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文彥見不得小女人哭,尤其是這安靜閉著眼委屈的小臉皺在一起,他覺得自個兒的心也都揪出褶子了!
他將人撈入懷中,親吻著,小聲喊人醒過來:
“媳婦兒,夢見啥了哭成這樣?”
“不會是昨兒個爺們伺候得太過,你夢里都念著呢?”
秦聿珂在他抱著她的時候,已經醒了,越是醒了那種心里的難受越發明顯。她正想要大哭一場釋放下,結果被男人堵住水龍頭了!
“你就不能正經點?”她掐了下他的胳膊。
婁文彥笑著親親她的額頭,“傻瓜,我在你跟前正經什么?”
“我看到你時時刻刻都想將你吞下肚,怎么可能正經?”
“哪天我跟你正經起來,你才會不開心呢。”
想想在鄉下那段揪心揪肺、能看不能啃的日子,他現在看她的目光還帶著狠意呢。
秦聿珂哼哼著,啥叫她不開心了?
好像說得她巴不得跟他,想跟他那啥似的!
雖然吧她也饞他,但她保證比他動的歪念頭少,所以這個鍋她不背……
哪怕有男人的逗趣,她也打不起精神來,蔫巴巴地攀著他的脖子,嘴巴一癟,又有了淚意:“老公,我這一輩子可就剩下你了。”
“如果你都不要我,我真沒有地方哭了。”
她以前以為自己祖傳商人的冷心冷肺,只認錢不認情,什么東西哪怕就是感情都能被錢買過來似的。
而她從小也接受的就是這樣的灌輸,即便她認為有自己一套脫離世俗的三觀,可是潛移默化之下,她也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真正剖析起來,秦聿珂進入娛樂圈,除了為了男人、自己喜歡這種一部戲一個人生的模式,何嘗不是為了圈錢?
她是豪門千金,就因為有著滔天富貴,也深知大廈有一天能夠轟然崩塌,這樣的例子比比皆是。
她小時候經常做噩夢,夢到自己突然就成為街邊要錢的臟丫頭。
可是父母并沒有陪在她身邊,安慰她這樣的事情發生的概率不多。
反而她聽得更多的是,她父母是商業聯姻沒有感情,各自有自己的情人,她不過是一場意外。
秦夫人生了一個意外,為了好身材不愿意再要一個孩子。
秦家偌大的家產,不可能給一個丫頭,所以秦先生肯定還會找外面的女人生個兒子……
秦聿珂就想著要憑借自己的努力賺錢,她從懂事起就獨自一人將自己所有的時間,全都安排上了各種琴棋書畫。
等高考的時候沖刺一兩年,憑借著低空飛行及格的文化課和漂亮的藝考成績,自個兒踏入了大學校門。
在娛樂圈里摸爬滾打十年,秦聿珂固然有著家里人保駕護航,但是每一步都是她踏踏實實走下來的。
只有這個時候她才有勇氣面對殘酷的現實。
因為,她以為這樣,哪怕父親一夜破產后,自己也能為其提供一個收留之所。
一切的一切,何嘗不是一個穿著公主裙的孩子,站在空蕩蕩別墅門口,守望父母回來的執著呢?
她深愛著自己的父母,卻要一遍遍催眠自己要冷心冷肺。
在夢里,她看到往常見面就要針鋒相對的夫妻倆,沒了往日光鮮,瞬間蒼老了十歲,愛美、要面子的他們鬢角有了華發都沒去染色。
他們輪流照顧著病房里昏睡的女子,一遍遍呼喚著她。
“珂珂,是爸爸不好,爸爸太喜歡你了,想要替你守好家業,忙得一年到頭沒時間陪你……”
“珂珂媽媽想你……媽媽錯了……你是媽媽身上掉下來的肉……怎么可能是多余的……”
秦聿珂不知道是自己的執念,在婁文彥滿滿的愛意下,終于得到了紓解,還是說她真見到了前世。
釋懷的同時也讓她揪心的難受,這樣的話她等了太久太久了!
她寧愿自己只是普通的孩子,能與爸爸媽媽過平淡幸福的日子。
婁文彥感受到她情緒的波動,將人緊緊摟入懷中,一下下輕撫著:
“一輩子看似很漫長,可是又格外短暫,媳婦我們不要往后看,就一直埋頭前進唄。”
“我知道你特別好奇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即便爸媽哥哥和姐姐對你好,但是血緣關系終究像是一道不可跨越的鴻溝,讓你莫名介意吧?”
秦聿珂埋在他懷中,還抽泣著呢。
在夢里哭狠了,這會兒她控制不住自己,一下接著一下抽噎。
聽到男人發散的想法,秦聿珂差點沒破涕而笑,不過想想也是。
誰能想象到她離奇的經歷呢?
