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進,劍氣擦身而過,金木水火土俱全,但卻沒有一個真真正正的純粹的“劍”。
元素賦予了它們不同的性格和特點,但卻失了劍本身的純粹,失了主人賦予的“鋒芒”,只剩下“殘軀”在這里調皮或哀嚎。
“一劍破萬法”,不僅僅是毒秘平衡相融,不僅僅是毒秘壓縮到極致,更是用劍之人的那顆一往無前的決心,是主人賦予劍器的決絕,是人劍合一才能真正達到的境界。
過于注重元素之力,便失了劍之真諦。
玄離說的對,飛劍好,主人更要好,但最好的,是主人親自孕育出最適合自己的飛劍。祭煉之法,不僅僅是要成就靈寶,更是要成就一顆劍心。
馬克沉浸在自己和飛劍的世界里,不知不覺中已經跟隨葉長老翻過了劍冢,來到劍池山下。
這里環境好了許多,一條蜿蜒大路直通山頂。路寬且長,沿路兩邊皆是背負或手持長劍的青萍劍派劍修,從山腳一直到山頂,十幾米、幾十米一人,參差不齊,卻又亂中有序。
葉長老轉身看向竹黃等人,“我青萍劍派不在意此次所謂的云笈災劫,因為入我門中,皆為劍修。”
“妖族?抵不住我劍修之飛劍鋒利,抵不住我劍修之劍心凌厲,抵不住我劍修之劍氣縱橫!”
葉長老大喝道,“出劍!”
數千青萍劍派弟子齊喝,“出劍!”
一時間整個劍池山劍氣沖天,此起彼伏。無數飛劍出鞘,或直沖天際,或盤旋山巒,或顫動嘶鳴。
葉長老此舉既是向各派修士顯示劍修實力,又是在威懾妖族,告訴他們,劍修可不是軟柿子。
馬克本就在劍冢山上受劍氣所激沉浸其中,一直都未轉醒。此時青萍劍派數千弟子同時出劍,竟引動其體內那一點壓縮到極致的毒秘,那屬于馬克的真正的“劍”!
“破!”
馬克應激一動,右手向上,劍指蒼天,一道劍氣沖出,轉瞬間刺破蒼穹,一道霞光閃過,繼而猛然灑向劍池、劍冢兩座大山。
霞光掃過之處,劍池山上的飛劍紛紛跌落地面,劍冢山上的飛劍相繼破土而出,所有飛劍都在地上不住顫抖,像是在向君主頂禮膜拜。
數個呼吸后,天空傳來轟隆隆巨響,漫天浮云、霞光全部消散,一個巨大的空洞在天空出現。
又是數個呼吸后,空洞慢慢愈合,云彩重新凝聚,一切似乎又恢復了正常。
只是那滿山的飛劍,仍躺在地上,滿山的劍修,皆是目瞪口呆。
“一劍破萬法?!”葉長老一步躥到馬克身前,不可置信的瞪著他,“純元劍訣?!”
馬克如夢初醒,被眼前面目猙獰的葉長老嚇了一跳,下意識點頭道,“純元劍訣。”
葉長老踉蹌后退兩步,搖頭道,“不可能!”又抬頭看天,轉頭看向身后那一山的劍,猛然轉回頭,向前抓住馬克肩頭,“入我劍派!”
馬克掙脫出來,悄悄后退兩步,不過他倒是對這個提議有些動心了,畢竟那可是劍仙門派啊!
葉長老還要說什么,竹黃拉住他,“好歹是我大哥的弟子,你這也太明目張膽了吧!”
葉長老愣愣看著竹黃,雙眼漸漸聚焦,突然道,“你懂個屁!純元劍訣練成一劍破萬法,歷來只有飛升成仙才能做到。”
“這小子僅僅修煉五年就能達到如此地步,他是天生的劍修!是為劍而生的天才!”
馬克在一旁聽的稍稍有些尷尬,他深知自己的情況,根本不是葉長老所說那么厲害,那么天賦異稟。
一切無非就是巫師與煉氣士的不同罷了。
《純元劍訣》是一部十分極端的劍訣,它摒棄了所有元素加持,只追求凝練至陰之力(毒秘),依靠極度凝練艱難維持著毒秘平衡,因此輕易不敢動用。
唯有飛升之后才能一步登天,達到陰極陽生(毒秘凝練到質變),毒秘平衡變得異常穩定,實現一劍破萬法。
而馬克作為巫師,就像他跟癩痢參說的,“巫師之路更平滑”,元素的融入讓他可以在圣塔(仙人)之前就將毒秘保持住平衡,并借助元素之力提前動用毒秘降維規則的一點點威力。
因此看上去馬克在“凡人”階段就實現了低端版的一劍破萬法,其實不過是巫師之路和煉氣士之路的結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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