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陸川腦海里出現一個問號的時候，不是他有什么問題要問吳小冉，而是他覺得吳小冉有問題。
什么就有喜歡的男孩子了，我可是鋼鐵直男，比鋼筋還要直。
“你別害羞呀，跟姐姐說說嘛，我聽說你經常周末去程冠學的茶樓,一坐就是一整天，他還帶你去過海邊看海...”吳小冉兩眼放光地站在陸川背后，說話的尾音都在輕快地打著彎兒。
吳小冉的聲音很酥軟很好聽，但她所講的內容卻是讓陸川眼皮直跳，什么叫腐眼看人基啊，越說越離譜了。
“我的性取向很正常...”
正常，當然正常啦,帥哥和帥哥嘛~
吳小冉見到陸川“反抗”，心里反而更加興奮，不過她清醒地意識到自己還在面試，順利的話陸川還會成為自己的領導，即使心里早就浮想聯翩，但也沒敢說出口。
“小冉姐應該很少出差和離開烏托邦吧？”陸川岔開了話題。
“嗯，這幾年基本上都是待在烏托邦，工作，上課，偶爾長一點的假期也就是出海逛一圈，不過前陣子定西城剛建好的時候跟同事一起去看了看。”
吳小冉在烏托邦的工作很繁忙，日常要去各個遭遇天選之殤的家里檢查被穿越者和維持夢境，本身也在烏托邦第一大學擔任了教職，同時還要在醫院出門診，接診心理狀況或者精神狀況出異常的病患。
“那還挺辛苦的,正好這次去景國路上不會很忙，也算是旅游放假了。”陸川心里有了考量。
“陸老板,你說這話的意思是不是，我已經面試通過了呀？”吳小冉酥軟的聲音里有些雀躍,手指輕輕按壓著陸川的風池穴，和專業的手法比起來，躺椅哥那也能叫按摩？
“呃，差不多吧，你那么多準備，總不能白做是吧？”
陸川不置可否，這趟去景國肯定得帶能夠處置意識體的醫修，吳小冉有江靈珊的推薦，自身的準備也做得很充分，陸川心里基本上已經敲定要帶她去了。
如果后面的面試里真的碰到了更加優秀的醫修，那也可以帶兩個醫修一起去。
“注意保密，我對外統一的口徑都是回去等通知，你是因為還有準備工作要做，才破例提前告訴你的。”
“謝謝老板~”吳小冉甜甜地應道，順便結束了按摩，把手從陸川脖頸上移開，“那我先回去準備了哦。”
陸川心里暗嘆這位姐姐也太現實了，一說面試通過馬上就把按摩停掉了，差評。
“對了陸老板,這次去景國，程冠學是不是也在咱們隊伍里呀~？”吳小冉一邊往外走，一邊徹底放飛自我，回頭給了陸川一個“你懂的”的眼神。
“我覺得這次去景國的人選還是要慎重一些，特別是醫修的人選，最好是再經歷一次復試...”陸川裝腔作勢道。
“我錯了老板！”吳小冉光速認錯，做出一個楚楚可憐的表情，然后在陸川一臉黑線的表情中笑著逃出了會議室。
陸川搖了搖頭，不禁失笑，被吳小冉這亂七八糟的一打岔，天選之殤和家長們帶來的壓力和沉重感不知不覺也消退了許多。
難道說這種稀奇古怪的方式也是緩解壓力心理治療的一部分嗎？
...
