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燦的朝陽灑落在窗格上。
陳夜推開窗,享受著暖暖的日光灑在臉上的感覺,舒服地瞇起眼睛。
昨晚他冒著被李束心偷摸拉到犄角旮旯,暴揍一頓的風險,跟著大部隊回到秦大為府邸。
一夜的奔走,陳夜早已疲憊不堪,草草收拾一番后倒頭便睡。
這一睡,便直到秦大為派來的丫鬟將他叫醒,告知秦大為已經回來。
陳夜一邊驚訝于秦大為的效率,一邊洗漱完畢,動身前往大堂尋找秦大為。
等他來到大堂時,秦大為早已等候在那。
見到陳夜過來,秦大為連忙捧著一個小冊子迎上來:
“大人,你昨日交代我的事情,我已經辦妥,這京城附近的布匹商行,都在這里面。”
陳夜接過冊子,十分滿意:
“你這效率確實高,我本以為每個兩三天,你是回不來了。”
秦大為聞言臉上露出笑意,道:
“下官也知曉大人急切,于是連夜書信其他縣城的縣令,將事情簡略告知了他們,并宴請他們來京城的鳳凰樓吃喝一番,吃好喝好,事情自然也就辦成了。”
陳夜聞言直呼內行。
托人辦事先請客吃飯,飯桌辦公不愧是華夏恒久流傳的文化。
秦大為趁著陳夜翻看冊子時,又道:
“剛剛下官遇到了李大人,也知曉了昨夜的事情,于是下官也想到了一個法子,就等晌午時那人前來,大人到時候也可以來一趟。”
陳夜輕輕挑眉:
“你還請了外援?”
秦大為笑著連連點頭。
對此陳夜也沒有異議。
現在案情陷入瓶頸,能多個幫手,自然是好事。
三個臭皮匠,還能頂一個諸葛亮呢。
連李束心那個成天臭著臉的家伙,在面對兇手時也能起到打手的作用。
陳夜收起冊子,又和秦大為聊了兩句,便抓緊時間回到自己房間翻看冊子上的信息。
“洪塘布坊,主做布匹渠道生意,不生產布匹,單純跟其他勢力合作……暫時可以排除。”
“顧氏布坊,主做粗布生意,屬于布匹行業中的低端市場……和周氏主做的高端市場不沖突,排除。”
“清原布莊,去年新成立的勢力,根基不算厚實,但野心很大……似乎有意進軍高端市場,有嫌疑,關注一下。”
陳夜在冊子上畫了一個圈,將清原布莊圈在其中。
而后翻了一頁冊子。
映入眼簾的第一條信息,就讓陳夜精神一震。
“鴻岳莊,位于京城,老牌勢力,近些年傳出幾起質量問題的風波,但很快就被壓了下去,背后有大人物撐腰,疑似某位皇親國戚,主做的是皇商生意……”
陳夜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秦大為曾提到過,周氏的小公子周立,近期解釋了一位權貴,有很大的可能為家族開展皇商渠道。
可惜這個生意,還沒有徹底落實,周氏就遭遇了滅門。
這個鴻岳莊,似乎有很大的作案動機。
畢竟布匹行業的皇商渠道,總共就那么大的市場,多了一家競爭,就等于少賺一半的錢。
不過因此就直接殺人全家,似乎又有些太過夸張了。
陳夜顯得有些猶豫。
不過最終他還是用筆將鴻岳莊圈上,且特意圈了兩遍。
陳夜繼續翻看其他的信息,發現之后便沒有太多可疑的勢力。
他思忖片刻,掏出一頁新的紙張,提筆寫了一封信。
待墨跡干涸后,他將信塞進信封中,揣在懷里親自出了秦大為的府邸,找到一家驛站將信送往京城。
等他做完這一切后,時間已經到了晌午。
陳夜想著秦大為口中請來的外援,快步趕回秦大為的府邸。
剛一進門,陳夜就被府內的狀況弄得發懵。
大片大片的黃色符紙漫天飛舞,灑落在地面,將地板都蓋住。
符紙中間,甚至還夾雜了不少新鮮的糯米,看的陳夜一陣心疼。
好幾個身著灰色道袍,帶著道冠的身影,正手持沾滿符紙的木劍,在庭院里比比劃劃,口中還不斷念念有詞。
在這些道士的中央,擺著一個桃木桌,桌上供著豬羊牛的腦袋,頭上分別插著三根長香。
供桌前,一個穿著黃紫相間顏色道袍的中年男人,正神情肅穆地現場畫符。
秦大為和李束心等人站在道場范圍外面,眼巴巴看著現場的一切。
就連許捕快的身影,也在其中。
許捕快見到陳夜從外門進來,連忙繞過道場,小跑過來,將陳夜拉到秦大為他們身邊。
剛一到秦大為旁邊,陳夜就忍不住問道:
“老秦,你別告訴我,這就是你早上跟我說的外援。”
秦大為目不轉睛盯著那個中年道長,連連點頭:
“大人,這可是我從長青觀請來的道長,道號無實,聽說他雖然不是觀里輩分最大的道長,卻是本事最大的,連無實道長的師父也公開承認過。”
陳夜嘴角微微抽搐。
還無實,他咋不叫撒謊呢?
感情自己期待了半天的幫手,竟然是一個神頭鬼臉的臭道士,跑來做法的!
這還不如李束心呢!
陳夜一口老血梗在喉頭。
只是看著身旁眾人都一副眼巴巴的樣子,他也不好公開叫板。
那樣做除了惹人不快外,起不到半點好處。
陳夜轉身就準備離開,眼不見心不煩,回去繼續整理自己的思路。
結果許捕快偷偷拉住他的衣角,低聲勸道:
“大人,多少信一點,反正不要錢……不要咱們的錢。”
陳夜:“……”
看著許捕快一副期待的樣子,陳夜無奈,還是留了下來。
院子里的道長神情專注,對他們這邊的交談沒有半點分神,手中沾滿了朱砂的毛筆來回游走,一張張符紙新鮮出爐。
就在陳夜無聊到快要打哈欠時,那無實道長總算畫完了符。
無實道長拿起那些符紙,舉著自己微微發抖的右手,走到眾人面前:
“讓諸位見笑了,因為這符紙里蘊含了貧道的法力,所以只寫了這么幾張,就讓貧道手酸得不行。”
秦大為連連道:
“無實道長說笑了,也只有您這般法力高深的道長,才能一口氣寫出這么多靈符。
這是我的一點小心意,還請道長莫要推辭,就當是道長的潤筆費了。”
秦大為說著,就往無實道長右手上塞了一疊銀票。
這一疊厚厚的銀票入手,無實道長的手頓時就不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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