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聿珂輕笑著說:“我啊,是房東。”
老太太一愣,立馬道:“不可能,房東長得那個模樣,怎么可能生出你們這么好看的孩子?”
秦聿珂和婁文彥對視一眼,房東確實長得很普通,而且他的媳婦因為營養過剩格外富態,全家就沒有一個雙眼皮,而且他們的膚色都很黑,標志格外明顯。
秦聿珂抿唇笑得很開心:“我就當您是在夸贊我。”
老太太臉一拉:“閨女,老婆子可不經逗,你怎么可能是房東?”
“來看房子的吧?我跟你說,這房子買不得!”
秦聿珂挑眉:“為什么啊?”
老太太將盆子往地上使勁一放,故作兇巴巴道:
“為什么?你來看房子沒四處打聽一下?我們住在這里的人,都是老弱病殘,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買了房子你們不住又不能外租收錢,你覺得能買不?”
秦聿珂似是被嚇到般,拍著胸口撲閃著睫毛。
老太太微微嘆口氣,“孩子,我們……”
說到這里,她看到聽到動靜怯生生扒著窗框的孩子們,哽咽地說:
“你們有錢可以買其他的房子,為什么一定要將我們攆走……”
“老婆子我活了大半輩子,一只腳都要踏進棺材了,卻沒臉沒皮地賴在這里……但凡有點法子,我也想讓自個兒得到體面……”
秦聿珂微微歪頭,臉上沒有一點同情,反而問道:
“您沒有錢,怎么吃的?”
她看看老太太身上補丁摞補丁的樣子,把“怎么穿的”給咽了下去。
別看秦聿珂是影后,也會為了積攢自己的表演經驗,每次開拍之前,都要體驗下主角類似的生活產生共情。
只有她自己清楚,影視劇中呈現給大家的作品,人人都說她演技好,特別能還原劇情里要表達的情感。
實際上,她不過是將主角的情感展現了個皮毛,用自己的演技給撐起來。
共情有是有,卻不多,至少她不懂得同情,純粹是在好奇。
秦聿珂從出生起就沒吃過苦,但是她也知道,每個人只有努力才能過想要的生活。她有些不能想象,沒有工作的人,到底如何生活的。
老太太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見她細皮嫩肉的,一瞧就是沒吃過苦,不知道他人的日子多么艱辛,“我天天早上三四點就起來,到菜市場搶爛菜葉子,幫人漿洗衣服,然后就是糊藥袋。”
“賺來的錢,都給老頭子買藥了!”
“你是不是要問我家老頭子什么病?哮喘,干不得重活,還得好吃好喝地伺候著。尤其是變了天,他身邊更是離不得人……”
“倆孩子在鄉下勞作,我們不補貼他們就不錯了……”
說完自家的,她指指另外兩間倒座:“那里住了瘸腿的老漢,早年上過戰場,退伍后跟人一起蓋房子,摔斷了腿,媳婦跟人跑了。”
“他唯一的兒子忒不是東西,也喝酒摔死了,兒媳婦自然也受不住,丟下個奶娃娃,得用奶粉細養著,走哪帶到哪……”
老太太繼續將其他幾家都介紹了一遍,跟房東說的情況差不多。
什么沒有父母、被親叔叔攆出家門、住在四處漏風灶房的姐弟;丈夫吃喝嫖賭不著家、挺著大肚子、拉拔三五個孩子的婦人;沒有工作的街溜子;腦袋被打傻、瘋瘋癲癲、親戚嫌棄的女青年;拉饑荒結婚、家徒四壁的小年輕;還有個寡居老太……
都是可以為了住所不要命的,他們早就無路可退了!
老太太說得口干舌燥,結果這小年輕臉上沒有一點憤怒和無奈,還笑意盈盈地遞上來一個蘋果。
她臉一臊,“你們抓緊走吧,如果讓東廂房那戶人看到女同志你長得好看,不定怎么鬧呢!”
秦聿珂笑著說:“我不怕的,我對象一個人能挑一條街,只有他打不過癮的份,還沒有他打不過的。”
“大娘,我怎么聽說,這房子原本是組織暫時借給印刷廠的,為什么租客變成你們了?”
她如何瞧,都像是有人故意的!
老太太看看手里被塞入的蘋果,壓低聲音說:
“女娃,你想得沒錯,房子被組織還給房東,原來住在這里的那批人得搬出去。單位的職工宿舍哪里有這小四合院住得舒服敞亮?”
“他們不樂意了,不想搬走啊,找各種理由。”
“房東家急著入住呢,鬧得特別不愉快,后來房東家的老婆說要找租客的單位。沒辦法,租客們只能走了,可他們心里氣,走的時候將房子轉了出去……”
“就,”老太太臉發燙地說,“就一家比一家不需要顧忌什么。”
“我們,我們是一點法子都沒有了,不然誰愿意賴在別人家里不走,被鄰里當成過街老鼠?”
“女娃,你們真買了這套房子?還能退不?哎呀,你們真是年輕,咋看都不看就買了呢?”
老太太也為他們倆著急。
秦聿珂忍不住抿著唇笑,這老太太怕是忘了她自個兒就是買房阻礙之一吧?
只有老太太跟他們搭話,院子里其他的人,就在窗戶里往外窺探。
從院子里走出來,秦聿珂看向婁文彥,“婁先生,你怎么看?”
婁文彥一臉認真且嚴肅地攙扶著她,“我們買下房子,肯定不會再轉賣出去。而且房屋需要有人氣、時常打掃和修繕。”
“與其如此,當然得將房子租出去,不僅省了一筆維修費,還能收租子。”
“租給別人也是租,租給這些急需的同志們也是租,所以,我們需要解決的便是,他們怎么能拿出一筆錢交房租了!”
秦聿珂笑著點頭:
“我也這么想的,不過呢,得看看那些人是不是真需要幫助。“
“不過在這之前,我們應該……”
她話音停頓下,婁文彥給接上:“我們應該先將手里的錢,全部變成四合院,再統一解決各種租戶問題!”
是以,這幾日,兩人就只需要挑選四合院所在的位置、環境、大小、布局等因素,看中就與房東過戶。
很快他們又陸陸續續入手了七個四合院,其中兩個一進,三個兩進,還有兩個是三進的格局!
秦聿珂的錢來歷清晰,不怕被調查,但是誰也不想被人當成錢靶子。
婁文彥便尋了人,幫著辦理了剩下的房產證,保證消息不外泄。
哪怕如此,也驚動了秋繼亮幾個。
又一個周末,秋繼亮和尹天佑幾個人,將這對又要出門干大事的夫妻倆給堵在家里了。
他們之間的關系不錯,說話倒是不需要太忌諱。
秋繼亮直接好笑地打趣道:
“我說文彥啊,人家都說書生清高窮酸,就是讀書人和教書先生的油水少,骨子又清高對金銀物不屑一顧,所以我們大家都以為,你是最拮據的。”
“結果……”
尹天佑哈哈笑著,壓低聲音接話說:
“結果文彥哥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買院子跟買自行車似的任性。”
“當我們收到消息的時候,可沒被嚇壞,以為你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
“要不是亮哥及時將消息給壓下去,這會兒啊,你們家門檻兒被媒婆踏平了……”
婁文彥一個眼刀子遞過去,磨著牙:“我有媳婦,什么媒婆,你是想讓我跪搓衣板啊?”
秦聿珂撫摸著肚子,幽幽地點頭贊同:
“尹同志的話很有道理啊,這么多套四合院在,誰能受得住這種誘惑?”
“更何況我現在是大肚婆,可以忽略不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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