“姜叔。”陸川看到姜濤走進了會議室便站了起來，姜濤也朝陸川點了點頭。
隨即會議室里就陷入了沉默，兩人其實算是非常熟悉的，自我介紹肯定是不需要，然而陸川也不知道面試自己要問什么。
論實力，姜濤是第一批天選之人中少有的還卡在神通境的選手，論關系，姜濤的女兒姜沫還沒滿16歲，找回已經被穿越的孩子，跟姜濤也沒什么關系。
所以基本上不用問都知道，老姜今天過來面試，大概率是為了順路去一趟景國。
而且他不管說什么，自己也都不會讓他通過面試，有機會前往景國的。
“姜叔，您為什么想要參加這次任務呢？”陸川直接問出口打破了沉默。
“這次任務對烏托邦很重要，我或許可以幫上忙，另外也可以保護一下你。”姜濤說的不是真心話，越說自己就越沒有底氣，但他很快還是說出了實話。
“夏無疆逃離了武國北境，武國沒有對等的籌碼，景從云不會放武清走的，我想去看一看他，也許是這輩子最后一面了。”
“您現在是烏托邦人。”陸川簡單地回答道。
他在提醒姜濤，不管武清會不會被放走，跟他都沒有關系，他沒有立場去參與其中，烏托邦也不可能為了姜濤和武清的私人關系出面趟這趟渾水。
“我知道，想要救武清是不切實際的事情，我不會去做的，只是順路有機會的話那就看一看。”姜濤聽得懂陸川話里的意思。
“我不建議您去景國，您參加這次任務的理由不算特別充分，而且您在那面可能也有不少仇家，去了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陸川找了一個相對委婉的理由。“我想李姨應該也不會希望您跟我過去。”
他知道姜濤如果真的跟去了，那很可能就不止是看一眼那么簡單，以武清和景國之間的仇恨，如果武清在景國過得生不如死，姜濤即便不能救他，也會想要殺了他幫他解脫。
但陸川去景國是有任務的，又不是去搞恐怖襲擊，當然不可能帶上姜濤這個定時炸彈。
“武清城主是武國皇室，武國肯定會想辦法去救，景國抓了武清不殺，肯定也是把他當成了一個有價值的交易品，所以他在景國暫時不會有事的。”
姜濤明白了陸川的意思，他心里確實存了去看武清最后一面的意思，但他素來不會勉強別人，也說不來軟話求人，既然陸川婉拒了他去景國，他也不會死纏爛打。
“你們下周就要出發了是嗎？”
“嗯，景從云的生日快到了，我們這次名義上是跟著外交部的使團一起過去，所以會提前一些出發。”陸川目光躲避著姜濤，但對于拒絕帶上姜濤這件事他沒有任何疑慮，再來一百次他也都還是會拒絕。
“路上多加小心。”姜濤說完就站了起來，陸川也沒有早上和焦北川那樣把人留下來再聊聊的想法，也站起身把姜濤送到了門口。
“陸川，你比我聰明果決得多，如果你是我的話，你會怎么做呢？”
...
陸川沒有回答姜濤的問題，因為他覺得太直接地回答這個問題有些傷人。
姜濤既沒有不惜一切代價破釜沉舟的勇氣，也沒有放下執念，放過自己的智慧，在兩難的問題中糾結。
事實上他只要跳出來看一看，如果被抓走的不是武清，是李倩或者姜沫，那他會如何選擇？
結果顯而易見，不是他沒有不惜一切的勇氣，而是武清并不是那個能讓他不惜一切的人。
但陸川也不會過分苛責，如果不是因為穿越和天選之人的特殊性，大家都是普通人，普通人都會有性格上的軟肋和缺陷，別看陸川現在想的輕松，事到臨頭不得不放棄了，他也同樣會感到煎熬。
“景國拒絕了承認戰敗，并且拒絕了交換超凡俘虜，嘖嘖嘖，武國也沒辦法，落后就要挨打，這挨打的日子才剛開始呢。”
程冠學一進屋就大喇喇地在陸川身邊坐下來，環顧了一圈沒看到泡茶的茶具，便自己從儲物戒里拿了一堆出來，準備給自己弄。“今天面試怎么樣？定下來幾個人了？”
“大致框架定下了，主MT的人選還沒確定，朱部長推薦了金部長，還得等明天再看看。”陸川看到是程冠學進來，則是把自己亂勾亂畫的名單遞給了程冠學，然后掏出躺椅躺下休息會。
這么多人的面試一天是搞不定的，忙了一天陸川也很累，程冠學已經是今天最后一個面試的人，剩下的面試則是順延到明天繼續。
“這配置...感覺殺不了神啊。”程冠學嘆了一聲，難得有可以看到神祇的林玄野一起，他自己又剛進超凡，不順路殺個神祇試試手，總覺得不得勁。
