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八十六章音樂無用
“確實是這樣。”原亦生道，“其實要用化學的知識去殺一個人，有時候會很簡單，比如爆炸，比如投毒，又比如……”
他的聲音一頓，那雙漆黑的眸子幽幽地看著她。
一瞬間，易謙錦只覺得心臟狂跳著，一種莫名的危機感油然而生，就好像是身體的本能，在催促著她逃開眼前的這個男生。
可是，怎么會有這樣的感覺呢？
“所以嘛，這些化學物品才要好好注意安全問題，不然讓有心人利用了就不好了。”易謙錦趕緊打岔地道。
“是啊，是該好好注意安全問題。”原亦生道。
“那你呢，選擇化學專業，是因為喜歡化學嗎？”她換了個話題問道。
“只是有些興趣，不同的化學物品，組合在一起，會形成不同的反應，可以救人，也可以殺人，你難道不覺得挺有趣的嗎？”他道。
“呃……”她還是第一次聽人這樣形容化學，“我就覺得危險。”
“那你喜歡什么？鋼琴嗎？”她問道。
“對，我的確是喜歡鋼琴。”他承認道，“甚至曾經我以為，鋼琴于我來說，是我一生要為止努力奮斗的東西。”
“那你為什么不選音樂系？”她奇怪地道。
“因為沒什么用。”他笑笑道。
“沒用？”她皺眉，并不認同他這話，“怎么會沒用呢，音樂可以陶冶情操，可以讓人心情愉悅，甚至就像我，學的是音樂治療，將來可以用音樂去治療病人。”
“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他似好笑地反問道，“如果你把一個音樂家丟到荒無人煙的地方，那么你會發現，音樂除了自我滿足外，對你的生存，沒有任何作用。”
她一窒，“不管怎么樣，音樂可以當精神糧食，可以解壓，就算是戰爭的時候，音樂也可以鼓舞士氣！”
“通常說出這種話的人，都是物質豐富的人，饑荒的話，沒人會想到音樂，至于戰爭，音樂的鼓舞作用，那前提是，戰爭的時候，你還有足夠數量的士兵，否則，沒有絲毫的作用。”
易謙錦貝齒咬了咬下唇，明明眼前的人鋼琴彈得那么好，但是卻在對她說著音樂無論。
“既然沒什么用，那么你又為什么總是去琴房練琴呢？”她道。
“那是為了提醒我自己，讓我不要忘記某些事情。”他道，在一遍遍的練琴中，他才能不斷地告訴自己，要狠下心，不要心軟，他回來的意義，便是要把當年那些未了結的仇恨給了結了。
“不要忘記什么事情？”她不由得問道。
“你想知道？”他盯著她。
她這才發現，她剛才那話，就像是在打探他的私事似的。
“那個，我……我就是隨便問一下而已，抱歉，不該打聽你的私事。”她趕緊道。
“我也沒興趣把我的私事對不相干的人說。”他說完，轉頭繼續做著他的試驗。
而她在一旁靜靜地看著，等到兩人出了實驗室的時候，才發現天色已經暗了。
就在這時，易謙錦的手機響了起來，易謙錦拿出手機一看，是沈寂非的來電。
當她接通后，里面傳來了沈寂非的聲音，“小錦，你在哪兒？我聽你寢室的人說，你下午沒回寢室？”
“我現在在外頭，還要過會兒才能回到學校。”她道。
“那我等你一起吃晚飯。”沈寂非道。
易謙錦正想要答應，一旁的原亦生道，“現在已經到了晚飯時候，就在附近找個地方先吃晚飯吧。”
“哎？”易謙錦楞了一下，而手機另一頭的沈寂非，也聽到了原亦生的聲音。
“小錦，你和誰在一起？”他問道。
“我現在和原亦生在一起，那個……小非，要不你就別等我一起吃晚飯了，我在外頭吃完再回學校好了。”
手機的這邊，沉默了片刻后，沈寂非道，“那好，那一會兒要我過來接你嗎？”
“不用了，我吃完飯就回來。”易謙錦道。
等結束了這一通電話，她一抬頭，就看到原亦生正用著一種很難形容的眼神看著她。
“怎么了？”她問道。
“沒什么。”他淡淡一曬，“剛才打電話找你的人，是你朋友嗎？”
“嗯，我們很小就認識了，他叫沈寂非。”她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他的反應。
只是讓她失望的是，他在聽了這個名字后，臉上是一片平靜。
“你有聽過這個名字嗎？”她問道。
“聽過。”他道。
她隨即有些激動地道，“你什么時候聽過這個名字的？”
“沈寂非，是你易謙錦的青梅竹馬，在學校里很有名，只要上一下學校的論壇，都能知道。”他道。
“這樣啊。”她嘆了一聲，也是，自從她和他的緋聞照片上了學校論壇后，論壇里的熱門帖子就成了猜測他們三人之間關系的帖子了。
“不然呢，你以為我又是怎么知道的？”他反問道。
她摸摸鼻子，心中再一次的猜測著他到底是不是穆淵，他口中的不知道，是否是他故意隱瞞的。
“去吃飯吧。”他道，率先走在了前頭。
她趕緊抬起腳步，跟在了他的身后。
兩人找了一家面館，面館是那種門面很小的小店，裝修也比較老舊，不過里面人還挺多，生意不錯。
原亦生找了個位置坐下，易謙錦也跟著坐了下來，只是在選擇要點什么面的時候，她卻是看著菜單直接發愣了。
“怎么，不想在這里吃面嗎？覺得這里環境太差？東西太簡陋？”原亦生嘲弄地道。
她抬眼看著他，問道，“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怎么說？”他反問道。
“因為你好像總喜歡對著我嘲諷幾句似的。”她道，“我沒有不想在這里吃面，也沒覺得環境有多差，東西有多簡陋，我也并不是一出生就生活得很好，我出生到五歲之前，我媽咪也是帶著我，吃著簡單的盒飯，蹲在馬路邊啃面包……”
雖然那只是五歲之前的事情，很多記憶對她來說，甚至是模糊的，但是多少還是記得一些那時候生活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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