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半個月前，九尾狐祖地。
慕然在陪著老祖宗閑逛的時候，偶然談及起帝都的事情，說起這個老祖宗總是一臉傷感。
因為曾在很久之前，老祖宗就是在帝都生活的。
當然那個時候東靈洲還并不是玉瓊國的天下，而是非常混亂的時期，小國度很多。
而且當時真正厲害的還是仙門，屬于真正的輝煌時期。
后來因為浩劫的原因，發生了很多事情，直到百族逃離帝都，老祖宗也跟著離開了那里。
但終歸說起來在那里生活過很長時間，老祖宗還是有些懷念的。
之后就說起當今帝都的格局，老祖宗說玉瓊國的國運空前強盛，其實蓋追于一人，那就是武王。
武王鼎盛，戰功赫赫威望足以讓天下聞之膽寒。
而據說當時的武王實力無限逼近衍玄境，甚至已經邁入了那一個地步，但不知為何后面出了意外。
當然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當時神魔界被一個鬼面劍客鬧得風波不止，大家都跟著鬧心。
很多人都想找到鬼面劍客，拉攏的有，除之后快更多。
反正目的都一樣，想要找出鬼面劍客背后真實的身份。
經過層層篩選，以及搜集到的一些關于鬼面劍客的信息，到最后能夠入選的人很少。
這其中老祖宗聽完后，就和慕然說起了一件事。
當今武王有一對夫婦，天資都很不錯，女的弱點，但在那時候也絕對算得上一個天驕。
但武王另一個兒子就有點不如人意，修行緩慢。
因此，武王對這對夫婦非常上心，傾盡全部資源培養。
最后這對夫婦也沒有讓武王失望，年紀輕輕就雙雙步入巨靈境，成為當時數一數二的絕頂人物。
然后后來發生了意外，慕然也是從這里聽到老祖宗說起關于很久之前，武王文王和皇室的秘密商談。
而在這對夫婦膝下同樣有一個兒子，不過其情況非常糟糕。
甚至比起武王另一個兒子還要不如，居然天生廢體無法修煉。
這件事后來傳開，還給武王府造成不小影響。
畢竟武王世孫未來不出意外，必然是要繼承武王爵位的，然而除了這樣的意外，無疑讓很多人大跌眼睛。
后來又聽說武王這個世孫失蹤，至今沒有著落。
當時老祖宗就表示懷疑，要說武王的血脈如何，自然比不上她們傳承久遠的神魔血脈。
但也絕對不可能說是一點修煉的可能都沒有。
加上武王本身就是個聰明人，又已經遭到皇室猜忌，未嘗不會來一招藏拙之法，故意將其孫子說的不中用。
而且武王世孫失蹤后，武王表現很平淡就很能說明問題。
雖說當時武王曾發動很大力量尋找，但總有點虛張聲勢的感覺。
關鍵最后還沒有找到人。
所以老祖宗就懷疑這里面有不為人知的秘密，很可能一切都是武王的計謀罷了，想要迷惑皇室。
表面上看武王忠于皇室，一直未曾改變，但那是以前。
這么多年一直遭到皇室打壓要說一點怨言沒有，怎么可能。
失蹤的世孫去了哪里，成了很多人心里的疑惑。
這么一個大活人，還是身份不同尋常的人物，不可能無緣無故就消失了。
那會兒老祖宗就讓慕然去調查一下。
九尾狐的探子可謂遍布天下，有著自身的優勢，加上深受人類喜愛，基本上消息打探方面比很多勢力都要輕松。
這也讓九尾狐收獲了不少有用的線索，這些線索最后表明老祖宗的猜測沒有錯。
武王世孫進了朝山宗，這個在東靈洲數一數二的超級宗門。
別的消息不是很清楚，但慕然知道一件事，那位武王世孫許知塵到了宗門沒有多久，便突然崛起。
不僅成了朝山宗掌門的親傳弟子，更是親手解決了幾次可怕的詭霧事件。
要知道，當時的詭霧基本屬于無解的難題，可不像現在這樣有了足夠完善的應付方案。
