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澄腦子現在非常亂。
她僵硬著轉過腦袋。
車子開回到了明公館。
等他們坐到了花園里的涼亭時，郁澄才找回思緒。
“你們兩個，什么時候開始的？”
昨天她的成年禮班長也過來了，她絲毫都沒發現他們兩個之間有什么不對勁。
小赫搖頭。
“還沒開始，我正在追她，如果不是那群私生飯，說不定今天我就告白了。”
班長姓陳，叫陳念兒。
在小赫說完之后她直接搖頭。
“沒有，你別聽他瞎說，我就是跟他出來工作的。”
“工作？”
就算說是出來逛街的都比這個“工作”有可信度。
“嗯，我現在在他工作室給他當助理，是他出來說要為下部戲找感覺我才跟他出來的，我們之間真的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
“你干嘛這么否認啊，上次跟我接吻的人難道不是你嗎？還是說跟我交往就這么見不得人？”
小赫不高興了。
他有點生氣的。
他能感受到對方是喜歡自己的，所以今天才會冒著被粉絲發現的風險出去跟對方約會順便告白。
對方竟然在他們共同的朋友面前否認。
他盯著班長，想聽對方怎么說。
班長對上他的眼神有些心虛。
“不是，你怎么還當真了，那之前不是開玩笑嗎……”
她后面的話聲音都沒了，因為此時小赫的眼神有點嚇人。
“陳念兒，你把我當什么人，那可是我的初吻！”
小赫這話是吼出來的，說完之后他自己臉都紅了。
又不好意思又憤怒，他噌得站起來。
“你不喜歡我拉倒，我也不缺你一個人喜歡！”
扔下這話他就跑出了涼亭。
“誒你……”
班長都沒把人喊住。
郁澄和喬納對視一眼，兩人把對方的沉默看在眼中。
班長回頭對上郁澄的視線，更加不自在了。
她瞥了一眼喬納。
他能跟郁澄說心里話，可喬納這人往這里一坐她害怕，更不敢說出口了。
郁澄碰了碰喬納的胳膊。
兩人默契到不用多余的話，光憑一個動作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
喬納起身離開。
涼亭里就剩下了郁澄和班長兩人。
良久的沉默之后，郁澄都有些不好意思開口了。
“班長，你跟小赫……那個，你怎么去他工作室工作了？”
班長被保送到了南方一所大學，是班長一直喜歡的新聞專業。
跟她和喬納一樣，其實高三下學期班長就不用去上課。
這半年來他們雖然也有聯系，可郁澄并不知道班長在做什么。
“說來話長……”
“沒事，反正我們有時間，可以慢慢說。”
班長張了張嘴。
“那就從我跟張蔚分手開始說了。”
“對啊，你們什么時候分手的？”
班長和張蔚高一就交往，她一直以為他們感情非常穩定。
“在參加競賽前就分手了，他那段時間狀態不好，而且那段時間又忙著準備競賽，時間久了他跟他們班的一個女生交往了，被我發現時兩人從酒店出來，無話可說，當場分手。”
郁澄眼睛都瞪大了。
張蔚劈腿？
那么老實溫和的一個人，真的想象不出來他竟然能做出來這種事情。
“你當時一定很傷心吧，你怎么不跟我說啊。”
他們是朋友，如果她知道還能幫對方舒緩一下心情。
“你那個時候也有競賽啊，我怎么能讓你分心，再說了，我也沒非常傷心，甚至當天晚上我還有心情做了一套競賽題。”
“張蔚之前也說過我不夠喜歡他，可能那段戀情也有我的原因吧。”
其實從一開始交往她就沒奔著一直走下去的打算。
高考之后分手的一抓一大把，她只是沒想到他們當時分手是那種不堪的場面。
郁澄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然后呢？分手之后你跟小赫怎么突然走近了？”
他們以前是前后桌，小赫不經常來上課，他們關系也沒有非常熟。
“我玩了一個月又回學校了，幫著老師處理年級里的事情，我被分配到了小赫他們班盯自習。
“他說他落下了很多功課，讓我幫他補課，然后就熟了，高考結束之后我想去做兼職，他知道了之后讓我去了他工作室。”
班長三兩句說完了他們幾個月的相處經歷。
“那小赫說的那個吻……”
“就是上周工作室給他慶祝以雙第一的成績考進電影學院，他喝多了……嗯，我也喝了一些，我送他回去時他非要抱著我，那種氣氛……然后就……”
班長含含糊糊說過。
郁澄能想象出來當時那種的情況。
“那你怎么想的，喜歡小赫嗎？”
班長沒說話。
“我跟小赫認識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見他這樣，他是真心喜歡你的，或許你可以考慮考慮他。”
班長搖頭。
“考慮跟他交往嗎？他是明星，他完全生活在聚光燈下，你覺得他那些粉絲會允許他談戀愛？”
“拋開這一點不說，大學開學之后我跟他一南一北，在這種快節奏的時代，哪段愛情能在距離的考驗下長久？”
“小赫他只是因為圈里呆習慣了才會覺得我這個素人也不錯，時間久了這種新鮮感褪去。”
郁澄聽完這些眉心都擰了起來。
“班長，你不覺得你非常喜歡小赫嗎？”
“沒有那回事……”
“你一點都不像你了，你還記得當初你勸我跟喬納告白的態度嗎？原話我不記得了，大致意思是及時行樂，對愛情的態度是隨意的。”
郁澄打量了一眼班長，繼續說：“可你現在對愛情格外悲觀，是你太喜歡這個人，喜歡到已經開始想到以后。”
班長張了張嘴。
郁澄的話讓她無法反駁。
每句話都說到了她的心上。
小赫那樣亮眼的人誰不喜歡啊。
更何況他們有那難忘的兩個月的相處。
那是她跟任何人都沒嘗試過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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