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季節,南城的蟹最是肥美,付胭喜歡吃蟹,但是聯想到昨天小腹痛,也許是吃了蟹,太寒了緣故,她沒碰。
南城人尤其喜歡吃螃蟹,桌上好幾道菜或多或少帶了蟹肉蟹膏,付胭不敢碰。
可還不等面前的菜自動轉開,轉盤忽然加速了,一盤松鼠桂魚擺在她面前。
“吃這個。”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
她猛地捏緊筷子,下意識去看餐桌上的其他人,好在沒人察覺到,她悄無聲息地往右挪了一點,拿起公筷夾了一小塊魚肉。
不知怎么了,平時覺得很合她口味的松鼠桂魚,她居然覺得有些腥,只吃了一小口,她就沒再動筷子了。
后面服務員端來的小盅竹蓀肝膏湯,她勉強喝了一些。
“小付怎么不多吃點?”
餐桌上一名女高管是主辦方的人,年紀和宋清霜差不多,和顏悅色的。
付胭微笑道:“是我胃口小,菜色太多樣,我吃不過來了。”
一名男高管笑道:“小姑娘是想保持身材吧。”
有人想活躍氣氛,“小付的身材已經夠好的了,我們幾個羨慕都來不及,再年輕二十歲也比不上她,霍總,你說是吧?”
霍銘征淡淡地掃了一眼身邊的付胭,付胭頓時汗毛都豎了起來,生怕他說出什么石破天驚的話出來。
只聽男人不冷不淡地說:“還不錯。”
對方愣住了,她只是想活躍一下氣氛,也并不指望霍銘征真的會回答,結果他不僅回答了,還回答得這么曖昧不清的。
付胭只覺得尷尬得恨不得從十二樓鉆到地底下去,“霍總別開我玩笑了。”
霍銘征的唇畔噙著若有似無的笑。
這樣的聚餐免不了喝酒的場面。
付胭是年輕小輩,要主動敬酒,她剛端起酒杯,忽然意識到這一桌,乃至整個宴會廳上,最尊貴的人莫過于坐在她身邊的男人。
這會兒已經有人察覺出她要敬酒了,眉眼含笑地看著她,也有人提前給她捏了一把冷汗。
霍銘征是出了名的難搞,在外應酬,可沒幾個人敢給他敬酒,但場面的事由不得不做。
眼前這個才到職場幾年的小姑娘,怕是要吃癟咯。
“霍總,我敬您一杯。”
耳邊傳來女人的聲音,霍銘征握著勺子的手一頓。
付胭在南城生活了這么多年,也沒有南城的半點口音,當然也沒有廣城那邊的口音,是一種獨有的,說不出的江南水鄉的韻味,特勾人。
霍銘征慢條斯理地喝著湯,仿佛沒聽見。
周圍的人都在偷偷打量這邊的情況,付胭的臉頰一熱,不知道紅沒紅,只覺得特別丟臉。
霍銘征百分百是故意的,是在生她沒去霍家解釋的氣?
可霍銘征這一關要是沒過,她沒辦法繼續給其他人敬酒。
她沒辦法,只能在桌下,拿腳踢了踢男人的皮鞋,面上露出禮貌的微笑:“霍總,賞臉喝一杯?”
“叫我嗎?”男人放下勺子,偏過頭來看她,她站著,他需要抬眸看她。
她的臉倒是無懈可擊,耳根子紅了個透,她本就生得極美,這樣’含羞帶臊’的模樣不知道勾了多少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