而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這個許知塵居然能平息好幾次詭霧事件。
說實話，這恐怕就是那些頂尖的大宗門，傾盡全力都不一定能做到。
老祖宗的推測還是有點根據的，這個許知塵極有可能是被武王特意安排進朝山宗，至于原因暫時不知道。
不過，許知塵的正式崛起，超乎所有人的預料。
等了解到許知塵在朝山宗的一些事跡之后，慕然都驚得目瞪口呆。
這家伙誰敢說是個廢物她絕對上去一巴掌抽醒他，簡直就是妖孽好嘛。
不過這份風光沒有持續多久，便隨著皇室的悍然出手，導致朝山宗在東靈洲除名而落下帷幕。
至此，朝山宗所有人不知所蹤，包括許知塵和朝山宗掌門等重要人物。
當時匯報這個消息時，老祖宗就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認為肯定是皇室察覺到了武王的計劃，直接將其扼殺在了搖籃。
事后慕然還感嘆過只能怪這個許知塵不知道低調，引起了皇室的注意。
不過老祖宗不這樣想，她認為朝山宗被滅不代表許知塵一定會死，說不定已經躲了起來。
而且根據對方所展現出來的天賦，此人定然是個不得了的人物。
而這剛好就和鬼面劍客的一些信息能對應上。
當時老祖宗懷疑鬼面劍客，十有八九和許知塵脫不開關系，畢竟鬼面劍客很年輕，這點無法偽裝。
當然修仙界有很多可以改變聲音的法門，但有一點無法改變，那就是氣血之力。
年老的修士和年輕的修士，所表現出的氣血之力絕對不一樣。
這點在有心人眼中還是能分辨出來的，壓根藏不住。
而鬼面劍客的氣血之力正值旺盛，那股年輕活躍的力量，對妖族來說極為敏感。
不過凡事都有萬一，但如果猜測不錯，那鬼面劍客的身份就很值得懷疑了。
只不過當時慕然不以為然，他了解過許知塵這個人，確實稱得上有點能耐。
但和鬼面劍客比起來，還是差遠了。
許知塵生平一些戰斗方式，其實并不難尋找，然而在鬼面劍客身上都沒有體現。
一個人可以改變相貌體型，可以改變聲音，甚至可以改變氣機，但絕對不會輕易改變戰斗方式。
修士修行都是一步一個腳印走過來，修煉的那些神通法術，哪一個不是熬心熬力。
而許知塵所會的那些神通和鬼面劍客壓根就沒有一樣重合的。
要說都是一個人的神通，慕然絕對不信，修士的精力是有限的，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
而且還是在不減少威力的情況下。
所以老祖宗這個推測，慕然很難茍同。
畢竟這要是承認了，那她們這些自詡天驕的人算什么？
無論許知塵還是后來的鬼面劍客，幾乎都可以和她們相提并論，兩個相加那就太離譜了。
然而現在，慕然忽然發現，自己可能錯怪老祖宗了。
老祖宗的推測說不定，真的就是如此。
鬼面劍客等于許知塵。
而許知塵消失不見的那段時間，鬼面劍客異常活躍。
這其中有什么聯系，以前可能不會在意，但開始朝這方面想的時候，越想越覺得可能性很大。
但有件事，慕然想不通。
如果鬼面劍客是許知塵的話，那么現在面前這位陳知序又是怎么回事？
一個人再如何妖孽，也不可能分飾三角，且此次戰斗方式都不同，卻還能超越大部分修士。
一加一就已經讓慕然感覺離譜，二加一那就是不離譜了，簡直天方夜譚！
但為什么總覺得真有這種可能呢。
慕然想著想著，完全神游天外，忽然覺得陳知序這個名字莫名有點熟悉。
想了會兒突然反應過來，哦陳知序反過來不就是許知塵嘛？
這是巧合？還是本來就是如此。
慕然想到這里的時候，剛好看到對面陳知序笑瞇瞇看過來，她頓時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下意識的，以為陳知序要對她出手，妖力在這一刻本能的噴薄，屋子里瞬間元素紊亂。
