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蕭月冥出了內殿，云若初才小聲道：“這姑母還要問初兒吧，初兒都是按照您的意思做的啊。”
云鳳儀恍然：“他真的是吃了五石散才變成這樣的。”
云若初立刻點頭：“初兒每日都給王爺喂五石散，混在藥里給他喝。自從王爺吃了五石散之后，從日日要喝，變得一天喝幾次才能過癮。開始還好，王爺還說這藥能止痛呢，可是喝多了王爺的身體就變差了，從開始的萎靡不振，變成現在這樣。”
說著，還湊過去小聲說了句：“都有些癡呆了，反應遲鈍得很。”
這些癥狀增加了云若初話里的可信度，因為跟御醫和她說的服食五石散的癥狀一樣，本來還以為需要幾年蕭月冥才能變成這樣，沒想到這才一年多蕭月冥就成了這副樣子了。
看來她想要的，能提前得到了。
“他現在很聽你的話？”云鳳儀又試探得問道。
云若初很是識趣道：“初兒是姑母的人，王爺聽的不是初兒的話，而是姑母的話。”
這話說得云鳳儀滿意極了，看著云若初的目光又是一變，還親切地朝云若初招了招手：“我們姑侄許久不見，過來到本宮身邊說話。”
“謝姑母，初兒可也想姑母了，如果不是路上王爺病情反復，耽誤了回京的進程，一會兒馬車，一會兒跑船的，我們早半個月就到京都了，初兒也早半個月就能見到姑母了。”云若初直接到云鳳儀身邊坐了，還親熱得挽著她的胳膊，真的像是一副很親近的模樣，比之前她去錦州時可都要親熱多了，弄得云鳳儀都有些不習慣了呢。
原來他們晚了半個月，是因為蕭月冥的身體原因。
想著蕭月冥剛剛那副快要到那邊去的模樣，云鳳儀也就信了云若初的話。
若是因為蕭月冥的身體原因，耽誤了些時日，倒也不是不可能。
“在錦州一切可好？”云鳳儀狀似關心她在錦州的情況，實則是在套話。
云若初哪里不明白，竹筒倒豆子地跟她訴起苦來：“那錦州一點兒都不好，那里窮得不行，百姓們連飯都吃不飽，要不是我們殺了那錦州太守，占了錦州的太守府，只怕我們都得餓死在錦州了。錦州還有洪災，又有瘟疫，簡直不是人待的地方。姑母，這次回來您就別讓我們再去錦州了吧，那里太難熬了。”
云鳳儀瞥了云若初一眼，難怪對她如此親近呢，原來是不想去錦州了。
錦州偏遠，又是洪災，又是重稅，若真的是再加上瘟疫，那日子的確是不太好過。
不過，就瘟疫這事，云鳳儀還是不信的。
“瘟疫這么大的事情，你們為何不上報？”
云若初嘆息一聲：“那不是王爺不想回京嘛，他怕上報了，皇上又讓他回京都來。其實得瘟病的人都被抓起來了，后來瘟疫也就沒有蔓延出去，所以初兒也就沒提起這事。如今那些得瘟病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若是確定病源沒有傳出去，錦州那邊也能解封了。”
云若初這樣說，云鳳儀也就將信將疑了。
現在瘟疫的事情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過只要錦州解封，這事是不是真的，等她的人進去一趟便知，現在既然云若初和蕭月冥都在京都，都在她手中了，她倒也不急著求證了。
暫且相信了云若初，云鳳儀對她的態度又好了些，像是把她當成自己人一樣問道：“之前本宮讓你查的事情你查得如何了？”
“姑母問的是蕭日曜的事情？”云若初自然知道云鳳儀問的什么事情。
“可有他的下落？”
自從云若初告訴她，蕭日曜有可能還活著之后，她就日日夜夜都睡不好，吃不好，這蕭日曜便是她的心頭大患啊。
蕭日曜一日不除，她日日都寢食難安啊！
“之前王爺吃了五石散，神志不清的時候，初兒倒是試探著問過王爺這個問題。”云若初故作神秘地道。
“如何？”云鳳儀急切地問道。
云若初張了張嘴，卻是沒有說蕭日曜的事情：“姑母，我想先見見末兒。”
云鳳儀倏地皺眉，有些不滿云若初的欲擒故縱，蹙眉道：“你放心，云肖末是本宮的親侄子，本宮還能真的害了他不成，本宮是心疼他沒了母親，你又不在身邊，所以把他接近宮讀書而已，你急什么？”
云若初輕笑道：“初兒自然知道姑母是為末兒好，這不是我離京一年多，好久都沒見末兒了，那孩子長得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都不知道，實在想念，還請姑母體恤體恤初兒這個當姐姐的心情。”
云若初一副祈求的表情，云鳳儀也屬實不好拒絕，加上她又心急想要知道蕭日曜的消息，便看向一旁的孔嬤嬤：“去把云家小少爺帶來。”
“是。”孔嬤嬤應了一聲，便躬身出去了。
很快，孔嬤嬤便帶著云肖末過來了。
“姐姐！”云肖末一看到云若初，立刻便跑了過來。
“末兒！”云若初立刻起身，等云肖末撲進她懷里，她連忙心疼地抱住他。
姐弟倆靜靜相擁，一副感情深厚的模樣。
云鳳儀看了滿意極了，她就要他們姐弟感情深厚呢，也只有這樣，她才能繼續用云肖末拿捏云若初。
“姐姐，末兒好想你啊。”云肖末抱著云若初，眼眶微紅道。
云若初愛憐地摸了摸云肖末的小臉，仔細打量他：“姐姐也很想末兒啊。我們末兒長高了，不過還是太瘦了，得多吃點飯才能長得壯實啊。”
“我每天都吃很多東西的，就是吃不壯。”云肖末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在宮里還習慣嗎？”云若初故意當著云鳳儀的面問這個，還朝云肖末使了個眼色。
云肖末也是人精，哪會不配合：“嗯，姑母對末兒可好了，好吃好喝的招待末兒，還讓末兒在宮里讀書，現在末兒就跟著太傅讀書呢。”
聽到云肖末這么說，云鳳儀滿意了：“行了吧，現在不擔心本宮對他不好了吧。”
云若初牽著云肖末笑道：“哪有，初兒知道姑母肯定會對末兒好的。”
說著，又小聲道：“之前初兒聽王爺在不清醒的時候提到過常州，姑母要不往那邊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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