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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89 章

    裘振這廝的膽子太大, 若任憑他再做大下去,非得將大魏朝的天給捅破不可。

    至于他成為賽馬?韓臨風搖頭自嘲地笑了一下, 他從來都無裘振那般的野心, 今生也不過希望能如父親叮囑的那樣,撐起北鎮王府的門面。

    若有一日,他能剪除陛下對北鎮王府的戒心, 讓自己子嗣不必再夾著尾巴做人, 那他便此生無憾了。

    落云聽了他的話,安靜地依偎在他的懷里, 捧起他的一只手看。

    這個男人的手紋, 就如他的長相一般, 深邃而干凈利落, 就是命線綿延, 一飛沖天的同時, 又是分了幾道岔口。

    韓臨風低頭看著她的頭旋,低聲問:“怎么,還學會給人看手相了?”

    落云抬頭沖著他笑道:“看出君非常人, 定有一鳴驚人之時!”

    韓臨風才不信馬屁精的話, 卻意有所指道:“那你看看我的兒女子嗣旺是不旺?”

    他這話帶了幾分試探, 若是落云露出愧疚之情, 那自己心里應該能略舒服些。

    可萬萬沒想到, 這打死也不肯給他孩子的死妮子居然臉頰微微一紅,眼角眉梢都含笑道:“怎么?著急了?若是等不及, 你再去納幾個妾, 先前你母親不是說, 她娘家遠親里有幾個好的給你備著呢嗎?”

    算起來,自從她不避孕后, 二人也歡好了幾次,說不定再過些日子,就會有個小東西孕育在自己的肚子里了。

    落云從剛新婚開始的抵觸生子,到現在的滿懷期待,也是也沒用太長時間。

    她如今知道了韓臨風的相貌,甚至心里開始忍不住演繹起小娃娃的鼻眼來了。

    可是無心的玩笑話聽在韓臨風的耳朵里可要命了——她原來是這樣的打算,只等自己不耐煩了,想要納妾生子了,她才好名正言順地走人……

    這是石頭打造的心腸?怎么都捂不熱呢!

    蘇落云現在眼睛看得見,自然能看到男人英俊的面龐由方才的輕松閑適,逐漸變得緊繃,眼睛里還積蓄著無盡的怒火……

    落云有些傻眼,他怎么生氣……也這么好看?

    韓臨風低頭含怒瞪著她,卻發現她眼神并不躲閃,只眨巴著溫潤大眼,嘴角帶著不知所以的淺笑緊盯著他……可真夠氣人的!

    這一刻,韓臨風差點一口氣喘不上來。若是能時光倒流,重回他與她相遇的那日。

    他寧可以身涉險,留下來同官兵死扛,也絕不跳上這今世冤家的船。

    兩人瞪看片刻,終于還是他敗下陣來,忍不住伸手捏住了她臉,冷臉道:“你有種就再說下去!”

    落云覺得自己明明是玩笑的語氣,任誰都能聽出來,他怎么居然當真了?

    她將自己的胳膊繞在了他的脖頸上,也學樣子捏住了他的臉:“好了,這么不禁逗,不需得別人,我給你生,好不好?”

    看她眨巴著狡黠的眼,明顯用哄孩子的口吻哄弄著自己。

    韓臨風心知自己馬上就要回營,又要與她暫時別離一段時間。相聚一刻值千金,他也不想再跟她吵。

    這事情,還是容得戰事過后,慢慢地與她細細掰扯一番……

    想到這,韓臨風反客為主,低頭迅猛地封住了她的唇,將她死死壓在了枕榻之上。

    甚至二人纏綿之后,他還是有股說不出的饑餓未平之感……同時再次想到,難道真是因為自己的長相不夠討她的歡喜,才套不住這女人的真心?