“你在干什么？！”趙萱萱皺眉看過來。
大家就坐在一起距離不遠，她很清楚感受到此時慕然身上突然散發的氣機，好像小貓炸毛一樣。
慕然沒有說話，只是非常警惕盯著陳知序。
如果剛才的猜想都是真的，那自己跑過來是干什么，很可能對方早就認出自己，卻還陪自己在這里演戲！
想想就可怕，這個男人居然還能沒事人一樣和她們聊天，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要知道旁邊就坐著皇室的長公主啊，說起來那還是他的仇人。
千鈞一發之際，許知塵緩緩抬起手輕壓，就這么隨手做出的動作，結果竟讓滿屋暴動的元素平穩下來。
甚至就連慕然身上暴動的氣機都不受控制的退回體內，似乎不敢出現。
這一刻，不僅慕然感覺驚悚，哪怕旁邊蒙在鼓里的趙萱萱都覺得不可思議。
她能察覺到九尾狐圣女暴動的元素，卻也只能警惕，絕對無法做到揮手間壓制。
而陳知序僅僅是抬抬手的功夫，就讓一個不弱于她的妖族強者氣機塌陷，這是什么實力？！
“你....”慕然這一刻那種直覺前所未有的強烈，幾乎就要脫口而出叫出陳知序真正的身份。
許知塵放下茶杯看著她，淡淡道：“有話好好說，這里可是我的房間，弄壞了你賠么。”
似乎只是擔心房間受損才迫不得已出手，但慕然卻從陳知序眼中看到了一絲冷漠。
那冷漠讓她心底莫名發寒，竟是半晌沒有說出話。
趙萱萱深吸口氣，目光炯炯望著陳知序：“你又突破了？”
這個又說明她知道前不久陳知序在橫劍山莊的修為進展的事實，但當時趙萱萱并未在意。
畢竟在她印象中，陳知序還停留在丹變境，即使突破估計也只會是小境界的精進。
至于突破巨靈境，她從來沒有想過，畢竟陳知序才多大。
當代許多年輕天驕都被卡在巨靈境這一關，很多年都沒有進展，陳知序哪怕天賦再好，也不可能比她們還強吧。
結果事實卻打了所有人的臉，這一刻趙萱萱忽然意識到，她還是小瞧了陳知序這個人的潛力。
那絕對不是什么張千羽，令狐月之流能比得上的。
如果對方真的突破了巨靈境，可能連自己在其面前都要黯然失色。
這點一想趙萱萱呼吸加重，心里覺得難受，甚至感到不甘心，不服氣。
憑什么？她堂堂一國之公主，修行資源遠比那些仙門弟子還要豐厚，天賦同樣不弱那些仙門天驕。
如此年輕走到丹變境頂峰就已經千年難遇，這個陳知序憑什么比她還要強？
他背后有什么，難道還能比帝國還要強大不成，以當今的大環境絕無這種可能。
就算是中仙門那里，也頂多是處在持平不相上下的地步，資源到處都缺，只是一些大勢力的存貨更多一些罷了。
天賦？
趙萱萱想到這忽然沉默了，她好像一直忽略了這點。
不，是不夠重視，甚至輕視。
畢竟當時陳知序給她的第一印象并不好，只能算是武道大會上小有成就的新人而已。
那個時候帝都很多人在她眼中，都比陳知序要強得多。哪怕后來陳知序有很多出人意料的表現。
包括現在，趙萱萱都沒有把陳知序真正當回事，即使表面上有所改變，但在心里始終處于居高臨下的俯視姿態。
在她看來，陳知序對自己有點作用，僅此而已。
直到剛才，滿屋暴動的元素沉寂，卻也如同一記響亮的耳光，徹底打醒了趙萱萱。
對方既然能抬手間鎮壓九尾狐圣女，那么對付自己，恐怕也差不多。
但想歸想，到底是哪里出問題了，憑啥這個男人可以超過她？
“嗯。”
然而對于心理活動非常豐富的趙萱萱來說，陳知序聽到這話卻只是點頭應了聲，似乎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巨靈境....”趙萱萱有點失神。
