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么一說，導致喬箏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陷入了短暫的僵持。
“喬小姐，你真的好乖啊。”
抱著她的霍西洲，輕撫著她的長發，低低夸贊一聲。
明明，他說的那些話，惹她氣得不得了，卻也還是顧忌著他，乖乖的一動不動。
她到底有什么好？
沐雪妍臨走前，曾這么質問了一聲。
這個問題，他沒有想過。
她好還是不好，沒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她一出現，就勝過無數。
她不需要多好，現在這般，足矣。
“霍西洲，不管是我，還是沐雪妍……在你心上，都沒有區別，是不是？”
被他抱著的喬箏，實在咽不下一口氣。
明明，他在上一刻，還把她當成沐雪妍，給予著默默溫情……如今，她自爆了身份，他還是淡然自若，一點也不在意。
他這般，和渣男有什么區別？
怎么從前，她沒有發現，他竟是這樣的一個人！
不知不覺的，喬箏委屈的濕了眼眶，哭腔濃了一點：“霍西洲，你討厭死了，我討厭你！”
聞言，霍西洲擁緊了她，放低了嗓音，涔出了一縷繾綣：“是么，我感覺不到。”
聽著他篤定的口吻，喬箏心有一團火，正在越燒越旺：“我說討厭，就是討厭！霍西洲，你最最最討厭了……”
她表現的激憤，他仍是風淡云輕，抵著她的額頭，一字一字糾正她：“不，你不討厭我……喬箏，你喜歡我。”
頓時，喬箏怔了一怔：“才不是，我才沒有……”
“喬小姐，我聽到了……你說，你喜歡我，很喜歡很喜歡。”
輕輕打斷她，霍西洲一字一字落下，復述了她剛進病房，偷偷在他病床前，小聲剖白的情意。
喬箏腦海空白了一瞬，微微張著嘴巴，有點反應不過來。
“你聽到了……這怎么可能……”
好半晌，喬箏才慢慢回過了神，只覺腦海一片混亂。
片刻，她張了張口，聲音微微發顫，恍然大悟一般：“這么說，從一開始……你就是醒著的？”
“準確一點，是你握著我的手時，我剛剛有意識。”
霍西洲淡淡一說，落在喬箏的耳畔，根本沒有區別。
回想著發生的種種，喬箏說不出什么感覺，就好像……被人戲耍了一般！
“霍西洲，好玩嗎？明明醒了，你還裝著沒醒，看著我像個傻子，說一些真心話……還藏在了衣柜，擔心被人發現，直到藏到了現在！”
越說，喬箏越是惱羞成怒，只覺自己在他面前，被扯去了最后一塊遮羞布。
她現在明白了，完完全全明白了，他是故意的……從一開始，他就是故意的！
“不好玩，我不想如此，只是喬小姐……”
霍西洲摟著小女人的腰肢，盡量安撫她的情緒，如實和她坦承：“不這樣，我的解釋，你不會聽。”
“替沐雪妍擋槍一事，如果她不在場，你聽不進去解釋……是我失約，讓你一直苦等，你一心想要分開，我無法留住你。”
乍然聽著這些，喬箏腦海亂糟糟的，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對。
不知不覺，她回憶起了一些細節，慢慢串聯了起來……他幾次看向衣柜，過來了衣柜這邊，打開了另一邊衣柜。
有好幾次，她感覺自己要被他發現，最終安全躲過。
現在想想，他全都是故意的！
其實，在很多細節上，是存在紕漏的，她早該發現的……這么明顯的一個局，自己竟然上當了！
“除了解釋，你要殺沐雪妍，是真的……還是做戲？”
下意識，喬箏對這一幕印象深刻，脫口而出一問。
彼時，置身在黑暗，喬箏一問完，周圍一時靜止。
這種氣氛之下，喬箏只覺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無比難熬。
在男人沒有回答前，她的內心深處，到底是有了答案的。
“是真的……霍西洲，你是真的想要殺她，是不是？”
喬箏指甲掐入掌心，質問了他。
回應她的，是男人反問了一聲：“當時，是不是……嚇到你了？”
畢竟，隔著一個衣柜，被她親眼撞見，他對沐雪妍起了殺心，還付諸了行動。
凡是正常人，撞到這么一幕，難免是會嚇到的。
“霍西洲，你……你瘋了！”
他無疑是默認，喬箏呼吸一窒，手腳有一瞬的冰涼，驚呼了這么一聲：“沐雪妍對你，并沒有什么大罪，你怎么能……”
說到這里，喬箏有點說不下去。
她不是為了沐雪妍開脫，如若有一天，沐雪妍死于非命，她只會感覺報應，不會感覺惋惜。
問題是……
“霍西洲，你殺了她，就是沾染人命，是要坐牢的！你的精神上，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
深吸了一口氣，喬箏認真提醒了他。
“喬小姐，我除了缺失記憶，精神一切正常。”
聽出小女人的關心，霍西洲語氣平靜的回答她。
越是如此，喬箏越是身心一顫，有些不知所措：“那你，最后對她停手，是出于本能，清楚不能殺人……還是你聽到，我打算出來阻止你，才及時停手的？”
到這一刻，霍西洲隱隱明白了，他對沐雪妍起的殺心，形成了一個新的隔閡。
喬箏的脾性，他很了解。
他清楚，應該如她所愿，騙一騙她的……他可以解釋，自己是一時沖動，沒想過真的殺人。
唯有如此，才能安撫了她。
只是……
霍西洲沉默一瞬，反問她一聲：“你想要一個什么答案？”
聞言，喬箏一愣：“我……”
“你不想她死嗎？”
再次反問一聲，霍西洲俯身逼近她，沉沉附上一語：“如若我告訴你，就算先前殺了她，我有辦法處理，不會坐牢……也不會有人發現。”
話頓，他斟酌了一下用詞，緩和了一下語氣：“你覺得這樣，能接受嗎？”
喬箏喉嚨發干，莫名感覺眼前的這個男人，不是她熟悉的霍西洲，散發著致命的危險。
“霍西洲，這不是能不能接受，這是不對的……”
“她是你的殺母仇人，我替你殺了她，不好么。”
她試圖和他理論，卻被他輕飄飄的打斷，一時啞口無言。
而在黑暗氤氳之下，霍西洲清晰感受到……小女人在發抖，在后退，在恐慌。
“原來，你在怕我。”
——
霍老三，你收斂一點，你老婆要被嚇跑了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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