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身區間有朱紅漆,斷紋水腹,一看便知道這是把有歷史的古琴。
劉永銘眉頭一皺,也不去翻看琴身下龍池上的特有標記,只是搖了搖頭。
中年男子問道:“小友為何搖頭。”
劉永銘笑了一聲,也不正經回答,只是問道:“做價幾何?”
“小友欲出多少?”
劉永銘說道:“一千兩!”
中年男子輕笑了一聲,將蓋子盒上,笑道:“若只是一千兩,我就不必到長安城來賣了,我在老家當地便能出手。”
劉永銘笑道:“兩千兩!”
“小友不懂琴呀!懂琴之人先看琴下龍池!看見龍池標識便知此琴來歷。你不翻看自是不識得!”
“三千兩!”
中年男子深吸了一口氣,想了想說道:“低于五千兩不賣。”
“四千兩,不能再多了!你知道四千兩能讓你三代不愁吃喝了!”
中年男子低著頭細想了一下,也覺得這個價只能說到這里,即使是陸預也未必能出來這么多。
中年男子只得應了下來“四千兩就四千兩吧。”
“我現在身上沒帶銀票,你在這里稍等一下。我辦完事,你隨我一同去取。”
中年男子搖頭說道:“我入長安城的第一天便聽說了混世閻羅大名。不是我信不過你,我怕前腳交易,后腳就被他派人搶回去了!”
劉永銘此時發現自己的名聲是臭到了一定極致。想來自己如何做保證他也不會相信的。
劉永銘問道:“你當如何?”
中年男子再次低頭一想,說道:“你回去拿銀票,我在碼頭等你。岸邊交易,然后我坐船離開。”
劉永銘抬頭看了看天色,笑道:“這天都黑下來了,哪里還有渡船渡你?”
“只要你帶銀子來了,我手頭也就寬裕了。看在銀子的份上是個船夫都會渡我走。我不是要出城,現在也出不了城了。而是防你們追上討還,我找個地方靠岸下船也就是了。”
“你不怕船夫見財起意?”
“不怕。那是我同鄉,人很老實,我就是坐著他的船來的長安。”
長安城是有水路的,只不過沒洛陽那一邊那么多。
劉永銘哈哈一笑,說道:“其實我身上有銀票,剛剛只是試你一試而已。我們現在就交易吧!”
“那也不行!必須要在碼頭交易,要不然我不放心!”
劉永銘大笑了兩聲:“好好好。我隨你去碼頭便是了!”
“你得離我五步開外!我怕你搶!”
“一切依你!”
那中年男子此時才放下心來,抱著琴盒向前而去。
劉永銘只得在后面跟著。
…………………
長安城的漕運雖然不如洛陽,但也是十分發達的。
有一條浐河流經長安城,白天的時候船支往來絡繹不絕。
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船支也不再運行,紛紛靠停在碼頭之上。
大部份船倉里不再有燭火之光,但河上飄著的花船依舊亮著通明的燈光,隨著河水潺潺而行。
劉永銘跟隨中年男子便到了浐河邊上的一處野碼頭。
野碼頭上有一條貨船船倉里還亮著光照。
中年男子帶著劉永銘便到了貨船邊上。
劉永銘不再理會那中年男子,而是對著那條船呵呵一笑,而后大聲得說道:“主人家請現身一見吧!”
船里突然發出了一聲詭異的尖笑聲。
劉永銘定睛一看,從船倉里走出了一個人來。
那人年紀與劉永銘相仿,也是二十歲上下,但眼角中流露出的是兇狠與狡詐。
“原來是你呀!”劉永銘好似認識來了,開心地笑了起來。
“對!是我!”那人應了一聲,從燦板上走了下來,跳過跳板來到了岸邊。
劉永銘笑道:“你玩這么一出又是為的什么?難不成上一次還不服氣,還要與我再下一盤棋?”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初在青衿堂被劉永銘贏走一千五百兩銀子的天水上官汲。
上官汲氣道:“今日不為錢,也不棋。為的是要你的命!”
劉永銘卻還在笑,他看了一眼身邊的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已經打開了琴盒,但卻沒有將琴抬出,而是從琴身之抽出了一支短劍出來。
那短劍十分奇特,即使在漆黑的夜里也閃著一股青紅色的光,像是剛從練爐里拿出來、氣還沒有褪去一般。
但那短劍劍身上的紋路卻是十分古樸,像是春秋戰國時流行的那種高山、龜甲紋。
劉永銘好奇得看著那把劍的同時,中年男子已經站回到上官汲的身邊,并拿著那把短劍指著劉永銘。
“你可真下血本呀!那把琴可是十大名琴中的鳳嗉獨幽!”