親口聽到陳知序承認，慕然同樣非常震驚。
雖說剛才已經有所猜測，但真正到這個時候，心里仍然無法做到平靜。
而且，陳知序才多大啊，絕對沒有超過三十，如果對方真的是失蹤已久的許知塵，那就是二十一歲！
這個年紀別說東靈洲，遍數仙門歷史都沒有出現過幾人！
如果陳知序已經是四五六十歲的中年人，她們絕對不會感到吃驚，只會覺得一般。
關鍵陳知序如此年輕。
眾所周知，修行是和時間掛鉤的，一位修士想要變得足夠強大，必然需要經歷很長時間的打磨才行。
這還只是簡單地常識，如果碰上一些大境界關卡，可能還要停滯很長時間。
哪怕這個人天賦很強，再有名師輔導在修煉上可以做到一日千里的地步，但也只能節省一些時間罷了，絕對不可能跨越時間。
而現在陳知序給兩人的感覺，就是跨越了時間。
二十多歲，哪怕打從娘胎里開始修煉，都不可能這么離譜好嘛。
除非他在大境界關卡的時候從未停滯，都是直接突破，說不定還有點可能。
但這里又有一個問題了，修行是要資源支撐的，把被人數年乃至數十年的時間濃縮變短或許天賦真的能做到，但資源不可能縮減啊。
陳知序一個無根無萍的散修，嗯后來進了玄月宮，但也不可能有那么多資源在這么短時間供給給陳知序一人。
其他人不要修煉啦？玄月宮又不是只有陳知序一個弟子，親娘養的都沒有這么玩的。
所以兩人震驚就來源于這些，腦袋想破了都想不通，不能理解。
更重要的，陳知序所表現出的穩重氣場，完全不像是一個年輕人該有的樣子，似乎對這一切習以為常。
如果是她們任何一個人突破巨靈境，不說大肆宣揚，但肯定無法保持如此平靜。
要知道，巨靈境就是一個分水嶺，在此之下，修士只能叫修士，在此之上，那便是真正天地間的逍遙行者，具備了大能資質。
巨靈境之前再難的關卡在這道分水嶺跟前，充其量就是個小土坡。
趙萱萱好不容易平靜下來，想要問些關于陳知序修行上的問題，比如有什么訣竅，資源從哪里獲得之類的。
慕然沒說話，但也把耳朵豎了起來。
然而陳知序并沒有這方面的心思，只說了句“運氣而已”敷衍了事。
兩女都表示很失望。
震驚之后兩人心態調整很快，即使慕然這個對陳知序產生懷疑的人，都可以暫時壓下心中疑惑。
眼前這個人，和她們同齡，卻已經在境界上遠遠超過兩人。
相比去請教那些上了歲數的巨靈修士，肯定沒有請教陳知序來的更合適。
畢竟那些年老的修士，只會語重心長的對她們說時間會證明一切，巴拉巴拉一堆明知故說的話。
以前她們也覺得不可能，只能熬時間，但現在看到有人打破了這個規矩，瞬間就跟狼聞到了血腥味。
可惜這些寶貴的經驗財富，陳知序并不想分享給兩人。
與其說是不想分享，倒不如說不可復制，許知塵倒是很樂意分享，你們倒是也搞一個系統啊。
如果不是系統給予了許知塵足夠多的修行資源，說實話他確實無法這么快突破巨靈境。
他在其他方面并不差，甚至可以說強的離譜，但關鍵再強的天賦和修煉效果，也得有足夠多的資源支撐
就像許知塵當初想的一樣，他的天賦想要成長起來，如果沒有足夠多的資源，那就和廢天賦沒兩樣。
這一年許知塵用掉的修行資源，遠比趙萱萱和慕然想得還要多。
畢竟她們想得只是從正常修士角度，而許知塵可是擁有全靈根的男人。
“不要說我了，說說你們二位吧，來找我做什么？”
聽到許知塵詢問兩人好似才從夢中驚醒，心想差點忘了此行真正的目的。
而且兩人此刻心思都比之前要靈活，親眼看到陳知序的實力，她們恨不得把陳知序連人帶骨頭吃進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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