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老板。"
"但就像你說的那樣，我沒有證據，'林之文'這個身份從始至終都沒有出過半點紕漏。"
"而林之文和老板兩個分身之間知識共享的方式，又不是目前這個世界的設備可以監測到的。"
"我相信你剛剛說的那些話是真的，三國島的基地，一定已經被你打掃的干干凈凈，沒有任何你的分身曾經去過的痕跡，也沒有任何你的基礎異能理論存在過的證據。"
"所有人都想錯了，你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將你的大本營定在和國。"
"因為從老板這個名字出現那一天起，你就已經立于不敗之地，惡醒者取得勝利，你就是老板，龍盾局取得勝利，你就是林之文。"
"對于你來說，無論結果如何，這都是一場必贏的賭局。"
"看似你在和國的計劃失敗了，但其實你要的就是將所有的惡醒者通過龍盾局來羈押到基地里面。"
林之文滿是欣賞的一笑："但我唯獨遺漏了你這只從異世界飛來的鳳凰。"
"你所有的推論都是正確的，只有一點你說錯了。"
韓成思忖了一下，搖搖頭："可憐的賭徒。"
賭徒作為第一個真正意義上投誠龍盾局的核心麾下，龍盾局對賭徒的盤問記錄可謂是無比詳細，包括賭徒投誠的動機。
還有那兩張賭上自己命運的牌，賭徒交代的清清楚楚。
到和國，兩張鬼牌，必死之局。
投誠龍盾，一張鬼牌，一張空白牌。
命運早就昭示的一清二楚，但賭徒卻會錯了意。
賭徒以為那張空白牌就是自己投誠龍盾的唯一生機，跟著滿庭芳走的時候，賭徒是心滿意足的。
但命運說的是，不跟滿庭芳走，必死。
跟滿庭芳走的話，卻不是必活，一切還要看老板的意思，這才是那張空白牌的含義。
韓成沒有見過賭徒，但是現在卻無比的同情賭徒。
試想一個惡醒者，在覺醒了稀有系預言家的異能之后，用自己的異能力為自己勘測出唯一的一條生路。
心安理得的被滿庭芳打昏后帶入龍盾局，但是一睜眼……老板就在面前坐著。
韓成想想，都能體會到賭徒當時的崩潰。
"所以賭徒是你計劃中的一個變數。"
"聰明如你，沒有選擇去扼住命運的咽喉，而是選擇了去扼住賭徒的咽喉。"
"當時的筆錄過程中，你指出賭徒的謊言，就是為了讓嚴順和朱世聰誤認為測謊儀是有效的，也就順理成章的相信了賭徒所有的供詞，包括'不能準確描繪老板相貌'這一條，即便他明知道老板就坐在自己面前。"
"你看你總是這樣，質疑一切的態度是好的，但這個世界還是有很多真實的事物存在。"
"測謊儀是真的，它的原理是根據嫌疑人在口供時，聲帶，脈搏，微表情，小動作的不同，來判斷和區分真話和謊話的區別，這是一門科學，只不過對異能者的功效并不大而已。"
韓成也就明白了，按照林之文這么說，賭徒，風鈴，合歡，微客的背叛都是真的，但同時對老板的恐懼也是真實的。
源于恐懼，他們并不能準確的描繪出老板的真實長相，這就像是突然讓你描述一個你并不熟悉的上司的長相一樣。
單眼皮還是雙眼皮？你一時想不起來，但見了本人之后，便一目了然。
同樣也是源于恐懼，風鈴，合歡和微客在進入龍盾局的地下電磁監獄之后，林之文一定已經和她們見過面，都不需要說什么，看到自己一直恐懼并被自己背叛的老板，搖身一變成了龍盾局的副組長。
韓成相信，風鈴她們會毫不猶豫的站在老板那一邊。
這也是韓成沒有去找風鈴她們做二次人物側寫當作證據的原因之一，因為不管是假背叛，還是真背叛，韓成都十分篤定風鈴她們不可能跳出來指認林之文是老板。
除非……
"你說的沒錯，風鈴她們確實可以指認我，但是一份口供，一份人證，還是不足以支持證明我就是老板。"
林之文繼續說道："因為風鈴她們除了指認我是老板之外，什么都做不了，更何況你自己也不相信她們敢跳出來指認我，不然你也不會一個人出現在這里。"
韓成明白林之文的意思，所有計劃的執行人都沒有林之文的身影，風鈴她們也不熟悉各個計劃中的細節。
而熟悉林之文計劃的人，只剩下了影子，死神和玫瑰，剩下的人……都讓自己殺干凈了。
林之文笑著說道："所以你才會一個人出現在這里，是想聽我給你一個答案。"
"然后呢？你別無選擇。"
"沒有證據，沒有人會相信你的話，即便嚴順和墨成歸相信你的話，也沒有用。"
"這個世界，沒有人能定我的罪！"
"你只能選擇用你那可憐的少年正義來擊斃我，或者生擒我，免去我的武力威脅，再讓風鈴她們出來指認我，這樣我就會暫時收押，給你一些時間去抓影子和死神。"
林之文的每一句話都擊中了韓成的心。
"所以呢？韓同學，韓隊長，鳳凰，你為什么還不動手，你在想什么？"
"我猜你一定是見到嚴順的傷之后，篤定我并沒有受那么嚴重的傷，所以……"
"你怕了！"
林之文盯著韓成的眼睛，想要從里面找出一絲心虛，但韓成的眼睛里除了失望，還是失望。
"林老師，我最敬佩你的一點，就是你一手奠定了這個世界異能研究的理論基礎。"
"用不可能去解釋不可能，是一條偉大的定律。"
韓成異能波動激蕩之間，雷電系異能布滿了兩人的周圍。
"我不是沒有你是老板的鐵證，我只是知道如果你是老板，那你一定在等我來找你。"
一枚小小的雷符在空中匯聚，與此同時，林之文的眉心閃現出一個雷符的圖案。
林之文搖頭一笑，將自己精致的無框眼鏡摘下，銀瞳再現！
"看來我這個老師，被你這個學生給比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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