,鄧谷藝便被人抓住了攻擊她的手腕。
“你要干什么?”一個冷冷的聲音傳入鄧谷藝的耳里,使他渾身一顫,抬眼便看到莫儲陽一臉陰沉地盯著自己。
“莫……莫儲陽!”鄧谷藝一顫,望著莫儲陽一動不敢動。他看不上衛嬴,但莫儲陽可是真的不好惹。雖然這人待人一向溫柔,但他知道并非如表面看的那樣。況且他爹還是宰相,是自己爹無法比的。
“跟一個連武比都沒參加的人比有什么意思?不妨跟我比。”莫良抓手腕的手勁微微加了把力,冷漠的表情極其有壓迫力。
“嘶——”鄧谷藝明顯感受到從手腕傳過來的痛楚,心中縱然不服,但終究只能服軟,道,“那……那個莫二公子,想必其中有誤會,我剛剛只是想跟衛嬴稍稍切磋一下增進友誼,沒有別的意思。”
衛盈一聽,立刻不滿道,“誰要跟你增進友誼啊!莫小良,他就是要故意找我茬!”
莫良的手勁又加了一分。
“不不不……不是的!莫二公子聽我解釋!”鄧谷藝感受著越來越疼的手腕簡直痛苦極了,仿佛下一刻就會斷掉。
突然,莫良手一松,接力推了一把鄧谷藝,道,“本公子可不想聽你解釋,這次就暫且放過你。若下次再被本公子發現你欺負衛嬴,本公子一定不放過你!”
“是是是……”鄧谷藝連聲應道。
“我們走!”莫良不屑地轉過身,示意衛盈不用理會他們。
“哦。”衛盈連忙跟上,但她還是不忘回頭向鄧谷藝做了個鬼臉,“略——”
氣得鄧谷藝直抓狂。
衛嬴,你別得意!你最好好好跟緊莫儲陽,否則我一定讓你后悔!
“我勸你還是不要跟衛嬴作對,否則,吃虧的一定是你!”
突然從身后傳來的聲音,語氣淡淡的,但還是嚇了鄧谷藝一跳。
他一回頭就發現云暉俶正彎著一抹微笑望著自己。內心突然冒出一句,我今天出門一定沒看黃歷,以前一個月都不會碰到一回的文翰十杰,今天一連就來了兩個!
“暉……暉俶殿下你……”
云暉俶保持著自己的表情,微微彎下腰,輕聲道,“別不信!你以為衛嬴身邊只有一個莫儲陽嗎?你看看那邊,那個是誰?”說著,云暉俶往莫良和衛盈走去的方向指了指。
“六……六皇子……”
“呵——”云暉俶一笑,站直身子,輕輕抬起手,一只青鳥便落到他的手指上。他稍稍逗弄了一番,也就不再理會鄧谷藝,一邊逗鳥一邊回凌園而去。
“殿下!”跟在云暉俶身邊的趙聞歸,來不及跟鄧谷藝說兩句,便急匆匆地跟上云暉俶。他本想著畢竟同窗一場,今日還一起角逐了君周桂冠,也該安慰幾句,沒想到這八殿下壓根不給自己機會。只能向鄧谷藝點點頭示意。
“鄧谷藝!”又是一聲呼喊。
鄧谷藝回頭一看,背脊突然發涼,內心簡直想哭。我收回剛才的話,不是兩個,是三個文翰十杰!
溫昱澤看著鄧谷藝真是滿臉嫌棄。
“鄧谷藝你發什么愣!走,跟我去見殿下!”溫昱澤其實看不上鄧谷藝,無奈元浩偏偏說這人有用,要把他帶去見一面。之前,這人在儲陽跟暉俶面前的表現真是一點都沒臉看。
回去,一定要告訴元浩,這個人就是個草包,跟他大哥沒法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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