    想到這,他低頭看著抱著自己胳膊甜甜睡去的嬌俏佳人,忍不住一口咬住了她睡得噴香甜軟的臉頰,可到底是舍不得用力,最后再次化成了纏綿溫柔的啄吻。

    只是春宵迷人,韓臨風卻沒有做商紂王沉迷溫柔鄉的資本。

    他跟老賭棍游山樾設下這場豪賭,自然要全力以赴,不然一只胳膊就要以證賭品了

    在給那游財神洋洋灑灑寫了一封致謝回信后,他還附上了兩張需要通兌的銀票給了游山樾的信使。

    再然后,他便要護送一眾女眷回返梁州了。

    宗王妃病得依舊沒精神,可是魂魄總算歸位,突然想起蘇落云似乎曾沒大沒小地打了自己的后腦。

    蘇落云正跟宗王妃同在一輛馬車里,給她喂藥盡孝,聽了宗王妃要算舊賬,只裝傻充愣道:“有嗎?我那時眼睛還看不清,嚇得人都傻了,什么都不記得了!”

    宗王妃才不信呢,當時整個二樓,頂屬這女子膽子最大最鎮定,又是厲聲呵斥,又是拍打自己的后腦勺,簡直是目無尊長!

    宗王妃還要申斥,蘇落云手疾眼快,又是一勺子苦藥送到婆婆的嘴里:“母親快些喝,不然藥涼就失了藥效了……”

    宗王妃最怕苦藥,立刻痛苦地捂著嘴,示意落云給她遞個酸梅子壓壓苦味。

    就在這時,她聽見公主的馬車越過自己而去,從馬車上閃出了只言片語的撒嬌聲:“夫君,你這幾日待我真好,有這幾日,我就算死在了這荒漠北地,也此生無憾了……”

    那陪著妻子一起回來的駙馬爺顯然不愛聽這些肉麻話,不輕不重地申斥道:“你比我還小那么多,怎么就會早死在這?也不怕歸北聽到,笑話你這當娘親的……”

    因為趙棟急于歸營,要提前先走,所以便不等宗王妃這慢吞吞的馬車,先往梁州去了。

    宗王妃也聽到了漁陽公主的撒嬌之言,她的年歲跟公主也差不多,都是人到中年,真是難以想象自己拿了公主的那個腔調跟丈夫說話。

    所以宗王妃覺得受不住地一皺眉:“當年的瘋勁兒還沒過,這真是皇室里金枝玉葉養出來的人,跟我們這些俗人,不一樣……”

    說到最后,蘇落云隱約覺得婆婆的這番話里,似乎帶著一絲更像是羨慕的醋意。

    雖然漁陽公主有些失了她這個年歲貴婦的莊嚴穩重,可是這種人到中年依然能跟夫君撒嬌的情致,也不是旁人能比的。

    落云知道,婆婆大概又是想到自己此生所托非人的際遇,又要大吐苦水了。

    她便借口藥涼下了馬車,讓丫鬟用小爐子再燙燙,避開婆婆對公公的抱怨。

    待到了梁州時,韓臨風立刻就回到了遷西糧草營。

    不過他只是短暫停留,讓人將聞淺為他制作的山脈的沙盤包裹打包裝車,然后帶著這些沙盤一路前往了經州的軍營。

    因為嘉勇州失守,經州成為下一個兵家必爭之地。趙棟早一步來到此處,調配周圍的軍營,重新布防修筑工事。

    那王昀在這里經營了這么多年,每年都吃下大批的軍餉,可是這么重要的的州縣,攻防器具老舊不堪,壓根不堪一戰。若是嘉勇州也是經州這個樣子,那么趙棟總算明白王昀是如何在短短兩日丟掉了嘉勇州的了!

    當他正忙著查缺補漏時,卻聽到了遷西糧草營的督運韓臨風來拜見的消息。

    趙棟挑了挑濃眉,現在又不是運糧的時候,他來做什么?

    當他回到大營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營帳里多了一大盤蒙著布的沙盤,而一身戎裝的韓臨風正守在一旁等候著他。

    趙棟跟這個后生晚輩也算是拐著彎彎的親戚了,便免了那些繁文縟節的見禮問候,屏退了眾人后,問他此來何故。

    韓臨風也開門見山道:“不知上將軍之前對吾之邀約是否還算數?”

