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沈知意回了一趟沈家。

“意意,怎么就你自己回來了啊?修言沒跟你一起回來?”沈母問道。

沈知意還沒開口,坐在沙發上的沈知禮就先開口了,“媽,他又不是我姐的隨身掛件,總不能我姐在哪他也在哪吧?再說了,今晚是我們沈家的家宴,跟姓傅的又沒關系。”

沈母聞言,嗔怪了一句:“修言是你姐夫,別這么沒禮貌!”

沈知禮嘀嘀咕咕道:“什么姐夫啊,很快就不是了。”

沈母沒聽清他說的,“你說什么?”

沈知意還沒想好怎么跟父母解釋她要離婚的事。

她摟著沈母的胳膊,撒嬌道:“媽,我今晚想吃你做的紅燒肉還有酸甜排骨。”

沈母聽著她的話,笑了笑道:“行,給你做。”

隨即,沈母就去廚房忙了。

沈知意走到沙發旁邊,看著自家弟弟說道:“我還沒想好怎么跟爸媽說,你別給我說漏嘴了。”

沈知禮應道:“哦,我知道了。”

“你下學期就要高考了,想好考什么學校沒有?”沈知意問道。

她對于沈知禮的學習并不擔心,他從小學習就好,壓根就不用她和爸媽擔心。

沈知禮道:“沒有,到時候再說吧,不著急。”

“行吧,你自己心里有數就行,我先上樓休息一下。”

“嗯,去吧,吃飯我再喊你。”

晚上七點。

沈父下班回來了,但他不是一個人回來的。

沈父是從政的,他是京城的二把手,他今天下午在外面應酬,離開的時候剛好遇到同樣在附近應酬的傅修言。

沈父一早就收到了沈母發的信息,得知女兒回家了,便一同把傅修言帶了回來。

沈知禮坐在客廳里打游戲,聽到聲音,便抬頭看了一眼。

“爸。”

他剛喊完,就看到沈父身后的傅修言,臉色瞬間就變了,“你怎么來我家了?”

“你這孩子,怎么說話的,修言是你姐夫,怎么就不能來家里了?”

沈父訓了他一句。

沈知禮……

這句話,他前不久才聽他媽說過。

他一直都不怎么喜歡傅修言,從他姐姐出車禍后,他沒出現,他就更加不喜歡他了。

他不僅沒出現,當天居然還在國外陪別的女人過生日。

他想想就來氣,恨不得揍他一頓。

沈父沈母平時都不怎么愛看手機,所以他們并不知道這件事,要不然傅修言哪里還進得了沈家的大門。

沈知禮癟了癟嘴,沒再說話了。

只是他瞪了一眼傅修言,眼底也有警告的意思。

傅修言倒也沒有跟一個未成年人計較。

樓上。

沈知意睡著后,做了一個噩夢。

自從那次車禍流產后,她每晚都會做噩夢。

“不要!”

傅修言推門進來,就聽到她喊這兩個字。

他大步流星走了過去,就看到她額頭上冒出了汗珠。

他俯身彎腰,把她扶了起來,“做噩夢了?”

沈知意點了點頭。

隨即,她躲開了他的手,問道:“你怎么在我家?”

沈家兩姐弟都不咋歡迎他,傅修言一時之間,不知該氣還是該笑。

“我今天跟你說了,媽喊我們回來吃飯。”

“……”

他人來都來了,沈知意也不可能現在趕他走。

要不然,她媽肯定會問東問西的。

傅修言在床頭柜抽了一張紙巾,他的手剛伸過來,沈知意的身子就下意識地往后躲。

男人一手抓著她的肩膀,語氣溫和道:“別動,我給你擦一下額頭的汗。”

沈知意愣了一下,也就沒再動,任由他擦。

其實,這三年來,傅修言對她還算是溫柔,很多時候,她都以為他愛她。

所以這三年來,她對他的愛只增不減。

她一直都沉浸在自己為自己編織的夢網中。

是那個突然到來,又突然離去的孩子打碎了她的夢境,讓她認清了事實。

“吃完飯你就離開。”沈知意語氣平淡地說了一句。

傅修言的手微頓了一下,“那你呢?”

“我當然是留在我家。”沈知意說。

她話音剛落下,傅修言突然湊了過去,兩人之間的距離只剩下一根手指頭的距離。

彼此的氣息瞬間就交織在一起。

沈知意的目光落在了他嘴角處的傷口,已經結痂,這是她上午咬的。

但下一秒,她就移開了目光。

傅修言幽深的黑眸緊盯著她,道:“我們還沒離婚,你要么跟我回家,要么我跟你留宿在沈家。”

“你……”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覆蓋在她的臉頰上,指腹輕輕地摩挲著她細皮嫩肉的臉頰。

突然,他偏了偏頭湊到她耳邊低喃道:“老婆,我們有半個月沒做了,難道你就不想我嗎?嗯?”

沈知意聞言,眉頭一緊,臉頰也有些泛紅。

她抬起手,想要推開他。

可傅修言順勢抓著她的手,把她重新壓在了床上。

“傅總,我們要離婚了。”

傅修言就像是沒聽到她說的這句話,他的頭埋在她的脖頸處,呼出來的熱氣灼燒著她的皮膚,沈知意只覺得身子微顫了一下,一股酥麻感襲擊全身。

他在她的脖子上輕輕地吮了一口,沈知意很不爭氣地發出一聲曖昧的聲音。

他太了解她這副身子了。

他滾燙的紅唇從她的脖子處沿著她的耳垂一路來到她耳畔旁,帶著一絲蠱惑人心的聲音說道:“我很想你。”

說完,他的手也開始探入她的衣服。

沈知意咽了一口口水,眼睛有些泛紅。

她咬了咬牙,說了一句:“我剛流產。”

這四個字,就像一盆冷水澆在了傅修言的頭上,讓他瞬間就冷靜了下來。

他沉默了幾秒,松開了她。

他雙手撐在兩側,垂眸看著她,問道:“疼嗎?”

沈知意不知道他為什么要這么問,她的心悸動了一下,眼睛也越發地酸澀,但她忍住了。

她沒有回答他,而是很平淡地說道:“都過去了。”

其實,這三年來,他們一直都有做避孕措施,因為他不想要孩子。

在避孕這一點上,他還算是照顧她的,因為他從不讓自己吃避孕藥,都是他自己戴套。

只不過這一次能懷孕,也可能是那一次她陪他去出差在酒店懷上的。

因為那一次他沒來及找到T,剛好她又是安全期,所以她沒控制住就弄里面了。

而她自己也大意了,沒有吃事后藥。

但無論她吃沒吃,這個孩子注定都來不了,可能孩子也知道自己的父親不接受自己吧。

“為什么要把孩子打掉?”傅修言問:“就因為我說過我不想要孩子?”

他知道她喜歡孩子,可他現如今不想生,可他也沒說過有了就要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