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問她為什么叫二丫,而不是大丫,寧蕾停下了腳。
“記得,我也不知道為啥叫二丫,我爸媽就這么喊我,可我確實沒有兄弟姐妹……”
我“哦”了一聲。
“哥,怎么想起問這個了?”她歪著頭看我。
我嘆了口氣:“一到過年,就想起小時候,或許是哥老了吧!”
她又“哦”了一聲,沒再往下問。
走進大廳,暖和了好多。
我說早點睡吧,說完就往樓梯走,不料她伸手扯住了我的胳膊。
“哥,你……你陪我說說話唄!”
我看著她的大眼睛。
水汪汪的,里面有兩個我……
就像我的疑惑一樣,或許也有兩個“她”。
一個是曾經和我擠在暖井里的二丫,那個乖巧蠻橫的小妹妹。
一個是西安孫老大的手下,隱藏著身份,恨我入骨,卻又埋伏在我身邊。
她撲進了懷里,溫香滿懷,處子的味道讓人沉醉。
她的身子在抖。
聲音也有些抖:“哥……”
我輕輕拍了拍她的后背,“丫頭,新年快樂!好好睡上一覺,明天我喊你去跑步!”
我身體往后,兩個人分開。
她眼中難掩失望。
我笑了笑,“去吧,太晚了!”
看著她走到了臥室門前,又轉過身:“哥,我想……過段時間去找工作……”
“為什么?”
“我這么大的人了,總不能真讓你養一輩子。”
“你隨意,開心就好!”我說。
她沒再說什么,進了房間。
我瞥了一眼樓梯下金庫入口,隨后往樓上走。
她很漂亮,無論身材還是相貌。
也很有吸引力,和張思洋不一樣。
如果說那妖精像團烈火,寧蕾就是一捧清泉,沁人心脾。
可在我還看不透她的情況下,絕不能越雷池半步,否則未來就會很難受……
這是我第二個不在火車上過的除夕夜,不出意外,又做了那個噩夢。
醒來時,滿頭都是汗。
這個夢跟隨了我23年,不明白為什么如此折磨我,卻又不給我任何提示。
初二傍晚,我沒和任何人打招呼,就奔了火車站。
19點20分,火車開了以后,我才給唐大腦袋打電話。
這貨聽說我回了雪城,氣得暴跳如雷,后來我說四合院不用你買了,這才消停下來。
久違了的臥鋪,還有轟隆隆地鐵軌聲。
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和親切,這一宿,我睡得十分舒服。
一夜無夢。
第二天上午10點12分,雪城到了。
列車廣播說,今天雪城氣溫是零下16度。
我感覺可不止16度。
剛下列車。
唰——
整個身體就凍透了!
我沒戴棉帽子,里面穿了毛衣毛褲,外面是件皮大衣。
北風像一把把小刀子一樣,順著衣服縫隙往身體里扎,我連忙立起了皮衣領子。
京城的冬天也不暖和,可溫度還是相差好多。
莫名地有些失落,都說從奢入儉難,好像自己已經不適應雪城的天氣了。
幾分鐘后,我走出了車站。
因為想先去福利院看看,所以我并沒有通知張思洋。
快步穿過站前廣場。
大年初三,也就站前一些商店開門,我空手來的,可總不能空手去看青青他們。
大包小包買了好多好吃的,走出商店等出租車。
賺錢不易,斜對面的美味砂鍋居并沒有歇業,客人明顯少了一些。
砂鍋居街對面那趟洗頭房都關著門,沒有了小姐姐“噹噹噹”的敲窗戶聲,時間太早了,對于習慣夜生活的人來說,此時還在睡夢中。
來了一輛出租車。
聽說我要去香坊的福利院,張嘴就要100塊。
我鼻子差點兒氣歪,我說一共也不過14公里,你是不是把我當外地人黑了?
司機撇撇嘴,“大過年的,都這個價兒,走不走?”
“不走!”
不蒸饅頭爭口氣,我決定繼續等。
事實證明我錯了,這些人就像商量好了一樣,一張嘴都是100塊錢。
我覺得再等下去的話,就得凍成冰棍,只好捏著鼻子認了。
心里再不舒服,也不能做什么。
因為我不是那些“刀槍炮”。
哪怕一身本事,也不可能對這些普通百姓大打出手。
無論是出租車司機,還是跑長途的貨車司機,大過年的不能在家熱熱乎乎地過年,都不容易。
張媽媽給我開的大門。
她這大嗓門一喊,全院人都知道了。
我拿出了一個絨線編織的花頭巾,戴在了她頭上。
“張媽媽,這是我給您的生日禮物……”
“這臭小子,竟然還記得我生日……這么花,哪能戴得出去!”說話就扯了下來,嘴里說著太過花哨戴不出去,卻又愛不釋手。
我見院子里沒有柴火垛和煤堆,知道果然通了集體供暖,很是欣慰。
“小武哥哥——”
青青第一個跑出來的,她穿了一套紅色的新棉服,像只奔跑的小辣椒。
我抱起了她。
“好沉!”我哈哈大笑,“說,是不是天天去廚房偷東西吃?臉上都是肉了!”
“我才沒有呢!”
小毅他們都也跑出來了。
我挨個摸著他們的頭,又都長個子了,真好!
大伙進了餐廳,雖說不至于溫暖如春,卻也不冷。
我打開了兩個大塑料袋,里面都是吃的,還有給他們買的小禮物。
青青拿了一個粉色鉛筆盒。
小毅要了個黑色的駁殼槍。
小熊把一個望遠鏡挎在了脖子上……
我問張媽媽,怎么沒看到老陳。
她說陳院長三十和初一都在這兒過的,這兩天帶老婆孩子回丈母娘家了。
我和孩子們聊天,講故事,一起看電視。
青青一直粘著我。
中午我就在這兒吃的,伙食明顯比以前好了很多。
和孩子們一起吃飯,真的是好香,我比平時多吃了一碗。
吃完飯后,我跟著他們去各個臥室看了看,雖然依舊擁擠,可被褥都換了新的,每個房間也很暖和。
張媽媽說,去年院里又收養了二十多個殘疾孩子,沒辦法,又雇了兩個保育員。
陳院長找過區民政局多次,想要擴大一下福利院,否則裝不下了。
區里原則上同意,可沒錢……
我了解張媽媽,她是個心直口快的性子,以為我也沒什么錢,說這些只是閑聊。
把苦悶的事情吐出來以后,心情就會暢快一些。
下午我走的時候,跑出來三十多個孩子。
青青一直在掉眼淚,強子、小石頭、小順和二楞他們也都紅了眼睛。
小毅又一次和我擊了掌,說他一定會照顧好弟弟妹妹們。
臨出門時我說:“好好學習,等考上了京城的大學,會發現小武哥哥在那兒等著你們!”
出租車上,我給張妖精打了電話:
“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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