    趙棟看著韓臨風剛毅的臉,知道韓臨風問的是上次自己邀約他入自己軍帳效力的事情。

    上次這小子可是回絕得很干脆,說他還沒孩子,不能跟著一起玩命!

    于是趙棟一臉嚴肅地問道:“我看你媳婦不像要生的樣子……怎么?你外面養了妾室,已經給你生了子嗣?”

    韓臨風被趙棟好一頓挖苦,也不羞惱,只抱歉恭謹道:“只有一妻,從未有妾。”

    趙棟又問:“好好的當糧官躲在后方清閑,不是很好嗎?怎么突然改了主意,要來我的麾下效力?”

    韓臨風沉聲回道:“惠城的那一場炸,實在是驚醒夢中人。我等若個個躲在后方躲清閑,只等上將軍帶領好兒郎為國拼殺,豈能行?最后也只能落得妻女遭殃。”

    趙棟覺得這話很是對心,終于贊許笑道:“你若能有這樣的覺悟就好……我的陣前正缺人手,你不妨先來做幾日,容我好好思量,才可安排你的位置。”

    韓臨風抱拳道:“多謝上將軍的賞識,不過我這次是來獻策,而非求爵的。”

    趙棟瞇了瞇銅鈴眼,懷疑道:“獻策,你有何良策?”

    韓臨風自是將心中的想法說出。

    當趙將軍聽完之后,眼睛再次睜得銅鈴般大,久久沒有言語。

    在他看來,韓臨風提出的想法太大膽冒進,完全是熱血青年的異想天開,有些賭的成分在里面。

    “你的想法實在是太過異想天開!全無可能!”

    韓臨風伸手指了指一旁蒙著的白布,然后道:“我給上將軍帶了些好東西,請將軍一觀……”

    說著,韓臨風抖去了白布,趙棟這才發現這白布之下,竟然是周遭幾個州縣的沙盤圖。

    也不知出自何人之手,這些沙盤做得幾乎是完全復刻,細致極了。甚至那城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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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池上炮臺工事,還有山巒中的崖石山泉,全都完整呈現。

    韓臨風指了指沙盤:“將軍再看,還覺得我說的計劃沒有把握嗎?”

    趙棟看了良久,再不認為韓臨風方才的話是小子狂言。

    單從這沙盤看,他就做出這等細致入微的準備,絕非一兩日的功夫,可見韓臨風方才之言,并非一拍腦門說出的胡話。

    “你的計劃雖好,可是裘振豈能事事如愿配合著你?你怎么知道,他下一步的計劃是攻打哪里呢?”

    韓臨風穩穩道:“他是個土匪,我與他幾次交手,也算有來有往,堪堪平手,但是卻對此人的性情有了些了解。”

    趙棟挑眉道:“他是什么性子?”

    韓臨風笑了笑:“一個土匪出身的人,自然是貪婪劫掠成性了。想要探知他下一步要攻打何處,并不難,只要舍得用餌,香得餓狼都不能回絕的香餌,自然是餌在哪里,狼就在哪里……”

    再說裘振,在惠城只差一點就能殺了韓臨風,更是差一點就擄走了世子妃。

    可惜天公不偏愛他,就是差一點點,就功敗垂成。

    裘振身上受了韓臨風一刀,幸好屬下將他及時拖拽回船上,一路狼狽,總算是及時逃出了城。

    而游山樾那邊一直遲遲不肯放銀票子,實在可恨。

    義軍的軍心好不容易安定下來,若是餉銀糧草不及時,誰又愿意空餓著肚子給人賣命?

