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勞斯萊斯幻影平穩行駛在路上。
傅寒霖將一個暖手袋放到付胭的手里,“還冷嗎?”
手心的溫度很快傳遞開,加上車內的暖氣,四肢緊繃的肌肉也漸漸舒展開了,在拘留室一晚上的陰霾驅散了。
“不冷了,”付胭掠了一眼車窗外,回過頭來,“傅總,您剛才和記者說了什么?”
即便她什么也聽不見,但是從記者的表情里也可以知道傅寒霖說的話是與她有關的。
傅寒霖目光停留在她眼尾的一顆淚痣上,“我說你是我的未婚妻。”
付胭一頓,差點捏爆暖手袋,她甚至想過傅寒霖為了幫她擺脫記者的追問,再加上記者們的表情,很可能說她是他的女朋友。
未婚妻,就完全不一樣了。
她不露聲色地放松力道,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猶豫了幾秒,開口道了一聲謝。
傅寒霖預判到了,伸手將披在她身上的大衣往上拉了拉,“的確是想保護你的一種方式,但不僅僅只是為了擺脫記者的追問。”
還有什么,付胭心知肚明。
傅寒霖拉著衣領,手往上,在她的頭上輕輕順了順,“再低頭就成鴕鳥了。”
她啞聲道:“傅總,我......”
傅寒霖似乎輕聲嘆了一口氣,“要從一段感情脫離,再接受下一段感情是需要時間的,我不急也不逼你,只是想讓你知道,這世界上有很多事是對立的,比如有人不懂珍惜你,就意味著一定會有人珍惜你。”
“你只需要好好做自己,然后一切順其自然,不要拒絕,也不要逃避。”
付胭的心臟劇烈顫動了一下,很難做到不對號入座,她深吸一口氣,不讓自己想其他無關緊要的人。
“到家了好好睡一覺,你休息好了,我帶你去見季臨。”
付胭點頭。
車子剛在傅宅外停下,付胭從車上下來,傅寒霖將她身上的外套裹緊了,忽然從道路的另一邊一輛黑色的轎車疾馳而來,刷的一聲停在他們面前。
付胭透過前擋風玻璃看進去,和坐在駕駛座的男人四目相對。
而她也認出他身上的病號服。
車門打開,霍銘征從車上下來,今天雖然晴天,但氣溫不高,風也很大。
他穿著單薄的病號服,腳上穿著一雙拖鞋,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堂堂霍總是從醫院逃出來的。
他的目光始終落在她身上。
付胭移開視線,傅寒霖扶著她的肩膀,吩咐管家,“帶付小姐進去。”
“胭胭!”霍銘征疾步上前。
他半夜高燒,現在仍然沒退下去,蒼白的臉上,一雙眼睛卻紅得刺目,他盯著付胭的背影,發緊的聲線一字一頓,“你答應傅寒霖了?”
付胭的腳步一頓,寒風吹過她的發梢,霍銘征下意識要過去替她擋風,付胭側身,正好那陣風被傅寒霖擋住了。
拒絕的態度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