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剛想說些什么緩解氣氛,沈勁已經走進了亭子。
“母親,我呢這個人很公平,不會因為你先前的做法抱有任何成見。不過,你能敞開心扉接納沈棠。我真的很感謝你,這才對嘛,你看你有兒子有兒媳,有孫子孫女,這才是人生贏家好嗎?至于背后別人在議論我們什么,就讓他們去吧!
我們太幸福了,總該讓別人嫉妒一下的,你說對嗎?母親。”
沈勁端起茶杯遞到沈老夫人面前,借花獻佛地哄她開心。
老人家其實就是老小孩,需要人哄,需要人陪。
“沈勁,你用不著油嘴滑舌。真的想哄我開心,以后每周回家來吃飯。我要求不高吧?”她接過茶杯,眉目慈祥地望著沈勁。
他偷偷看了一眼沈棠,她輕輕頷首。
“當然是沒問題。”
沈勁笑著摟住她。
沈老夫人突然覺得沈棠沒有想象中那么的不堪,起碼她對沈家這道大門從未想過要涉足。她愛的不過是自己的長子,而非沈家大少夫人的頭銜。
醫院。
傍晚的時候,時初暖走出病房去聯系律師關于離婚的事需要取消。
孫陽在病房里陪著薄宴庭,他睜開眼沒看到時初暖,神情非常失望。
“孫陽,時初暖呢?”
他虛偽問道。
孫陽指著門外的方向,“總裁,夫人在走廊上打電話呢。”
“你過來,先去叫醫生,順便你去幫我辦件事。”
薄宴庭眸色一沉,對著孫陽招了招手。
孫陽走近附耳過去,聽完他的計劃,一臉的為難,“總裁,這么做讓夫人知道了不好吧?”
“你懂什么,我現在需要的是一個追求她的契機。”
薄宴庭擰著劍眉瞪了孫陽一眼。
聽完他的解釋,孫陽覺得道理沒錯。
他們剛說完話,時初暖推門走進病房,她看到薄宴庭醒了,立刻小跑上前,“你醒了,覺得哪里不舒服嗎?”
薄宴庭直愣愣地看著時初暖不說話,孫陽趁機說道,“夫人,我先去叫醫生,你陪著總裁。”
“嗯,你快去。”
時初暖對著孫陽擺了擺手。
她看著病床上的男人,心里十分糾結,“是忘了我是誰嗎?”
“不是,只是我想不起來為什么我會躺在醫院里。”
薄宴庭顯得很茫然。
時初暖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紅著眼眶靠近他,“是因為林悠夢拿著煙灰缸要砸我,你替我擋下了,被她砸中了后腦勺。”
“哦,我為什么一點也記不起來呢?”
薄宴庭表情呆滯地望著天花板。
壞了,他這不會是失憶了吧?
正當她一籌莫展的時候,孫陽帶著醫生趕到病房。
“請家屬先出去,我們先給病人做一個基礎檢查。”主治醫生對時初暖做出解釋。
她看了一眼薄宴庭,“我就在走廊上,你別怕。”
“好,那你快點進來陪我。”
薄宴庭依依不舍地望著她走出病房。
孫陽也跟著走出了病房,陪著時初暖在走廊上等候。
“孫陽,他好像失憶了。”時初暖面帶痛苦的說道。
孫陽心驚膽戰地繼續撒謊,“夫人,起碼總裁沒有忘掉我們,也許是你們離婚的事讓他接受無能所以這一砸,腦袋遭受了刺激,你覺得呢?”
他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撒謊欺騙夫人他就是總裁的幫兇,以后夫人知道真相,他估計會被夫人打死。
“離婚的事對他來說是一種刺激嗎?”時初暖簡直不敢詳細孫陽的解惑。
他重重點頭,“夫人,其實總裁根本不想和你離婚。”
她又是何嘗不想呢?
“當初是他說想娶聞妖的,所以我才堅信他不愛了。”時初暖想起那句話到現在仍是傷心。
“關于結婚這個局,總裁部署了很久,原本就沒有打算要娶聞妖。”孫陽替薄宴庭做出辯白,生怕時初暖誤會什么,“當時總裁一直很不開心夫人去見那位霍斯先生,他郁郁寡歡,可能是吃醋吧!后面才會說要娶聞妖,實際上總裁從頭到尾沒那個心思。”
聽完孫陽的話,時初暖理了一下凌亂的思緒,發現當初確實是薄宴庭很生氣她去見霍斯先生。
現在看來,他說娶聞妖也是一時之間的氣話,為的就是要刺激她。
萬幸沒有舉行那場婚禮,他們的婚姻還沒破碎,一切的挽救都來得及。
護士打開門喊他們進病房,時初暖走到病床前,薄宴庭一把握住她的手。
“醫生,我老公是失憶了對嗎?”時初暖反握住他的大手,為了安撫他的不安情緒。
主治醫生合上病歷,看著病床上的薄宴庭,“薄少應該是缺失了某一段不好的記憶,其他的認知方面都沒問題。”
聽完醫生的話,時初暖瞬間松了一口氣。
“那醫生,他什么時候才能恢復正常?”時初暖低眸望著躺在病床上的男人。
他現在的發型是順毛,與以往穿西裝打領,把頭發打理得一絲不茍的形象完全不同。
順毛的薄宴庭看上去特別的平易近人,像個陽光大男孩。
“這個得看后續的恢復,具體什么時候能想起來我們也無法判斷。”
醫生向她說明恢復記憶并非一朝一夕。
“好的,謝謝醫生。”時初暖向醫生道謝。
孫陽送醫生和護士出去,病房里只剩下薄宴庭和時初暖,“我以前對你是不是很差?”
薄宴庭突然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時初暖拉過椅子在病床前坐下。
“為什么你這么問呢?”
她笑了笑,伸手去撫摸他的頭發。
“因為你看上去好像與我有一種距離感。”薄宴庭去抱她的手臂,像個撒嬌的小朋友。
時初暖沒見過他這般模樣,一時之間難以適應。
“沒有,你看錯了,我對你沒有距離感的。”她摸了摸他的臉龐。
薄宴庭看了一眼病房,嫌棄地說道,“我想出院,醫院里的味道太臭了。”
時初暖一聽這話當場就急了,“不可以,你腦袋開了瓢,好不容易做了個手術。怎么能任性到還沒住一天就想回家呢?這味道確實難聞了點,不過沒事,是消毒水。”
“那你親親我吧!我現在是病人,你要哄我是不是?”薄宴庭趁機使壞。
時初暖愣住了,漂亮的杏眼登時圓睜。
“你說讓我親你?”
她重復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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