    而大魏那邊,自從趙棟來了以后,便全部進入修整階段。

    因為嘉勇州失守,經州變成了對敵前沿。王昀之前損失的兵卒不是小數目。就算新來的趙棟有天大的本事,也一時調配不出兵力。

    據說遷北大營的人馬已經集結遷往經州。

    這個遷北大營里多是京城來的富貴子弟,算是個養閑人的去處,不過現在也被攆上了前線,可見大魏前線缺人缺得厲害。

    雖然大魏軍營有些缺人,可人馬未動,糧草先行,那遷西糧草營最近居然又收集來了一批糧食。

    那一車車的糧食日夜運個不停,很快將遷西糧草營空缺的糧倉填滿了。

    除了糧食之外,韓臨風居然還從惠城通兌回來了大批的銀子。

    消息靈敏的暗探紛紛發來消息,說有人拿著幾張大額的銀票子,在惠城的茂祥錢莊通兌銀子,然后紛紛裝車轉往了遷西糧草營。

    更有人發來消息,說是有人在惠城見到了曹統領,他看上去似乎恢復了不少,居然能騎馬而行。

    還有人傳言說,那曹盛有意歸降朝廷,而他手里握著義軍的賬本銀票,便是用來投誠的獻禮。

    往遷西糧草營運的幾車銀子不過是投石問路的見面薄禮,更多的錢銀還在后頭呢。

    這些消息接踵而來,讓裘振心內若百蟻爬行。

    那些錢銀都是義軍的軍資,原本也該由他繼承。

    可恨曹盛那個冥頑不靈的老石頭,寧可偏幫外人,也不肯幫襯他這個正頭的女婿!

    不過對于這些傳言,他還是半信半疑,野豬嶺對于裘振來說,輕車熟路。

    所以有幾次,他趁著黑夜又去繞過野豬嶺去探訪遷西糧草營。

    那營地里果然新加了許多糧倉,另外還有新建的銀庫,那些兵卒搬銀子的時候,用的是麻袋,時不時有銀子如碎石一般掉落一地,等搬運完了,再用除雪的鐵耙將地上的銀子攏到銀倉里。

    在火炬搖曳的映襯下,那些散落在地的銀子閃爍著迷離的光。

    而此時,就算在夜里,依然有馬車駛入,裘振隱在路旁窺見,那馬車車廂上的封條打的都是茂祥錢莊的封印。

    裘振是土匪出身。眼看著本就屬于自己的銀子卻白白流入了別人的庫房,心里的火燒繚繞簡直難以形容。

    裘振返回后,曹佩兒也起身走想他的營帳。算起來,二人也算剛剛新婚,可除了新婚第一夜,他過場面般在新房安歇之后,便再沒回來過。

    曹佩兒就算性格潑辣,在這方面也不好意思開口,她也心知裘振軍務繁忙,平日盡量不打擾他。

    最近,他不光晚上不回來安歇,白日在營地都見不到她。

    自從上次在惠城二人發生了口角之后,曹佩而就一直不得跟他說話,就連他負傷回來,都是他新買的近身侍女為他包扎的傷口。

    這樣明顯的冷落,曹佩兒自然感覺得到,所以她暗自思量,今夜說什么也要讓裘振回去睡。

    可這次,她走到裘振的營帳邊時,能明顯聽到里面傳來一陣……男女歡好的聲音。

    她愣愣聽了一會,下一刻不顧著侍衛的阻攔,瘋了一般地沖了進去。

    結果發現,裘振正摟著那新買的丫鬟在床榻上廝混。

    一看曹佩兒闖了進來,那小丫鬟羞得尖叫一聲用被子蒙住了臉。

    裘振這幾日心里有火,今日正拉著小丫鬟瀉火,沒想到正得趣時,曹佩兒卻闖了進來。

    曹佩兒被妒火簡直燒紅了眼睛,只沖過去將那小丫鬟扯下來就一頓捶打。

    一邊打,她還一邊罵:“你們這一對狗男女,可還有禮義廉恥?”

