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往樊龍姥爺家的路，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差不多四五個小時的路程。
樊龍等人中午出發，來到目的地時，已過晌午時分。
此時，老程家的院子內外早已擺滿花圈，匯聚了不少人。
還有不少人陸陸續續趕來，顯得十分熱鬧。
樊龍一家剛下車，正要進入院子，卻只聽一陣憤怒的咆哮聲傳來。
“滾……都給我滾！”
緊接著，便只見院子中一群人被趕了出來。
這些人有男有女，一個個十分狼狽，不禁面帶怒容。
而在后面發怒趕人的不是別人，正是樊龍的姥爺，程老爺子。
“怎么回事？”
樊龍等人不禁一愣。
直播間的觀眾也通過直播看到了這邊的場面，一個個滿臉疑惑。
這辦白事呢，哪能把客人往外趕？
而且看這些人音響樂器帶一堆，明顯還是來幫忙的，結果卻讓人趕出來了，這很不對勁啊！
“喂，程老頭，你什么意思？”
“別后悔啊，我們走了，這錢可是不退的！”
那群被趕出來的人里面，一個中年漢子憤怒的回頭叫道。
“滾，都給我滾……從哪兒來滾回哪兒去！”
“你們這群喪良心的東西，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此時，程老爺子氣得暴跳如雷，讓一旁的老伴兒想拉都拉不住。
“行……你給我等著！”
那中年人憤怒的丟下一句話，就要帶著其他人離去。
“哎哎哎，慢著慢著，你們先別走！”
“爸，這怎么回事？”
“大伯母離世，別人來幫忙，你怎么能驅趕呢？”
人群中，樊龍的母親程淑嬌反應過來，急忙沖上去攔著眾人，并且來到程老爺子面前，一臉不解道。
“是啊爸，哪能把人往外趕啊？”
樊大山連忙跟上，也是一臉疑惑道。
樊龍和樊雪見狀，也趕忙帶著攝影師和徐燕燕走了上去。
“爺爺，你瞧，姑姑和姑父怎么說的！”
“你就是想不開，哪能做出趕人這種事呢？”
這時，人群中又蹦出來一個和樊龍差不多年紀的青年，目光閃躲的看著程老爺子道。
“你還敢說，我打死你這個不肖子孫！”
程老爺子一看到這青年，頓時氣得暴跳如雷，舉著手中拐杖就要打。
“哎姑姑救命，我爺爺瘋了，見人就打！”
青年見狀，連忙躲到程淑嬌后面。
“爸，你干嘛呢，小藝怎么得罪你了，你何必發這么大的火？”
“這樣，大山，你留在這里招待街坊鄰居，我先帶爸進去問問怎么回事！”
“對了小龍小雪，你們也一起來，看看姥爺有什么需要吩咐的！”
程淑嬌趕忙攔著程老爺子，說話間，強行攙扶著老爺子來到一間臥室。
樊龍等人也跟了上來，只留下樊大山在外面招呼客人。
“爸，這到底怎么回事？”
臥室里，隨著房門一關，嘈雜的聲音頓時安靜下來，程淑嬌皺眉看著老父親道。
一旁的樊龍、樊雪等人，還有直播間的千萬觀眾，此刻也在疑惑的看著程老爺子，完全弄不明白他發什么火。
“唉……這不肖子孫，我說不起啊！”
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視下，程老爺子恨鐵不成鋼的一聲長嘆，紅著的眼睛道。
“嬌嬌，你不知道，這混賬玩意兒白長這么大了，是真的一點都不懂事啊！”
“你大伯母一生未曾留下后人，三十歲就沒了丈夫，那時你爸才十二三歲！”
“是你大伯母放棄改嫁的機會，又當爹又當娘，把你爸撫養長大，娶妻生子！”
“別人都說長嫂如母，但真正做到的又有幾人？你大伯母對咱們家是真的恩情難報啊！”
“如今她走了，連個送葬的后人都沒有，這責任自然落在咱們家這一脈的后人身上！”
“可這混小子，你爸讓他去請幾個嗩吶班子和戲班子，還有葬禮主持人過來，想熱熱鬧鬧的送你大伯母走，為你大伯母唱最后一臺戲！”
“結果你知道他怎么做嗎？”
“他去請歌舞團，而且還是那種……脫……衣歌舞的……哎呀，不堪入目啊！”
“這還不算，讓他給你大伯母哭靈，結果他還刻意花錢請人來哭喪，這不存心氣人嗎？”
一旁，程淑嬌的老母親嘆息一聲，恨鐵不成鋼的訴說道。
老太太話音落下，程淑嬌、樊龍樊雪等人的目光瞬間看向程藝，跟看傻子似的。
而直播間中，那些觀看直播的網友，也被這番話給震驚到了。
本來聽到亡故之人的偉大，大家都備受感動。
結果這混賬玩意兒一番操作，簡直亮瞎了人的鈦合金狗眼啊。
“我尼瑪，葬禮上請歌舞團來跳拖依舞，你咋這么能耐呢？”
“兄弟，你牛逼上天了啊？”
“我靠，本以為樊無良坑爹坑娘又坑妹已經無敵了，沒想到這樊無良的親戚更牛逼啊！”
“誰說不是呢，這是坑爺、坑奶坑死人啊！”
“他就不怕亡故之人氣得晚上來找他嗎？”
直播間的網友們反應過來，頓時就炸了，這一刻他們才明白，坑人這種事，沒有最坑，只有更坑，樊龍這是遇到對手了！
“喂，爺爺，奶奶，你們這話不公道啊！”
“這都什么時代了，還有誰會哭靈啊？大家都是花錢請人的好不好？”
“再說了，現在很多地方就流行歌舞團表演送葬，這叫時尚！”
“我大奶奶一輩子落伍，死了你們還不讓她時尚一把，是不是太沒良心了？”
就在這時，程藝不干了，走出來撇撇嘴道。
此言一出，全場一片寂靜，就連樊龍都有些抑制不住想抽這大表哥一頓的沖動。
這呆逼，你確定這叫時尚，不叫缺心眼？
直播間的那些網友，此時都有些無力吐槽了。
“混賬玩意兒，我讓你時尚，我打死你！”
程老爺子被氣得當場跳起來，輪著拐棍就上。
“哎哎哎，姑姑救……”
程藝大吃一驚，本能的就想跑到程淑嬌后面求救。
但身形剛動，話還沒說完，就被樊龍一把抓著手臂給提了過來，當場送到老爺子的拐棍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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