中年男子愣了一下,詫異得說:“你明明沒看龍池,如何知道那是鳳嗉獨幽?”
劉永銘笑道:“若是懂琴,何必多看?”
上官汲氣急敗壞得說:“你倒是棋琴皆通!但今日就得隕命在此了!快上,殺了他!”
“要我命還不簡單,但我有些事情想問問你。問完再死行嗎?我這人好女色,平日縱欲過度,走幾步路就會腿軟,怕也跑不過你們。”
上官汲有些得意起來:“看來你還算是識趣!”
劉永銘問道:“之前我化裝成一個羌人,在青衿堂中找人下棋,你見我是羌人打扮,覺得我不會下棋所以與我邀約。當時你不知道我是誰吧?”
“不知道!我當時要是知道,我絕不惹這個麻煩!弄得現在都收拾不了!”
劉永銘哈笑了兩聲,又問道:“你后來是怎么知道我的?”
“從青衿堂里那些書生嘴里的閑言閑語里聽出來的!那些人真是可惡,事前不說,等我輸了銀子以后才來閑話。分明就是笑話于我!”
劉永銘又問道:“不過是一局棋而已,你為何這般在意?是在意那一千五百兩銀子?這把鳳嗉獨幽值價不菲,想來你也不缺銀子使呀!”
“你知道個屁!”
上官汲越聽越是生氣。
“那我倒是想問一問了?你花這么多功夫,先是派人將我的隨從支開,又將我引到這里來,為的是什么?我們沒那么大的仇吧?”
劉永銘說到這里突然眉頭一皺,臉色一沉,說道:“你不是天水司馬家的!”
“當然不是!”上官汲哈哈大笑了起來。
劉永銘兩眼一晃,腦中靈光一閃而過,突然想明白許多事情。
劉永銘說道:“你是劉永鏗!秦王世子!”
上官汲哈哈笑了起來,那中年男子卻越發得奇異起來。
上官汲得意得說:“葉長青呀葉長青,你真不愧是那混世閻羅的大掌柜,我突然之間又不想殺你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聽到上官汲稱自己為葉長青,劉永銘心中明白上官汲是真的認錯人了。
劉永銘冷笑一聲說道:“這很簡單。進入陸家的那兩個蟊賊是從榆林府來的,曾在大慈恩寺掛過單。而知道大慈恩寺會收留強匪的人里,目前為止好像就只有秦王世子一撥人了!很明顯,那兩個蟊賊是被人有意引到大慈恩寺去的。原本的目的應該不是為了引我上勾,而是看看大慈恩寺里有沒有朝廷的人。”
上官汲震驚得問:“你……你如何知道我們的目的?”
“這不是很淺顯么?孤王要是連這個都看不出來,早被你們的人用毒蜜餞藥死了!”
劉永銘一般情況下不會稱孤道寡,但現在這個情況,為了說明自己的身份,他也是不得不說。
“什、什么?孤王?你、你不是葉長青?”上官汲越得震驚起來。
“哈哈哈!”劉永銘哈哈笑了起來,“孤真不知你是如何活到現在的!”
“你,你到底是誰!”
“你應該知道我是誰的!”
“你是混世閻羅!”
“哈哈哈!”劉永銘開心得大笑起來,“看來你還不算是很笨!”
“你!”上官汲氣極敗壞得氣道:“你敢罵我!”
劉永銘笑道:“動殺心了?那還等什么!動手吧!”
“你找死!”上官汲瞪圓了眼睛看向站在一邊的中年男子喝道:“豐不收!動手!”
那名叫豐不收的中年男子應了一聲:“是。”
只見得豐不收手里的短劍甩出一朵劍花,一條白光閃過之后,上官汲只知覺得有什么外力在自己的胸口頂了一下。
他不自然得向前傾了傾,然后低頭看了一眼。
豐不收短劍的劍尖從上官汲的胸口冒了出來。
很顯然,豐不收是在上官汲的背后來了那么一劍,那劍直接洞穿了上官汲的心臟。
上官汲只覺得喘不上氣來,且全身發抖。
“為、為什么……”
豐不收搖了搖頭并沒有說話。
倒是劉永銘開口代豐不收說道:“因為你太笨!”
豐不收將短劍從上官汲的身上拔了出來,那上官汲身子一軟,倒在地上抽搐了一陣以后再也沒有了動靜。
上官汲已死,現在場中就只剩下劉永銘與豐不收了!
劉永銘看著上官汲的尸體,搖了搖頭,對豐不收說道:“他雖然不太聰明,但也不笨,準確得說來,他應該算是個可憐人吧!”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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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