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元湛幾人嬉鬧的時候，天九忽然端著一碗安神湯來到元湛身邊，“殿下，露古青公主說殿下醒了要先喝一碗安神湯。”
“奧。”元湛接過安神湯喝了一口，而后又抬頭問道，“那公主人呢？”
“那個……公主說她有些累，就先回去休息了。明日會再來看殿下的。”衛盈回答道。
“等等，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你們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元湛把安神湯遞給天九，蹙了蹙眉望著周圍的人問道。
“阿湛，你真的不記得了嗎？”莫良略顯擔憂地望著元湛。
“我就記得柔然可汗邀我相商事宜，之后我們遇到薩滿法師跳大神。對了！”原本低眸思索著記憶的元湛說到薩滿法師立刻想到了什么，抬眼道，“那個薩滿法師有問題！”
“嗯，然后呢？”莫良繼續問道。
“然后就我就沒印象了。”元湛搖了搖頭，問道，“后來發生什么了？”
“你倒在了地上，我們拿下了一眾薩滿法師，但傷你的那個咬舌自盡了。還差點跟柔然王宮的守衛軍兵戎相見。”莫良說著元湛昏迷后發生的事。
“什么！”元湛一聽立刻嚴肅起來，激動道，“兵戎相見？簡直胡鬧！這里可是柔然王宮！我們只有一個三百人的薄櫻營，而且大半還被限制在宮外，宮里撐死也就五十人。你們這是想死嗎？”
“阿湛你先別激動！”莫良知道元湛在氣他們的魯莽，急忙安撫道，“我們不知道此事是否跟柔然王族有關，所以為了你的安全才不得已出此下策。你放心，我們并沒有做越矩之事。”
“韓易臨呢？”元湛稍稍安定了一下，發現不見韓易臨的身影，立刻詢問道。
“韓將軍守在外面。”莫良回復道。
“叫他進來。”
“好。”莫良點了點頭，立刻轉頭示意晉庭，“晉庭去請韓將軍。”
“是。”
……
過了一會兒，韓易臨便進入元湛帳中。
“臣參見六皇子。”韓易臨向元湛一禮。
“將軍不必多禮。”
“謝殿下。”
“將軍，發生什么事本王已基本了解。但本王想問的是你有做過什么嗎？”元湛嚴肅認真地問道，完全沒了之前跟莫良胡鬧時的輕浮。
“臣告訴柔然可汗臣已將此事上報皇上，希望給予他們壓力，但事實上，臣并沒有機會這么做。”韓易臨解釋道，“殿下出事后，柔然王宮內外戒嚴了不少。臣原本想讓宮外的薄櫻營派人出城，可無奈他們也被柔然軍隊監控著，也不好貿然出手。”
“韓將軍此舉頗為妥當。但如今本王已經無礙，便也不必呈報父皇了。把外面的守軍也一同撤了。若柔然真想動我，就憑你們幾個人，怕是也撐不到這時候。”元湛冷靜地說道。
“可是殿下，難道這就算了嗎？您是大胤的六皇子，是這次出使的主使，不管怎么樣，柔然都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面對元湛的妥協，韓易臨有些不同意。
“交代是必須要的，只不過，我們得換一種方式。”元湛眼神嚴肅并透著一種特殊的氣息。
“換一種方式？”韓易臨望著元湛的神情，不禁覺得肅然起敬。
“本王來柔然可不是為了兵戎相見的，本王要什么，將軍你應該知道。”元湛平靜地開口道，但在韓易臨看來卻并非如此。
他看著元湛的神色，心里有些緊張，突然覺得有一種無形的氣息，在狠狠地壓著他。明明看似平淡，卻讓他感受到令他發顫的壓迫感。他拱手低頭一躬，“臣明白，臣知道該怎么做了。”
“那便好，退下吧。”元湛淡淡道。
“是。”
元湛和韓易臨對話的時候，所有人都很小心地呼吸。元湛認真的時候還是很可怕的。待韓易臨退出去后，莫良才試探著開口道，“阿湛，你……剛才這是……”
“你說……”元湛停頓了一下，道，“我能相信他嗎？”
“能！”莫良沒做過久的思考，便答道，“因為這是我們唯一的選擇。”
“是的，我們沒得選。如果他不可信，我可真的就寸步難行了。”元湛閉了閉眼道。
“阿湛，不管怎樣，我們都會陪著你！”莫良伸手握住元湛的手。
“若你們也要我擔心，那我也不用活著了！”元湛輕笑一聲，須臾過后，又對莫良道，“不過小良，等我們回去后，我要保證韓易臨是我的人！”
“是，殿下！”莫良見著元湛的神態，起身向元湛一禮。
“好了，你們也守著我很久了，都回去吧！”元湛仰頭閉了閉眼。
“是。”
……
不一會兒，帳中只剩下元湛一人。他回憶著剛才大家的話，總覺得漏了點什么，便又喊道，“天九！”
“殿下怎么了？”天九進入帳中問道。
“過來！”元湛勾了勾手指。
“哦。”天九又走近了幾步，立在元湛身邊。
“哎呀！你什么時候也這么拘束了！坐下！”元湛見天九有些拘謹，便一把將他拽了過來。
“殿……殿下——”天九毫無準備，被元湛拽的有些不穩，整個人幾乎是趴在床上的。
元湛雙手捧起天九的臉，笑著問道，“天九——我問你，我昏迷之后，具體還發生了什么？最好是跟露古青公主有關的。”
“額。”元湛雖笑著，但天九卻知道，這笑容并不代表開心，反而預示著他的心情并不怎么好。天九有些無奈，由于被元湛捧著臉擠著兩側的臉頰，口齒有些不清，“我說，我說。不過殿下，我能換個姿勢說嗎？”
聽天九這么一說，元湛才意識到這姿勢確實有些奇怪，便應了一聲，“奧。”便放開了天九。
他知道剛才莫良他們在訴說的時候，有意避開了露古青的事。從頭也就盈丫頭說了句露古青有些累，便回了寢宮休息。就是說露古青在自己醒過來之前都是陪在這里的。可為什么，自己醒了，她卻離開了？期間是不是發生了我不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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