既然她只是這個時代的秦聿珂,嘻嘻哈哈似是沒心沒肺的人,唯一讓她沒有安全感的,也就是她撿來的身份了。
秦聿珂嗯嗯著,說起這事來,也有些可笑:
“對啊,我那么漂亮可愛,為什么他們不要我呢?”
“小時候我聽到自己是撿來的孩子,可生氣了,還扯著我爸媽去跟人對峙!”
“可能那會兒我太霸道、太欠揍了,讓那家里的家長心里不痛快,口不擇言直接說我就是被撿回來的,整個家屬院都知道,只有我被瞞在鼓里。”
“當時我都被嚇傻了,我爸媽知道這事瞞不住,就一遍遍給我做思想工作。什么讓我想想他們對我哪里不好,都是一起養大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
“我表面上是聽進去了,可是,我很自卑啊,覺得自己不夠好,所以連爸媽都不要我了……”
不然原主能眼瞎了,給自己招了個高鵬那樣的惡心玩意。
婁文彥堵上她的嘴,輾轉地傳遞著自己熾熱而濃烈的愛意,“媳婦兒,你怎么會這么想呢?”
“他們失去你,是他們的損失啊。你這么漂亮懂事聰明,我整天害怕自己對你不夠好,讓你覺得我不值得托付終生呢。”
“媳婦兒,你說說你身上有哪些缺點嗎?”
秦聿珂眼睛一瞪,“必須沒有啊!”
“姐長得這么漂亮,會賺錢會花錢,還有個體格彪悍的男人,家里房子倆巴掌都數不過來,肚子里還有倆崽子,誰比我好?”
婁文彥點點頭:“對嘛,我媳婦臉皮這么厚,咋會覺得是別人負她呢?只有她負別人的份吶。”
秦聿珂磨磨牙抬頭就啃他的下巴,這人咋這么遭人煩呢。
她心里就這么自私地想的,還不能想想,非要說出來?
合著顯擺他是她肚子里的蛔蟲?
男人卻瞇著眼睛,聲音都暗啞了,“乖,媳婦兒,時間不早了,咱先去看爸媽,晚上回來我再伺候您……”
秦聿珂呵呵兩聲,“小婁子,扶哀家起身!”
這次輪到婁文彥瞪她了,磨著牙:
“是小婁子,還是大婁子,您不是最清楚?”
秦聿珂想說,這不是開往幼兒園的車……
起來洗漱、吃完飯,兩人便騎著摩托車去城南了。
本來他們是想要捎帶著秦聿嫻,但是秦聿嫻覺得妹子身體不方便,而她身為大姨子得避嫌,知道妹子愛睡懶覺還有起床氣,是去不早的。
所以她早早就領著娃大包小包坐車回去,美名曰帶著娃體驗生活了。
等秦聿珂兩口子到了紡織廠大門口等了十來分鐘,秦聿嫻母女倆也才額頭帶了層薄汗的擠下車。
秦聿珂笑著沖兩人揮手,讓秦聿嫻將沉甸甸的東西放到摩托車上,也讓小丫頭爬上去坐在挎斗里,由著婁文彥先帶著孩子回家。
姐妹倆就手挽著手慢悠悠地走。
“姐姐怎么買這么多東西呢?爸媽都有工資,不缺你這些,你現在是一個人賺錢兩個人花,隨著孩子長大,花錢的地方多著呢。”
“你別以為從葉家討來錢買了房子,就沒有壓力萬事大吉了!”
“再說,你買的這些東西,不定入了誰的口。”
“姐姐要是真有孝心,抓緊給自己找個男人,給晴晴找個爸爸……”
“還有啊,下次你樂意擠車就自己擠,讓晴晴跟我們一起來……”
秦聿嫻一句話沒說呢,妹子的小嘴吧嗒吧嗒把什么都給說了。
她哭笑不得道:
“上次我跟咱媽打電話,聽她說,自從嫂子知道妹夫家里情況不一般,加上我搬出來,爸媽表現得很傷心與失望,嫂子倒是收斂不少。”
“爸媽只管給兩孩子買零食,承擔著家里的生活費,也沒要哥嫂的錢,隨便他們怎么花。”
“大哥呢,好像自己的錢自己管著,大嫂想補貼家里,只能從她自己辛苦所得里摳了……”
秦聿珂撇撇嘴:“大嫂要是能輕易被咱爸媽和哥哥拿捏住的人,就不姓毛了,說不定她憋著什么大招呢……也就是爸媽以為自個兒多厲害……”
倆人剛走到家屬區,就見到前面一群人圍著,里面傳來熟悉的吵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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