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一切都無法再實現了。
祂吞噬不了完整的世界意志本源，終究有缺，但在被逼上絕路后，祂已經沒有其他的選擇了。
只能選擇提前融合。
雖然說，提前融合，恢復了實力后，殺了寧拓和司忘情后，祂還可以吞噬這兩個人丟下的世界本源意志。
但那個時候，祂已經恢復了神性位格。
吞噬世界本源最好的時期，是飛升封神之前，以完整的世界本源，塑造自身的神道本源，才是最為完美的選擇。
“司前輩，現在怎么辦？”寧拓也感受到了局勢的險峻，不由問道。
“還是得靠你呢。”司忘情微微一笑，旋即她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空間，落在了司徒煙韻的身上。
“你……喜歡寧拓嗎？”
“你可以為了寧拓，放棄你的生命，放棄你所獲得的一切，包括南楚女皇，包括一統天下的千秋偉業！”
寧拓當場就懵了。
我讓你想辦法對付寒胤那頭龍，你擱這牽紅線呢？
堂堂飛仙圣山的祖師，長的那么漂亮，看起來那么優雅嫻熟，結果本質上，卻是這么不正經的嗎？
您就算要不正經，能不能選別的時候啊？
眼下咱先屠頭龍行不行？
“我喜歡寧先生，為了他，我愿意放棄所有，我的一切！”
這時，司徒煙韻平靜的開口。
她的聲音，是那么的堅定、執著、篤定！
寧拓一時間不知該說什么了。
“現在看懂了嗎？琉璃紅妝劫的關鍵，不在于她能否復國，而是她是否會愛上你，并且袒露心生！”
“紅妝一夢，至愛至純！”
司忘情的目光，如水流般輕柔的落在寧拓身上。
寧拓當場怔住！
他的確是沒有想到這些的。
但這一路走上，卻在不知不覺間，做到了這些。
“司……司徒煙韻，和凌宗主是……是什么關系？”寧拓問道。
“她便是凌煙韻的靈魂，融合了此界的世界意志本源，所顯化之人，凌煙韻的真身，位于南海！”
司忘情解釋道。
“可是……司徒煙韻分明是活生生的人，她是南楚公主，她人生的經歷，都是有史可查的，怎么會是……”
“寧拓，你對世界意志不夠了解！”
司忘情打斷了寧拓的話，輕聲說道：“何為世界意志？自然凌駕于這個世界之上，也是這個世界的基本法則。”
“以世界意志，篡改記憶這些，不過是再小的運用了。”
“琉璃紅妝劫，其實便是這個世界獨有的一道規則，區別于其他任何世界，也是核心法則！”
“因為這個世界最初的模樣，便是一顆七竅琉璃心！”
“知道為什么寒胤那么想殺我嗎？因為她想得到我的七竅琉璃心。”
“飛仙圣山的歷史上，為何總會有身懷七竅琉璃心的人出現呢？也是因為受到了這個世界核心法則的吸引。”
寧拓已經不得不信了。
因為在司徒煙韻說完那些話以后，她的身上，浮現了一點點晶瑩的光，就像是星河里的恒沙。
那些世界意志本源散發的光芒。
與此同時，司忘情只是探手一抓，在那廣袤無垠的南海深處，便是有一道流光，以打破空間的速度飛來。
寧拓看得清楚，那道流光之中，包裹著一道人影，凌煙韻！
她的雙眸輕輕閉著，面色恬靜。
“你……你會記得我嗎？”
司徒煙韻的身影迅速變得虛幻，開始回歸最本源的狀態，她只是那么遙望著寧拓，想要將寧拓的身影，永遠銘刻在雙眼。
“我會記得你，南楚公主！”
寧拓露出了笑容。
哪怕司徒煙韻只是由世界本源和凌煙韻的靈魂所幻化出來的。
但她，也有著她自己的意識思維。
她也曾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她也曾為了自己的復仇，付出了一切的艱辛和努力。
望楚原、楚思城、南嶺等等。
赤眸圣狐試圖蹭一蹭司徒煙韻的腿，卻已經不能做到，它口中發出嗚嗚的哽咽聲，似在哭泣。
“我不后悔！”
這是司徒煙韻留下的，最后一句話。
她不后悔，曾經來過這個世界。
她不后悔，曾經付出一切的努力。
她不后悔，認識了寧拓！
也不后悔，那愿意付出包括生命在內的一切喜歡。
寧拓感覺自己的胸口，微微的疼痛著，呼吸變得有些阻塞，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流下了眼淚。
“嘩嘩！”
司徒煙韻化作了無數星星點點的光芒，融入到了凌煙韻的體內。
下一刻，凌煙韻睜開了眼眸。
“飛仙圣地弟子聽令，隨我誅殺寒胤那頭惡龍！”
司忘情平靜的開口。
她的那般的平靜，發生在司徒煙韻身上的事情，并沒有讓她生出任何特殊的感慨之類的。
寧拓恍惚明白了，為何她的名字叫司忘情！
“弟子遵令！”
凌煙韻在下一刻便是動手了。
渡過琉璃紅妝劫的她，在此刻，同樣是執掌了世界意志法則，并且是核心層次的獨有法則！
她一步踏出，便是出現在了雪原的浩渺蒼穹上。
那頭由無數的積雪融合而成的寒胤靈身，還沒有一頭扎入世界意志的戰場，就是被凌煙韻攔截了下來。
靈身與神魂無法相合。
真龍之血，又被司忘情的肉身糾纏住。
三處戰場，盡皆毫無優勢。
尤其是世界意志海洋中的神魂戰場，還已經被逼上了絕路。
一子失落，滿盤皆輸！
這頭躲在玄魂界一百多萬年的惡龍，以神魂戰場上的敗亡，從而導致滿盤皆輸，徹底的隕落在玄魂界。
寧拓也是在此刻，一步跨過了圣境之門，晉升圣者境！
他的心思復雜莫名，什么萬世機緣，什么琉璃紅妝劫，都沒有再去想，一句話也沒有留下，一步邁出，便是離開了玄魂界。
在走出玄魂界的那一刻，他忽然很想陸清歌。
世界晶壁在自己的面前一晃而過，可他卻在那一瞬間，看到了陸清歌的身影。
一眼往年，如若流淌過了古今。
陸清歌的眼眸微抬，看向了寧拓，她的眼眸中，并沒有往日里的那份柔情，而是一種淡看世間的疏離與淡漠感。
“過往困于混沌蒙昧中的緣分，于今日止！”
“我會撫平你所有前進道路上的阻礙，此后，你的前途是一片坦途。”
“你我之間，如此終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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