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主臥大床上,在霍銘征走了之后,付胭就睜開了眼睛,她的眼底一片紅血絲,根本沒有睡著。
她曾經被霍銘征用過安眠藥,所以她留了心眼,知道他不會繼續在牛奶上面做文章,整個房間里能動手腳的就只有香薰了。
在營養師走了之后,她將香薰調換成還未開封過的。
她怕自己睡太久,怕自己不能為季臨報仇,怕霍銘征對她隱瞞什么。
霍銘征進來之后做的任何一件事她都知道。
包括給她上藥,抱著她,親吻她額頭,對她說晚安......
哪一樣不是凌遲呢?
就在這時,主臥的門被人從外面推了進來,她閉上眼睛,聽見腳步聲是朝著衣帽間的方向去的。
過了一會兒一道人影佇立在她面前,伴隨著男人溫熱指腹觸摸她眼尾的一顆淚痣,傳來獨屬于霍銘征的清冷嗓音。
“既然睡不著就起來吃點東西。”
她的身子微微一僵。
床邊微微塌陷,是霍銘征坐了下來。
他的拇指一直從淚痣劃到她的眼尾,她猛地睜開眼睛,對上霍銘征清冷幽靜的黑眸。
他的唇邊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很淡,“胭胭,我是不是說過你的演技很差?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
原來他都知道。
付胭有一瞬間覺得自己被耍了,仿佛所有事都被他掌控在手里,一種無法掙脫束縛的無力感席卷她的全身。
“知道你還陪我演戲?”
“想看看你能堅持到什么時候,也想知道你能忍耐我到哪一步。”
她微愣,嗤笑一聲移開視線,冷淡地說:“我不是對你忍耐,我只想從你身上得到真相。”
霍銘征幽深的眸色變得更加深不可測了,他倏而勾唇,“你連對我撒謊都不肯了。”
這么直接毫不掩飾地道明自己的意圖,連假裝都不肯,是不愿意再和他有更多的糾葛。
付胭抿唇,她掀開被子下床,她這才發現霍銘征換了西裝,穿戴整齊,今天是大年初六,該上班了,尤其今天是上班第一天,他作為霍氏的掌權人,理應到場。
她的目光一頓,落在他手里的領帶上。
這不是......
霍銘征抓著她的手,將領帶放在她手心里,“幫我打領帶。”
付胭抓著領帶的手緊了緊,淡淡地說:“這條領帶不符合你的身份。”
“你送的,就符合。”霍銘征拉著她的手放在襯衣領的附近,循循善誘的語氣,“不是你說的,不是忍耐我,而是想從我身上得到真相嗎?”
付胭面無表情地給他系領帶。
他遷就她,微微低頭,目光凝著她的雙眸。
她想起上一次給他打領帶,是在傳出他和沈唯要訂婚的消息之后,他將她帶到這里來,一條一條地給他試訂婚用的領帶。
他壓根就沒打算和沈唯訂婚,那一晚試領帶純粹是戲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