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眼看著就要爆發了，平樂帝使了個眼神，找人把太子壓住。
笑容落下，眼睛里滿是冷漠。
“不太巧，永安這孩子年紀還小，不能婚配。”
九王子義正言辭。
“本王子只不過是敬佩公主的功夫，并不是那等色中惡鬼，本王子愿意等五年。”
在北燕，女孩子十二三歲就能嫁人，十四歲就生了人生中的第一個孩子。
五年后，顧知意也有13了。
她瞇了瞇眼睛，看向九王子，表情算不得多么和善。
“本公主要是沒記錯的話，王子應該有正妃了。”
九王子絲毫不覺得意外。
他是使臣，把他的事情打聽的清清楚楚也很正常。
羞澀一笑，“我北燕國有一左一右兩妃，全部為正，若是公主愿意的話，本王愿意讓公主居左，本王發誓，會一生一世對公主好的！”
太子的拳頭已經硬了。
“你放屁！”
他的知意妹妹天底下最最寶貴，這人竟然還想要妹妹與別人共侍一夫。
“癡心妄想，不知廉恥，也不撒泡尿照照看看自己什么樣，那頭發油的都能炒菜了，還敢肖想我大趙朝最尊貴的公主！”
“我呸！”
九王子眉頭皺的很緊。
他還從來沒被人這樣指著鼻子罵過。
“皇帝陛下，這就是貴國的太子嗎？大趙想要和我們大燕為敵不成？”
太子的一言一行，代表的是整個帝國。
他本以為，皇帝會狠狠的訓斥太子。
卻沒想到，平樂帝也是個渾不吝的。
“太子，你是國之儲君，就算罵人也該文雅一些。”
這豈不是說，太子罵的沒錯？
九王子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
不料，坐在太子旁邊，林亦白也淡淡的接過話頭。
“相鼠有體，人而無禮。人而無禮，胡不遄死。”
九王子一臉懵逼，他淡淡一笑。
“聽不懂就算了吧。”
三皇子幽幽的接過一句：“人丑就要多讀書啊！”
在場的世家貴婦們對視一眼，又都默契的低下頭去，只裝成個死人。
如今的發展實在是出乎眾人的意料。
九王子沒看上其他的名門貴女，竟然看上了汝南王府才八歲的小公主。
皇上好像還很生氣的模樣。
皇子們也是一個接著一個，為公主出頭。
按理說，皇室在這個時候，不落井下石就算是好的了。
讓這么多皇子為他開口，永安公主到底有什么魔力？
太后的臉黑了。
多么好的機會，皇帝是糊涂了不成？
“遠道而來是客，太子出言無狀，還請九王子體諒。”
太子嗤了一聲。
“他算什么客？”
如今的燕國，還在和大趙打仗呢。
三皇子：“就是，一個帝國的皇子，也配……”
看著太后警告的眼神，三皇子的聲音漸漸的低了下來。
雖然母親和太后同為高家出身，但是他對這個祖母，一向是害怕的。
太后深吸一口氣，露出個慈祥的微笑。
“王子見諒，小孩子不懂事，此事壓后再議，咱們今日是為了給汝南王府的孩子慶生的，來，把那孩子帶來給哀家看看。”
團子要接過丑丑，顧知意卻自己站了起來，抱著懷里的小團子一步步走了過去。
丑丑并不怕生。
一直都表現的乖乖的，看到太后時還露出了個笑。
平樂帝：“這小子看起來是個機靈的。”
他的心情很復雜。
這小子長的和顧如晦還真有兩分相似，一看到丑丑，他便忍不住想到從前被顧如晦壓制的那些時光。
心情都變得不好了起來。
果然，還是女孩讓人高興。
太后樂呵呵的張開手：“來，把孩子給哀家抱一抱。”
顧知意卻向后退了一步，斂下眼眸。
“太后見諒，這孩子前幾日感染了風寒，如今還有些咳嗽，可不要傳染給了您。”
太后落下笑容，“感染了風寒？”
顧知意：“是。”
“那可得叫太醫好好瞧瞧。”太后收回手。
“這可是汝南王唯一的子嗣，怎么王妃也不精心照顧著，宮里有最好的太醫，不如讓孩子在宮里多留一些時日，把病看好了再說？”
這話類似于敲打，沈愛錦是不方便開口的。
但把孩子留下來？
留下來容易，再想帶走可難了。
老王妃卻沒有這么多顧慮。
“沒有啊，我就覺得我們家媳婦兒做的挺好的，看我孫子養的多白白胖胖，我家媳婦，我喜歡。”
換句話說，別人家的家事，又關你什么事呢？
皇后用帕子捂住嘴，以免笑出聲來。
太后這老妖婆很會作妖，一大把年紀還不安分，經常要搞點事情，證明她在后宮里的存在感。
就連皇后，也被她找過不少麻煩。
若不是她肚子爭氣，生了太子之后，又生了一個七皇子。
只怕會被這老妖婆欺負的毫無還手之力。
老王妃一臉真誠。
“太后要是真的心疼孩子，不如讓太醫到咱們家來，小孩子年紀小，離不開母親，不然晚上睡覺要哭的。”
太后扯扯嘴角，“老王妃的意思，是哀家不慈，苛待沈王妃了？”
“這是太后你自己說的，我沒說啊！”老王妃低下頭，用看似偷偷摸摸，卻能讓人聽清楚的音量。
“一大把年紀了，安安分分養老不是挺好的？非得管事，小心短命！”
太后：“你！”
老王妃一臉懵逼的抬起頭，滿臉都寫著無辜。
太后一頓，忽然明白一個事實。
不能動她。
顧如晦還在邊疆，這老潑皮有持無恐。
那渾濁的眼珠子一轉，忽然大哭起來。
“哀家一看到這孩子，就不免想起了哀家那早逝的孫子，他那么可愛，那么聰慧，和這孩子一樣，看到哀家就笑，會樂呵呵的叫祖母。”
“哀家的心里苦啊……先皇走了那么多年，慈寧宮里只有哀家一個人，整日里冷冷清清的，都沒一個人能說話，哀家就是看這孩子有緣……”
“先皇啊！你當初走的痛快，為何不把哀家一起帶走了，也好過讓哀家一個人留在這里，清清冷冷，無人相伴……”
人一旦老了，就仿佛天然多了一層優勢，能夠光明正大的以年紀壓人。
她哭哭啼啼的，倒真讓有些人面露不忍。
“娘娘不必傷心，我等自然會經常去看您的。”
“娘娘這么大年紀了，難得喜歡上一個小輩，不如汝南王妃就盡盡孝心，把孩子留下吧，左不過就是幾日，讓太后高興，是為人臣子的本分。”
顧知意看過去。
是高家的人，怪不得為太后背書。
太后裝模作樣的擦著眼淚。
“年紀大了，就不討人喜歡了……只不過哀家難得這么喜歡一個孩子……”
“可你喜歡的孩子，也是別人的兒子，別人的孫子，他們的父母也會不舍。”
這聲音從門外傳來，很有朝氣。
一個小太監小步跑來，面露急切，聲音尖細。
“皇上，太后，邊…邊疆的人來啦！”
眾人面色一變。
顧子徽穿著一身雪白的鎧甲，腰間配劍，身后跟著一群兇神惡煞的將士，踏步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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