“你搞功能型團隊的話，把魯墨帶上唄，相當于隨身帶一個百度，很多偏門的事情問他沒準就有結果。而且把他帶去景國溜一圈，如果有機會讓他多看點書，對他也有好處。”
程冠學看完陸川的團隊框架之后也提出了自己的建議，他很喜歡跟魯墨合作，有了魯墨在團隊里，他需要什么樣的信息資料都可以現要，大大降低工作難度。
“不過你下手要快，楚良他們最近在研究耀國的事情，估計也會找魯墨。”
“好，你下周就去軍事部上班了？”陸川問道，“你剛剛說景國拒絕議和，武國那邊怎么應對的，禁衛軍團鎮守北境？”
“對，下周一過去。景國不是拒絕議和，是拒絕承認戰敗和拒絕交換俘虜，無條件和談他們當然是歡迎的。
武國那就只能先頂著唄，鎮北關需要先修復，東線那邊也需要把衛國消化掉然后重修關卡，哪里都需要錢，聽說武岳打算從北境開始先把叛國和不聽號令的宗門找幾個典型殺一圈。”
程冠學認為武岳肅清北境宗門的行動風險還是很高的，成功的話自然能順利解決目前的難題，對未來也是很有幫助的一件事。
但如果沒能取得預想中的成果，遇到了困難甚至激起了宗門的反抗，可能會引發更大的動蕩。
如果不是陸川提前邀請了他加入到了天選之殤的項目里，以程冠學個人的興趣，肯定是對攻略耀國或者去武國搗搗亂更加感興趣，到武國腹地扶持一些反抗軍勢力，可不比出去旅游找人好玩多了。
“對了，木平郡寒夜城的信息我查過了，寒夜城是一個沿海城市，大半部分的城域都是大大小小的海島，散落著許多的宗門，因此那里港口的條件遠不如濟會郡，我們的商隊也極少會在寒夜城的碼頭靠岸。
那地方基本上已經在大陸的最北端了，現在已經進入了雪期，過去的時候記得帶點厚衣服，不然就只能去景國再買了。
由于整體環境和各種歷史原因，導致整個寒夜城就一個傳世宗門，名叫夜冥宗，和官方的關系很密切，其他的宗門實力大多比較一般，也不像是能搞得起這么大事情的樣子。
所以我覺得你可以試一試，占卜看看意識體是不是在海島上，或者在不在夜冥宗，只要他們不會動，范圍很快就能縮小。”
陸川基本上每天都會跟程冠學同步最新的占卜情況，這樣可以讓程冠學更加精準地進行后續的信息搜集，并且通過信息的反饋來為后續的占卜指明方向。
“感覺跟上次去武國差不多，只要目標物不會動，然后準備的時間夠長，基本上出發前就可以知道目的地在哪兒了。”
“所以說啊，順路搞個神祇殺殺才是正道，林老神仙說烏托邦附近的神祇不好惹，我們去景國找個弱的殺，總可以吧？”程冠學還是對弒神念念不忘，一提起便又開始眉飛色舞了起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老惦記著那些神祇干嘛，我倒是更想知道，那些意識體們現在可能會是個什么情況？沉眠或者冰封在某個地方或者某個容器？被當地的宗門或者神祇控制？”
“被關在一個地方的猜測應該更靠譜一些，像你說的這16個意識體都沒怎么動過，基本上可以確定是行為受限的因素。”
程冠學泡好了茶，也給陸川倒了一杯，陸川從躺椅上直起身子，接過了茶杯。
“希望找到之后能總結出一些規律吧，這一批意識體算是條件很好的了，聚集在一起，數量多而且還不會動。
如果能找到他們，尋找其他孩子的計劃肯定會馬上提升日程，但其他人有些會動，有些甚至已經不在這個世界的，肯定比這次更難找回。”
“放心，只要找到第一批，肯定能尋到一些蛛絲馬跡，那些意識體不可能靠自己跑到這么遠的地方，我倒也想看看，這件事的背后到底是什么東西在搗鬼。”
程冠學拍了拍陸川的胳膊，示意他不用擔心太遠的困難，專注于當下。
陸川看了一眼拍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本來再尋常不過的一個動作，在今天面試了吳小冉之后，自己突然對它有了關注。
糟了，我被腐女污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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