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堯話落，周易掀眼皮看向他。
兩人在后視鏡里對視。
裴堯以為他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作為兄弟，周易起碼會寬慰他兩句。
誰知道周易似笑非笑道，“你不是礙事，是礙眼。”
裴堯，“那我走？”
周易，“既然你都決定了，那我就不挽留你了，你靠邊下車，風里雨里，我們在萬豪等你。”
聽到周易的話，裴堯嘴角抽了抽，“我至今都不明白，我當年為什么要選擇跟狗做朋友。”
周易一本正經接話，“同類相吸？”
一個多小時后，車抵達萬豪。
曲惜來的比較早，姜迎三人進大廳時，她正倚在前臺跟服務生詢問紀卓是不是單身。
服務生面露難色，“曲總，紀總的私生活，我們不是很清楚。”
曲惜眨眼，“那你有沒有見紀總帶女人來過萬豪？”
服務生尷尬的笑，“這個……不好說。”
曲惜笑吟吟地道，“這有什么不好說的，你實話實說就行。”
服務生窘迫，正愁不知道該怎么接曲惜的話，抬眼間看到了姜迎等人，忙笑著開口打招呼，“周總，周太太，裴總。”
曲惜聽到前兩個稱呼的時候，臉上笑容不變。
在聽到‘裴總’時，笑容一僵，表情變得不自然。
服務生，“曲總，周太太到了。”
曲惜，“呵呵，我聽到了。”
曲惜僵硬轉頭，沖著姜迎艱難擠出一抹笑，“怎么才到？”
姜迎漾笑，“一路紅燈。”
見姜迎跟曲惜說話，周易反手拍了拍姜迎手背，“讓老裴推我，你跟曲惜敘敘舊。”
周易話落，看向裴堯。
裴堯皮笑肉不笑伸手，從姜迎手里接過輪椅。
姜迎莞爾，“謝謝。”
裴堯‘嘖’了一聲，“見外了不是？”
姜迎沖著裴堯笑笑，提步走到曲惜身邊。
曲惜自然挽上姜迎手臂，小聲嘀咕，“你怎么沒跟我說裴堯也在？”
姜迎低笑，“你們倆不是說清楚了嗎？”
曲惜，“說清楚是說清楚了，這不是總得有點時間沉淀嗎？萬一他對我賊心不死怎么辦？”
姜迎，“你是怕裴堯對你賊心不死，還是怕你自己對他賊心不死？”
曲惜瞪姜迎，“當然是怕他對我！”
姜迎揶揄，“你既然這么害怕，為什么還跟裴堯合作？而且我聽說，你那個廠子似乎出了點問題，還是裴堯幫你擺平的。”
姜迎話畢，曲惜支支吾吾道，“一碼歸一碼，人總不能為了尊嚴，連錢都不要了吧？”
姜迎意味深長道，“哦。”
曲惜，“……”
曲惜噎住，正不知道該怎么接話，裴堯推著周易走到她身后沉聲道，“別在這兒站著了，有什么話進包廂再聊。”
曲惜沒防住裴堯會突然出現在她身后，因為心虛，臉噌地一紅。
裴堯掃了一眼她泛紅的側臉，推著周易徑直離開。
曲惜看著裴堯離開的背影，抬手囫圇的拍了拍胸口。
幾分鐘后，四人出現在包廂。
裴堯挪開一把椅子，把周易推到桌前，踩下駐力剎車，調侃，“不錯，椅子都省了。”
周易輕挑眉梢，“怎么？紀卓這兒的椅子單獨收費？”
裴堯，“那倒不是，我是覺得輪椅這東西挺方便。”
周易，“你要喜歡，以后出門可以常坐。”
裴堯，“不用，我喜歡看你坐。”
裴堯話落，周易眼底閃過一抹精明的笑意，偏過頭看向曲惜，“曲總，聽說你對老紀有興趣？”
曲惜剛送進嘴里半口茶水，聽到周易的話，茶水嗆進了嗓子眼，一陣猛咳。
姜迎見狀，忙抽了張紙巾遞給她，用手幫她拍后背。
曲惜接過姜迎遞過來的紙巾，邊擦嘴，邊下意識瞥向裴堯。
裴堯身子傾靠在座椅里，見她看過來，轉頭不辯喜怒跟她對視。
曲惜腦子里驀地冒出那天裴堯墊資的條件：沒還清錢之前，不準談戀愛。
曲惜咬咬牙，昧著良心道，“沒，沒興趣。”
周易，“嗯？”
曲惜，“呵呵，我剛才就是跟迎迎開個玩笑。”
曲惜說完，埋頭喝茶。
見曲惜否認，周易側頭看向裴堯。
裴堯面不改色拎過茶壺給自己倒茶水。
周易輕笑，用僅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老裴，沒瞧出來，手段挺高啊。”
裴堯，“跟你學的。”
另一邊，曲惜咬著茶杯沿哭喪著一張臉看姜迎。
姜迎忍俊不禁，“想說什么？”
曲惜，“愛情沒能讓我稱心如意，money也沒讓我頂天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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