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喬箏才一說完，霍北恒身形一轉，沉沉背對著她。
“我下午沒空，約好了一個客戶，這就要趕過去！”
他語氣匆匆，聽著有些敷衍。
喬箏呼吸一窒，過去了他面前：“霍北恒，我們說好的，你現在是要反悔？”
話頓，她回想一遍，自從自己提了離婚，他態度一直就不明確。
驀地，她輕笑一聲，看著默不作聲的霍北恒，聲音飽含著嘲弄：“霍北恒，你現在這樣，會讓我以為……你喜歡上我了？”
她只是試探，卻是霍北恒微微一僵，偏頭瞥了她一眼：“喬箏，收起你的自作多情，我怎么可能喜歡你！”
到底在他身上，她花費了八年的年華，聽著他這一句，心底習慣性的溢出了一縷疼痛。
“嗯，是我自作多情，忘了霍總對堂姐一往情深，既如此……還請霍總早點劃清界限，以免讓我誤會，你是舍不得我，才一再拖著不肯了斷！”
聞言，霍北恒再一次想起，他和喬箏不存在的婚姻，根本不需要過去民政局……
明明只要說出口，他和喬箏就會了斷。
偏偏，他選擇了瞞著，甚至……從未想過告訴喬箏！
就這么拖下去，最好她永遠不會知道。
于是下一刻，霍北恒話語一轉，提及了另一件事：“明晚，是你繼妹的生日宴，喬董一早聯系了我，讓我們一起出席……喬箏，你應該暫時不想告訴喬箏，我們離婚了吧？”
誠然，喬箏還沒想好，怎么告訴父親，打算暫時不公開。
總不過……她和霍北恒的婚姻，就是隱婚的狀態，離婚也該如此。
“離了婚，我可就沒心思，再陪你在喬董面前演戲，你自己想好！”
一語畢，霍北恒大步離開，待著喬箏回過神，追出了霍公館后。
卻是霍北恒上了車，直接開車就走。
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車子遠去，喬箏微微蹙眉。
明晚，就是沐雪妍的生日宴，她是要出席的，最好是和霍北恒一起。
沉思了幾秒，她也轉身上車。
和他五年夫妻，現在簽了離婚協議，不差這幾天的時間。
同一時間，霍北恒的車上。
姜嵐一直等在外面，因為不光彩的身份，沒資格踏入霍公館，更沒資格……見到霍爺！
看著兒子出了霍公館，她上前正要詢問。
不想兒子一把抓著她上車，還開車就走！
她回頭，看著遲一步出現的喬箏，隱隱明白了什么。
“北恒，你在躲避喬箏？是不是她在霍爺面前，說了什么不該說的，這個小婊子……”
“夠了，別再說了！”
不知怎么，聽著母親辱罵喬箏，霍北恒只覺刺耳，厲聲打斷了她。
事實上，自從母親告訴他真相，說結婚證是假的那一刻開始，他的心態……就控制不住發生了變化。
如果喬箏，從來不是他的妻子，他憑什么折磨她五年？又憑什么借著她的娘家喬氏東山再起呢！
沒有那張結婚，他和她毫無關系，回想過去的五年，莫名的感到了荒唐。
“北恒，你……”
姜嵐發現了，兒子這幾次的忤逆，全是源于喬箏。
再想到，他沒有碰過女人，她更是心急：“北恒，你不碰喬箏，也不碰外面的女人，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再不濟，媽去給你找，找比喬箏還漂亮的女人……啊！”
這一次，不等姜嵐說完，霍北恒猛地靠邊停車。
停車太猛，車輪發出了尖銳聲響，姜嵐整個人更是往前傾倒，好在系著安全帶，又往后跌回了車座上。
一時間，姜嵐受到驚嚇，發出短促的尖叫聲。
這還不算，她還未平靜下來，偏頭去看兒子：“北恒，你……”
“媽，你已經把我逼到這一步，你還想怎樣？”
她剛一開口，就迎上霍北恒的質問，依稀間……透著一點怨懟。
見狀，姜嵐畫著精致妝容，一向盛氣凌人的臉上，流露點點的受傷：“兒子，你怎么可以這么說，媽做的所有事情，都是為了你好啊！”
“是為了我好，還是為了你自己？”
霍北恒雙手抓在方向盤上，閉眼冷嗤了一聲。
從小，母親一直不肯給他透露，關于父親的信息。
那時候，他以為父親早逝，就和母親相依為命，滿心的孝順她。
到頭來，他才知道，父親是霍正霆，母親是他曾經的一個情人。
腦海浮現了不久前，三叔提醒了他私生子的身份。
縱是霍家的血脈，又如何呢？
終究，他不過是一個情人偷偷生下的見不得光的私生子！
“北恒，說來說去，你不就是為了喬箏？我算是看出來，你是不是喜歡上她了！”
這時候，姜嵐激動的開口一聲。
【霍北恒，你現在這樣，會讓我以為……你喜歡上我了？】
她這一聲，和喬箏嘲弄的一聲重合。
霍北恒心臟一縮，有什么狠狠一刺，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我不是喜歡她，不是！”
壓下了種種情緒，霍北恒決絕否認一聲，重新發動了車子。
他怎么可能喜歡喬箏？他不過是……想要和她折磨過一輩子，僅此而已！
……
公司請了一天的假，喬箏就返回了醫院。
意外的，霍西洲不在，小月亮在沈墨處。
辦公室內，沈墨偶爾接診。
小月亮乖乖巧巧，不吵也不鬧，自己在一處玩拼圖。
沈墨每次望過去，看著小姑娘小小的一團，一個人自娛自樂，甚是感覺有趣。
期間，會有護士進來，偷偷看著沈墨，跟著紅了臉。
再看著小月亮，她們忍不住逗一逗，然后詢問一聲：“沈醫生，這是你的侄女還是外甥女？”
這個問題，沈墨還沒想好，怎么回答才好。
卻是小月亮抬起小腦袋，回答的一本正經：“護士姐姐，我是醫生哥哥的病人，不是親人。”
護士們大多年輕，小姑娘又萌又漂亮，忍不住抱抱她，捏捏她，有的還會親親她。
不多時，小月亮就也紅了臉，被逗的害羞了。
有些護士走的時候，還拿出零食塞給小姑娘。
那些零食，小月亮來不及拒絕，被動接受了，但是一個也不碰。
“你不喜歡零食？”
沈墨隨手拿著鋼筆，在病歷本上寫著什么。
發現小姑娘把那些零食一一整理好，卻又一概不碰，溫聲問她。
按理說，這個年齡段的孩子，沒有不喜歡零食的。
“喜歡，但是……不能吃。”
小月亮說著，抱起了一堆零食，捧著過來獻給沈墨：“醫生哥哥，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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