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以為,只要傅修言認可了她,他的朋友也會認可她。

以前,遲宇從來沒有這樣對她說過難聽的話。

雖然她知道傅修言身邊的幾個好朋友,對她并不怎么待見,但是看在傅修言的面子上,還是會給她幾分面子的。

可現在……

許清歡抿了抿嘴唇,說道:“不好意思,剛才是我太唐突了。”

遲宇:“沒事,你替你弟弟把錢付了就行,一共8850萬。”

許清歡聞言,整個人都愣住了。

“我沒有訛你們啊,我這里有監控,還有很詳細的清單。”

遲宇說完,還喊了一聲:“老洪,把清單拿過來給許小姐看看。”

洪經理立馬把東西拿了過來。

他順帶解釋了一句:“許小姐,你弟弟今天砸了這里很多東西,我們遲總沒有報警已經很給面子了。”

許清歡聽到這句話,下意識地看向跪在地上的許澤宇。

許澤宇看到她的目光,眼神躲避,根本就不敢看她。

許清歡現在被氣的感覺胸腔都在冒火。

她實在想不明白,許澤宇為什么要惹遲宇,他腦子是進水了嗎?

而且一下子要賠這么多錢,她上哪去找這么多錢給他賠?

許清歡暗自咬了咬后牙槽。

麥甜單手托著下巴,看著許清歡,突然開口道:“許大小姐,你們許家不會連這點錢都拿不出來吧?”

許清歡……

她把8850萬說成是這一點錢?

這一刻,現場一片寂靜。

幾秒鐘后,遲宇又催促了一句:“許小姐,你要是沒辦法幫你弟弟付錢,那就再找個人過來吧。”

許清歡看遲宇這個架勢,就知道,他不會看在傅修言的面子上放過他們。

可是,她目前真的拿不出那么多錢來。

她想了一會,看向遲宇,問道:“我能打個電話嗎?”

遲宇挑了挑眉梢,“你隨意。”

但就在她拿出手機的時候,麥甜再次開口:“你如果是想打給傅修言的話,那我勸你還是別打了。你可能有所不知,他剛剛就在這里,你來之前,他就先離開了,人家明顯就不想管你們的家事。他要是想幫你弟弟,他就不會自己一個人離開了。再說了,傅修言又不是你老公,你每次一有事就找別人的老公幫忙,你這臉皮還真的是夠厚顏無恥的啊,我挺甘拜下風的。”

許清歡拿著手機的手微微一頓。

她剛剛確實是下意識地想要找傅修言幫忙。

可麥甜的話再一次給了她一擊。

那傅修言當時在這里的話,他為什么不幫她弟弟?

如果真如麥甜所說的那樣,那她打這個電話也沒什么意義了。

瞬間,場面又僵持住了。

最后,她還是咬著牙,自己付了這筆錢。

她也看得出來,她今天要是不把錢付了,遲宇是真的不會放人。

在回許家的路上,許澤宇低著頭,愣是一聲都不敢吭。

“許澤宇,你最好給我交代清楚,你今天為什么要砸醉相思的東西?你腦子是生銹了嗎?你不知道醉相思是遲家的產業嗎?”許清歡冷冷地說道。

許澤宇這才開口說道:“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都是沈知意那個死八婆坑的我,要不是她,我今天也不會丟這么大的臉。”

“你說什么?”許清歡微微皺眉:“沈知意也在?”

剛剛遲宇他們都沒提到沈知意,所以她并不知道。

“對,就是她!”

許澤宇非常生氣又氣憤地說道:“都是因為她這個賤女人,姐,她就是故意的,她故意在修言哥面前坑我,她這么做,就是針對我們許家。姐,你一定要替我報仇,把沈知意這個賤女人從修言哥身邊趕走!”

許清歡聽到他的話,陷入了沉默。

……

春分已過,萬物復蘇。

翌日清晨,京城剛剛下過一場大雨。

沈知意九點半出的門,天空中還飄著毛毛細雨。

十點多的時候,她正好到百繡閣。

她剛走進去,就看到栗糖很激動地從里面跑了出來。

“糖糖,你怎么了?”沈知意問道。

栗糖興高采烈地回答道:“楚鴛說她一會要過來,我又能見到我女神了。”

沈知意:“……她來做什么?”

她的圖紙不是都已經發過來了嗎?

她要的是香云紗的面料,而且還是黑色的,之前百繡閣存儲的布料不多了,今天剛剛布料和所需的材料都到了。

所以她今天才回來的。

正好她這幾天有時間,可以開始幫她做那件旗袍。

因為是純手工的,加上它的設計比較復雜,所以時間會比較久,起碼要一個月才能完成。

而且這還得是在她每天都在的情況下。

所以她當時才會和楚鴛說不要催她,她不確保自己每天都有時間來百繡閣。

“不知道她,她沒說,總之她剛剛給我發信息,說她一會就到。”栗糖說。

沈知意聞言,也沒多問,“行吧,那你就負責接待她吧,我先去忙了,有事再叫我。”

“好好好,你去忙吧,我去門口等著。”

說完,她就往門口的方向走去了。

沈知意看著她,無奈笑著搖了搖頭。

十分鐘左右,一輛帥氣的黑色的庫里南便停在了栗糖面前。

緊接著,副駕駛座上的車門被拉開,從車上下來一個身穿休閑裝的女子。

栗糖一眼就認出了那是楚鴛。

而她還眼尖地看到主駕駛的男人的側臉。

單就憑這一張側臉,就能斷定,這里面坐著的是一位超級大帥哥。

楚鴛從出道沒多久,就一直被人傳緋聞,說她被人包養了。

因為有很多狗仔拍到她總是從豪車上下來。

但她從來沒有否認過,也沒有承認過。

總之,她主打的就是一個不在乎,別人愛怎么說就怎么說,只要不影響她演戲,一切都隨緣。

她就算被黑了這么多年,也沒對她造成什么大的影響。

反而她還越來越紅,越來越火,演的戲一部比一部經典。

楚鴛下車后,又微微彎腰,看向車里的人說道:“你不用管我了,你愛干嘛就干嘛去吧。”

男人嗓音低沉,語氣帶著一絲關心:“你確定一會不用我來接你?你這萬一被人認出來,受了傷的話,我可不好交差,我可不想被大哥罵。”

“不會的,我心里有數。”

“行吧,那我走了,你自己小心點。”

楚鴛把車門關上,轉過身,就朝栗糖走去。

而黑色庫里南也離開了百繡閣。

“嗨,糖糖,你是在等我嗎?”楚鴛笑著看著她打了聲招呼。

今天的楚鴛沒有化妝,但不化妝的她更好看,有一種清新脫俗的美麗,但又不失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