    裘振被新婚妻子撞見了丑行,可是半點羞愧都沒有。他現在正惱著岳父將義軍的錢銀饋贈給了遷西糧草營。

    現在一看曹佩兒不知眼色直直撞上來,心內悶火頓起,他也不管婦人掐架,從床上跳下來,隨手拽了件褂子披上,又看著那小丫頭已經被曹佩兒騎在身下,毫無還手之力了,這才慢慢走過去,揚手就給了曹佩兒狠狠一記耳光。

    曹佩兒沒想到他居然又打了自己,只捂著臉哭嚷道:“裘振!你也太過分了!你我新婚才幾日,你就敢背著我跟不三不四的女人廝混?你不是曾說過,成親后一定會對我好嗎?”

    裘振甩了甩手腕,冷笑著道:“我可從來沒說要對你好,只是說你若能助我打下江山,就許你為后,可是身為皇后,要做的是什么?自然是要管理六宮粉黛,日日讓我翻著不重樣的牌子!你也不看看你的樣子?不睡她,難道要我日日睡你?”

    對女人莫大的羞辱,也不過如此了,曹佩兒已經被裘振的恬不知恥氣得渾身亂抖,可剛想撲過去,又被裘振一抬腳狠狠踹倒。

    “你那個爹,簡直恨不得拿我祭天,千方百計地給我下絆子。你呢,又是沒眼色地來攪了我的好事!簡直不知所謂,若是覺得房里缺男人,就隨便拽兩個去陪你!現在,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曹佩兒并非裘振所喜歡的嬌花一般的女子,原本與她走場面,純粹是看在她爹的情分上。

    可如今婚事已成,軍心也穩,而曹盛又吃里爬外,總給他下絆子。

    再看這個鄉野里出來的妻子,全無用途!裘振豈會再跟她浪費時間。

    他這一腳,一點都沒收著勁兒,曹佩兒都被這一腳給踹蒙了。可是她不服氣,還要上去拼命。

    但是一個孔武有力的男人若真存心不讓,就算曹佩兒長得比一般女子強健些又能怎樣?

    還沒等她挨過去,裘振已經抬起一腳,將她再次狠狠踹到了地上。

    這次也不知踹傷了哪里,曹佩兒疼得都直不起腰來,直趴在地上,疼得直抓地上新長出來的草。

    裘振卻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徑直叫人將曹佩兒拖回到她的營帳里去。

    而他則將一塊曹佩兒親手給他繡的手帕扔給了在地上抽泣的小丫鬟:“把鼻子上的血擦了,去床上躺好,別攪了爺的興!”

    那小丫鬟也知道裘振的性情,立刻乖乖爬起,再次躺回到了床榻上……

    再說那曹佩兒,如死狗一般被拖拽回了自己的營帳里,當她被扔在床榻上時,已經心如死灰,哽咽得都有些出不來聲音了。

    她生平所見的男子不多,以為好看的男人,應當品行不差。

    怎知一步錯,步步錯。活該她以貌取人,竟然不聽爹爹的勸,嫁給了這種禽獸不如的東西。

    摸著疼痛難忍的肚子,曹佩兒想要逃走。可是她就算能逃走又能去哪?

    一時間,曹佩兒突然想到了她跟裘振前往惠城時,在惠城錢莊遇到的那一對璧人。

    她知道那個叫韓臨風的督運,是裘振的死敵。只是曹佩兒沒想到那個男人居然長得比裘振還要來得俊美貴氣。

    最難得的是,那韓臨風看起來是對妻子很好的人,就算他的妻子似乎有眼疾,他也毫無嫌棄的神色……

    那個女人可真命好,不像她所托非人……曹佩兒痛苦地蜷縮著身子,卻一時也難想出自己接下來的出路。

    再說裘振,一夜舒爽之后,早就將曹佩兒拋在腦后。

    一大清早,他便起身探查經州。

    如今他的大軍重新整頓集結。原本是應該按照計劃按部就班地攻打經州的。

    現在趙棟的手下都是各地整合的兵馬,沒有磨合操練,就是一群烏合之眾。

    不過趙棟最擅長的就是守城戰。

    聽說經州所有的城墻根用青磚和粘土加固了兩層,另外那粘土里還混合了糯米湯。這樣加固過的厚墻,就算用硝石一類藥火,也不能第一時間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